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斯马沃罗奥贝斯坦就曾吃过波克隆斯卡娅小姐的软糖,那是印象中独一无二的美味,可惜之后也有过为教官办事的经历,软糖的奖励再也没有见过。
这一天,他在波克隆斯卡娅小姐的带领下,和队友们一起来港口维持治安,可惜,全队人员都在,软糖的奖励当然更不可能得到了。
少年班的学员们穿戴整齐,灰绿色军服,灰色头盔、黑色皮靴,白色皮质腰带,显得少年们精气十足。
他们接到通知,太阳还没升起就来到港口出列队等待移民船靠岸,维持秩序。
比克领少年撒里奇库尔图卢斯吃早餐的时候没有睡醒,吃的很少,到现在饿得肚子都在叫,口袋里也有吃的,但他却不敢把手伸向衣袋,被发现了,不止他受罚,整个小队都会受到牵连,撒里奇虽然贪吃,但不想拖累其他人。
达克索菲特近期的情绪好了一些,有可能是“藤条二号”教官发现了他的异常,并找他去谈话。
不过,有人传说,“藤条二号”教官是他哥哥兰瑟菲特先生生前的朋友,甚至兰瑟菲特先生的尸体还是“藤条二号”教官首先发现的,人们都说兰瑟菲特战死时非常英勇,喉咙被强盗割断,血流了一地,还试图去吹响铜哨发出警报。
摩德人最尊重勇敢者,所以哪怕达克索菲特脾气怪异了一些,大家也都不会去和他争吵、生气,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越是这样,达克索菲特就越是闹脾气。
今天的温度有点低,好在学员们都多穿了一件大衣,握枪的手指上也带着手套,也难怪有其他部门的人私下抱怨,说少年班是摩德领主麾下最受宠爱的团队,各种资源补给从来都是优于其他人。
船来了!
是一艘从尼斯开来的客船,上面很多受到宣传诱惑,前来冒险闯一番天地的人。
只是在客人们下船时,不和谐的一幕发生了。
不知道是哪个混淡,往新教徒人群里扔了一块石头,将一个小男孩的脸砸破了,血顺着额头流了一脸,小孩子哭泣的声音令人心碎。
大人们不同意了,扑向了周围疑似行凶者的人群,在那里,有超过两百个加罗白教徒在欢迎新教友!
冲突在不经意间发生,两伙人扭打在一起,并迅速扩大,连少年班学员们都没有反应过来,他们还在排队帮着乘客们维持秩序呢。
墨菲斯马沃罗奥贝斯坦带着他的小队,迅速穿插到厮打的人群中,用手拉、用脚踹、用枪托砸,仍然无法把两伙人完全分开,仿佛对方是有自己有着几世的深仇大恨一样。
客船上其他不相干的乘客见此情况,都不敢下船了,呆在船上等待冲突平息,生怕自己也卷入冲突中,只有几个披着灰色斗篷的人,站在船边,饶有兴趣的欣赏着扭打在一起的人群。
随着时间的推移,冲突渐渐扩大,一些港口附近的白教徒、新教徒闻讯后赶来帮助“朋友”,甚至有人带着棍棒、刀具,还有一个愣头愣脑的家伙,一棍子打在了撒里奇库尔图卢斯的胳膊上,比克领少年闷哼一声,被达克索菲特及时的掩护到了身后。
墨菲斯见到状态失控,他大声喝令队友退出,少年班学员用了一分钟时间从混乱的人群中退出,并在外围重新列队,此时墨菲斯不仅指挥着他的小队,还指挥着其他所有小队的50名成员。
“列队,上刺刀!”
墨菲斯大喝一声,士兵们齐刷刷亮起了雪亮的刺刀。
他浑身都在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激动,此刻并没人给他下达任何命令,下一步队员的行为,将由他承受所有的责任。
冲突的两方是新教徒和白教徒,而领主大人、领主大人母亲贝琳夫人、德斯克雷德纳伊大人、科朗坦德拉管家等等摩德高层全都是虔诚的白教徒!
“我命令!”他稳住心神,大声喊道“整队向前冲击,分开所有采用暴力的人,如果有人攻击你,就击倒他!”
“呼!”
“嚇!”
学员们喊着号子,迈着整齐的步伐,大踏步冲向人群。
“呼!”
“嚇!”
“呼!”
“嚇!”
随着他们的前进,原本嘈杂、混乱的人群纷纷退避,偶尔几个试图反抗的,都被学员们用枪托砸开,反抗最强烈的,甚至被砸破了头,躺在地上哀嚎,从他旁边经过的学员一脚把他给踹倒。
有持刀的,在数支枪刺的威逼下,乖乖的丢下凶器。
扭打最激烈的位置,学员们是端着刺刀发动的一轮凶猛冲锋,刺倒了十来个壮汉,还好他们刺刀术精湛,刻意避开了心脏等重要部位。
等领主卫队的大批士兵赶到时,港口的事态已被少年班学员控制,他们端着步枪,威逼近300名参与冲突的人跪地等待惩罚,地上还躺着几十个伤者。
这次事件太严重和恶劣了,卫队士兵们到来后也没客气,把闹事者都抓了起来,驱赶的时候手脚都冲着身上招呼,好几个人本来没事,生生被打得头破血流。
不过没人管他们的死活。
过了一会,一批少女们穿着白色的衣服排队来到现场,领队的波克隆斯卡娅皱了皱眉头“我只是今天没跟着,怎么闹出这么大的事情?”
墨菲斯赶紧冲到教官身边,他不安的说“波克隆斯卡娅小姐,刚刚是我下的命令,镇压了这些人的殴斗,我们动用武力了……”
“弄死了几个人?”波克隆斯卡娅好奇的问。
墨菲斯迟疑着说“啊,没,没有死亡,只是刺伤了十几个。”
“那你紧张什么?”波克隆斯卡娅奇怪的看着他,向前走了一步,然后猛的踢了旁边半坐着的壮汉一脚,厌恶的说“滚一边去,你硌到我的脚了!”
那个壮汉被她一脚踹得前空翻转体一百八十度,真是一名柔韧的大汉!
波克隆斯卡娅又轻柔的对她身后的女孩们说“过来吧,姑娘们,这里有一些伤者,你们给他们包扎一下,练练手!”
白衣女孩们拿着药箱、绷带,几人一组的为伤者们包扎。
墨菲斯在当中看到了妹妹茹丽,不过他没敢去说话。
茹丽正半跪在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人身边,给他擦肩膀上的伤口的鲜血,那少年一边哭泣着,一边问茹丽“他们为什么那么恨我呢,我根本都不认识他们呀!”
茹丽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她只能用自己并不纯熟的塞拉西塔语安慰着他。
“真是精彩呢。”客船上,船边披着斗篷的人语气夸张的说“一群扭打在一起的蛆虫。”
“那些孩子,训练得很精锐呢。”一个好听的女人声音说。
“亲爱的,你说的太正确了,那些孩子的表现征服了我,这个小小的领地,还挺不一般的呢。”
冲突结束后,一行披着斗篷的人下了船,波克隆斯卡娅奇怪的看了他们一眼,也并没有太在意,这年头穿着奇装异服的人太多了。
斗篷人绕过满地鲜血的区域,慢慢混入了人流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