江小池有了上回下井的教训,先放了蜡烛在井底,见火光安然无恙,这才顺着绳子往井底下。
想着炼油剩的油梭子烙的饼,没吃呢大家伙肚子都有油水,手里的活更加卖力。唯独宋小三一个人有点撇嘴,干活不供饭事先都讲好的,就是今晚烙肉饼跟自己都没有一毛钱关系。
几人分工明确,该挖土的挖土,该砌井台的砌井台,该用石子铺路的铺路。别管水出没出来,这活任谁看都干的周正。尤其宋老二用石头打好的基脚,活干的那叫一个漂亮。
孙大娘按照约定是排在第二家挖井,在门口望着里面井有了起色,眉眼都跟着往外翘,外人看了还得以为是给自己干活呢。
宋老二望眼孙大娘,替王二癞子头疼一下。好在明天自己就要上学,王二癞子和孙寡妇俩眼不见心不烦,这种破事也轮不到自己替他们操心。
江小池凭借自己做精灵时的觉悟,可不是随便说句大话糊弄朱大娘一口吃食。
劳动成果即在眼前,大家且干且开心!
上回郭志友下井时遇到流沙,两家离的近,土质结构应该也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江小池总结上次经验,腰间系着绳子,叮嘱等到要出水时,让宋老二和大顺子在井口候着,只要出水就把江小池往外拽。
果不其然,江小池最后一铲子下去,泥水混着流沙翻滚着就从井底往外涌。即便江小池心里又准备,动作也没有泥沙往外流的速度快。
江小池身体轻,宋老二和大顺子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江小池从井底提了上来。
江小池庆幸:这还真不是一个人能干的活。
江小池顾不得身上沾着泥,兴奋的呵呵直笑,屋里朱大娘还不知外面出了啥动静。
朱大娘从厨房探出头:“咋的?累傻啦?累了就都洗手吃饭,给大娘干活大娘可不差你们几个一口饼吃。”
冲这句话,江小池觉得朱大娘人其实还挺可爱,顿时下了下决心:冲朱大娘这口饼,以后朱大娘办事再不济,嘴说话再缺德,自己都得让让她。
别的不说,油梭子饼可是用白面做的,不是过年就是新媳妇待遇,要是一般人可舍不得。
“大娘,今天菜园子浇没啊?井淘三遍出好水,要不我们几个顺便再帮您把菜园子浇了啊!”
朱大娘放下手里的面盆从屋里赶出来:“说啥呢?井有水啦?大娘今天就能用上水啦?”
江小池点了点头:“新井,井水还有点混,得洗两遍井,然后再放些细沙进去井水才能好喝。”
朱大娘笑的眼睛眯成一提条缝:“活不急,你们都累坏了,先歇会,一会大娘饼就烙好。回头剩下的活,不行等明天再干。”
明天?王二癞子知道下一家是孙寡妇家,心里早就痒痒了。
江小池:“大娘,明天老二和大顺子开学,今天剩点尾子趟点黑,反正我力气使不完,一点也累不着。”
王二癞子凑齁:“大娘晚上饼别忘了多准备点。”
朱大娘扬了扬裹满面的手,一手弹在王二癞子脑门上:“就你话多,大娘今天的饼管够,顺便就当给老二和大顺子践行,他们以后和凤芝是同学,相互之间也好有点照应。”
大顺子一点也不腼腆:“大娘好说。不过你家凤芝长得好,我俩大小伙子往上凑,我怕人家说闲话啊?”
朱大娘又气又笑:“给大娘添堵是不?怕外人说闲话,那也得我家凤芝能看上你才成啊!”
大顺子摸了摸脸,自己长得也不差呀,她朱凤芝好看能好看到哪去?本想还叫个号,可想想一会的油梭子饼,大顺子还是把心中的不满立马压了下去。
王二癞子脸皮厚:“大娘,我不怕人说闲话,有事让凤芝妹子知会我声,让我干啥我都成。”
朱大娘:“我呸!你离我家凤芝远一点,愿稀罕谁家小寡妇稀罕谁去,我家凤芝的名字可不能让你糟败!”
王二癞子笑的皮,想着孙寡妇心里就有些美。横着明天就能见面,回头让妹子把活干的慢些,没准还能多瞅几天。
朱大娘瞧着王二癞子有点恨铁不成钢:“人上学人以后才是有本事的,丫头让老二上学就是有远见。”
宋老二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自己媳妇就是有远见,自己有远见是因为抓住个好媳妇。
王二癞子有点酸:“咋的,我让我妹子给我改名就没有远见啦?”
江小池懒得理他,不管王二癞子,招呼人把淤泥掏出来,把井底弄得干干净净的,又洒了沙子这才提了一桶水上来让朱大娘喝。
朱大娘美滋滋的喝了口水:“呀!丫头,大娘家这水井里的水是甜的,也是口甜水井啊!”
江小池有点纳闷,接过水舀也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确实尝出一股甜的味道。
但这种甜,跟自家井水的味道不一样,干冽纯净,混着大自然泥土砂石的味道,是一股纯粹的甘甜。
江小池咧了咧,发自肺腑的兴奋:“大娘,真是甜水井呢!”
江小池和宋大娘一惊一乍的大顺子看不过去:“你们两家离的那么近,馋丫头家水甜,朱大娘家水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呢?”
江小池能说自己家水甜是因为引了空间灵泉的缘故吗?
“不信你尝,跟我们家的不是一个味。”
确实不是一个味,江小池家原先的水就是普通的水,是引入灵泉之后才变的味道。
可朱大娘家不一样,出水的味道就不一样,甚至味道要比江小池家井水的味道还要好。
大顺子试着喝了一口水,顿时吃惊的眼睛瞪得溜圆:“奇怪了哈,真不一样。两家离的这么近,怎么水的味道就不一样了呢?”
在场的除了朱大娘其余的都喝过江小池家的水,大家伙尝了之后无不同意江小池的观点。
“水咋这甜呢?馋丫头,你这打井的技术可是越来越好了啊!”大顺子一锤定音,把所有的功劳都记在江小池身上。
朱大娘得意的嘴有些翘辫子:“那这么说,以后我家园子里的菜是不是要比丫头家长得还要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