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纤柚被吓傻了。
她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一个个都要针对她!
“不是我……是青衣自己撞我的……不是我……”白纤柚呢喃着,踉跄倒退。
景伍见此,下意识地将白纤柚护到自己的身后。
方姨娘侧了侧目光,盯住了景伍,阴森森道,“你,是,帮,凶。”
“什么帮凶,凶手!方姨娘,今天你们母子两个都非要大闹致宁院不可吗?”,景伍道。
“你是帮凶!你是帮凶!!”方姨娘提高了音量,狰狞着,对景伍咆哮出声。
“护着小姐,护着小姐啊……小姐不能有事!”严妈妈挣扎着站起身来。
众人闻言,虽然心中打怵,但都还是下意识地将白纤柚和景伍护到了后头,用人墙护住了方姨娘。
方姨娘一时间不得寸进,突然笑了起来。“呵呵,原来,你们都是帮凶!”
…
“方氏,你发的哪门子的神经!”大夫人的声音,突然从院门处传了过来。
“你来啦?好巧啊……”方姨娘转头看到大夫人,笑了笑回道。
大夫人面不改色地对上方姨娘,“这是我的院子,什么巧不巧的,我看你是失心疯了!”
说着,直接挪开视线,在人群中搜索白纤柚。
白纤柚对上自己母亲的视线,方才如梦初醒一般,“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在她的心中,对景伍再信赖,那也是比不上对母亲的依赖的。
白纤柚哭着扭动身体,眼看就要冲出人群,去到大夫人的身边。
大夫人皱眉,微微转了点目光,对上景伍,对她摇了摇头。
景伍拉住白纤柚,点头示意,表示明白。
方姨娘若是不管不顾地发狂,白纤柚此刻呆在人群中,比去到大夫人身边要安全的多!
…
方姨娘盯着大夫人,脸上的肥肉不自主地颤动着。
“钟氏,你害了我的柊儿,今日又害了我的通儿,真是枉为嫡母!你是有多看不顺我的一双儿女啊!!!”
大夫人却懒得理会方姨娘的胡乱攀咬,连个眼神都懒得扫过去。
她的视线,在致宁院一众人中搜寻了一番,最后落在了几个,一眼就知道是身强力健的婆子身上。
那几个婆子,原是在致宁院小厨房做活的,但自从致宁院的膳食开始走前院大厨房后,大夫人也没有另外安排几人,倒是让她们很是过了一阵子,悠闲轻散的日子。
大夫人看了她们一眼,又错开了目光,对着众人凉凉说道。
“我倒是不知,我这院里养的原来都是些只会看热闹的废物!”
其中个意,不言而喻。
此时堂外聚集的闻声而来的仆从,少说也有二三十号人,但偏偏这二三十号的人,却任由方姨娘母子俩撒泼!
另一边。
大夫人的无视,更加刺-激了方姨娘。
只见她,一个猛扑,就往大夫人扑去!
口中叫嚷着,“给我儿子偿命!给我儿子偿命!”
此时,刚刚被大夫人注视过的几个婆子中的一个,快步冲出人群,猛地用身体挡住了方姨娘。
“夫人,夫人,快闪开!!”
可惜,刚挡住了没有几秒,婆子被方姨娘一把挠在了脸上,又挠到了眼睛,疼痛使得婆子下意识躲了一下,方姨娘趁机冲过了她,继续往大夫人扑去!
大夫人并不躲闪,眼看方姨娘已经扑到了近前。
反而往袖中一抽,匕首出鞘,明晃晃的尖刃直接指向了扑来的方姨娘!
自从上次在碧溪阁,被方姨娘掐住过脖子,大夫人就开始随身携带匕首,既然这些人喜欢借着撒泼,趁机动粗伤人。
那她就让他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伤人!
“噗”,虽然已经极力躲闪,但收势不及的方姨娘,还是撞在了匕首上。
匕刃极为锋利,几乎没有什么阻碍就破开了方姨娘的皮肉,狠狠扎进了她的肚子。
虽然被匕首所伤,但方姨娘也冲到大夫人的面前,她伸了伸手,想要故技重施去掐大夫人的脖子,但刚抬起手。
“噗嗤”一声,大夫人已经将手中的匕首,猛地从方姨娘的血肉之中抽出。
鲜血喷涌而出!
迟来的痛感,也随着匕首的离体,席卷了方姨娘全身!
她立时从张牙舞爪的母老虎,变成了已经被放血待宰的母猪!
“啊……救命!”,“救……命,杀,杀人了……”
碧溪阁的几个跟随方姨娘而来的婢女,看着倒在地上,腹部不断渗血的方姨娘,尖声哭喊起来。
但却无人敢上前去查看方姨娘的情况,大夫人只一个眼风扫去,几人立刻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
其实何止是这几个人,大夫人如此干脆利落的手法,也同时吓到了原本只是围观热闹的众人。
这些人怕不怕,惊不惊,大夫人一点都不在意。
她收好匕首,略微担忧地往自己女儿那看了过去,她唯一担心的只有,白纤柚还那么小,她会不会被眼下这血腥的场面给吓到。
不过下一刻,看到女儿的大夫人却满意地点了点头。
原来,白纤柚的双眼早就被景伍给捂了起来,如此便好。
“景伍,带柚儿回房间。”大夫人说道。
景伍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眼前的画面,让她也不怎么好受。
在方姨娘再次扑向大夫人的时候,她怕白纤柚看到大夫人受伤的画面,下意识捂住了白纤柚的双眼,却不想原本以为的剧情突然反转了过来,但也幸好是把白纤柚的眼睛给捂住了!
…
景伍带着白纤柚离开了。
堂前虽然人满为患,但却愈发得安静,方姨娘断断续续的哀嚎,显得突兀无比。
对此,大夫人满不在乎。
冷“哼”了一声,大夫人道,“终于安静点了,谁给我说说,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后到的众人,不敢去看大夫人,但纷纷都将目光转至,艰难站立着的严妈妈和含靛。
含靛往前挪了一步,她自认为已经做到了,奴婢能做到的全部,面对大夫人她觉得问心无愧。
当下便从白纤柚去繁园玩开始说起,一直说到了大夫人到来。
一字一句均是客观陈述,不带任何的主观看法。
“呵,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