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打个折，28万。”
反转空间被解开了。
伍六七好歹也是个在聚星圣殿待过的法师，虽然开启他做不到，但是解除还是勉勉强强的。
亚当斯把史蒂芬送到医院。
“脑死亡？”亚当斯不敢相信眼前的病例。
史蒂芬确实受了重伤，这一点他不否认，但是脑死亡这就过分了。
亚当斯自己也是医生。
他知道脑死亡意味着什么。
这种病和植物人差不多，但是植物人是有可能醒过来的，脑死亡却不行。
说的专业点。
脑死亡是指大脑和脑干功能全部丧失，这种丧失是永久性的，无法逆转的。
还有一个更坏的消息。
史蒂芬现在只能活十二个小时了，还是要在人工呼吸机的维持下。
病床旁边的心电图在平稳的跳动，但是这个男人可能再也睁不开眼了。
亚当斯把那张医生卡放在白色的被单上。
好不容易要来了假期，本来想找这个家伙叙叙旧的，现在看来，计划泡汤了。
他是西海岸黑手党的高级干部，生死之事早已司空见惯，史蒂芬还差一点就能突破至尊了，理论上讲没道理会被一只史诗级魔兽的精神攻击打成脑死亡。
『白衣法师遇上魔刀的狂战士。』
『二者相遇以后必有一方会死。』
这是史蒂芬从卡牌上看到的结果。
伍六七没死在炎域领主的手上，是因为有人替他死了，史蒂芬的境界更高，他能看到的未来比半吊子的伍六七更远。
从未来上讲。
魔刀的狂战士要比白衣法师更有用。
……
伍六七给希尔薇带了点水果。
聚星圣殿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了，这边却只是走了几个小时。
希尔薇啃了一口苹果。
“你怎么知道我又受伤了？”
伍六七说：“雾岛小羽告诉我的，有个灰头发的小萝莉倒在西海岸大厦的门口，手里还提着一个行李箱。”
“我说你啊，升到500以后接的任务更难了吧，只会打炮是没用的，什么时候把体术练练，不过你长得这么矮，练了体术可能也没什么用，不如我帮你和托你打声招呼，让他帮你做一把威力大点的狙击枪，这样你还是可以继打炮。”
“我看你长得也有点姿色，你们刺客不都是会色诱吗？不如你也搞那一套吧。”
希尔薇把啃了一半的苹果扔在他脸上，伍六七一歪头，灵活的躲开了。
“不要在我面前提这个话题！！！再提老娘剁了你！！”
啧啧……
“老板不让提，过去不让问，色诱也不准说……”伍六七小声嘀咕着。
“那我问问你受伤的时候提着的箱子总可以了吧。”
就在伍六七和希尔薇开玩笑的时候，藏在虚空中的黑颅魔剑嗡了一声。
伍六七警觉起来，他推开病房门，走廊上是几个过往的病人和护士。
“奇怪？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小黑，你也看到了吧。”
虚空中的魔剑嗡了一声。
……
……
医院楼上。
灵魂体状态的史蒂芬一阵后怕。
“没想到那个狂战士那么厉害，还有那把剑，似乎是多元宇宙的东西。”
史蒂芬没有再停留，他还有事情要办。
……
……
喜马拉雅山脚，尼泊尔古城，卡玛泰姬。
褐色的帽子遮住了整个面部，外人看不到他的脸。
古一摘下帽子，喝了一口茶。
“为什么走的这么着急呢？再过几年你就可以接替我的位置了。”
史蒂芬从天空上落下来，他想端起茶碗，但是虚幻的双手一接触实体就开始溃散，随后他自嘲的笑了笑。
“一个世界是承受不了两个至尊的，你始终比我更合适，不是吗？”
“而且我们的职业不同，我是卡牌师，不擅长战斗。”
史蒂芬从虚空中摸出一张卡。
——Doctor（医生）白色。
这张卡上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曾经我以为亚当斯才是那个人，所以我收了他当徒弟，现在看来我错了，他的命运模糊不清，我已经看不透了，从他当年加入黑手党开始，那个男孩的未来就成了一团迷雾。”
“这张卡是我从命运中抽到的新卡，古一，你看到也跟我一样吧，史蒂芬.斯特兰奇，这个人就是地球的下一任至尊，绝对不会有错！”
古一没有回话，他的表情有点悲伤。
数息之后，她缓缓开口。
“史蒂芬.斯特兰奇，史蒂芬.恩格尔，但愿这个人和你一样。”
史蒂芬笑了笑，他的灵魂越发虚幻起来。
“史蒂芬.斯特兰奇，他是我们之中最优秀的，你和我都已经看到了，不是吗？”
“据说所有的至尊法师在死后都会去到一个叫聚星圣殿的地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古一，”
他顿了顿，随后改口道：“老朋友，别板着个脸了，我们来日方长……”
……
……
亚当斯看着逐渐趋于平缓的心电图，面无表情的走出病房。
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boss，我想延长假期……”
数日后。
西海岸国家公墓。
史蒂芬.恩格尔被葬在老布朗旁边。
这两个人，一个是他的老师，另一个是他的前辈。
老布朗留给他的那把左轮始终别在后腰上，枪里只有一发子弹，是为了杀死萧宵。
史蒂芬留给他的就只有一张卡。
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记忆。
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来着？
亚当斯很小，小到他连那个时候漫天的战火都忘了，只记得那个把他从火海中带出来的白袍老大叔。
那可能是这个男人一生中最帅的时候。
在战火和爆炸中，用双手的咒文保护着一个孩子。
“太好了，你还活着。”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不可置信，同时又充满喜悦，好像他才是那个被救赎的人。
“拜托了，一定要活下去。”史蒂芬是这样说的。
亚当斯不知道这句话从何而来，没准他有一天会知道，但是这些都不重要。
对于亚当斯来说。
无非就是这个世界上能让他缅怀的人又多了一个。
他看着西海岸公墓里的一座座坟冢，在胸口画了个十字，为那些值得缅怀的人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