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捕头,又是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看着眼前风尘仆仆一脸疲态,似乎几夜未曾合眼满脸憔悴不堪的路捕头,沈康一脸的无奈。
看对方现在这模样,可不像是给他带来好消息的样子。
在帮他们演完戏后,沈康就没在外面继续晃荡而是选择回到了千云宫中,一边巩固功力整理所学,一边还等着他们帮忙恢复名誉。
只要在万剑山庄范围内,虽然外面的人没有允许进不来,但却可以把消息传递进来。所以在得到路捕头的传信后,沈康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出了千云宫。
按照沈康给的方式发出了信息后,在外面等了半天都没见到人,等的都有些怀疑了。此时的路捕头,正准备要转身离开。
本来沈康告诉他这段时间现在一直会在万剑山庄等着,可刚刚他在这周围找了一圈,这周围也没人呐!
万剑山庄现在都荒废了,根本没有人居住的痕迹。结果他刚扭头准备走,突然就看到了沈康出现在身前,着实吓了一跳。
这无声无息的出现方式,真的很让人惊吓的,刚刚他都差点拔刀了!
不过这沈庄主隐藏的功夫可以啊,连他这样的金牌捕头都瞒过去了,自己来的是不是有些多余了!
“路捕头,你这次来是不是想告诉我事情告一段落了?血衣教被你们拿下了?”
“不是!”摇了摇头,路捕头有些无奈的说道“事情还没有结束,沈庄主的名誉我们也暂时没有完全恢复。沈庄主,此来是通知沈庄主赶紧南撤!”
“南撤?”
手上的动作一顿,沈康忍不住抬起了头。他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这些人当时拍着胸脯流着泪,就差歃血为盟的替他保证一定帮他恢复名誉。
不过大半个月过去了,事请一点进展也没有,听这意思似乎是想让自己跑路啊。怎么着,这是要打算过河拆桥么?
“沈庄主,看来外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似乎是丝毫不知啊?”
沈康现在完全迷惑的摸样,路捕头立刻就明白了,这位沈庄主真是宅出了一定境界。外面都快乱成一锅粥了,人家愣是什么也不知道。
“路捕头,外面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沈庄主,就在不久前北疆颜族百万大军南下,现如今已经快到青玉关了!”
“偏偏这时候血衣教突然发难,各种手段几乎全部用了出来,整个方州几乎瞬间大乱。朝廷高手与南下的十五万镇北军几乎全被牵制住了!”
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沈康,路捕头忍不住叹息一声,脸上满是各种复杂的表情。
“青玉关?那岂不是快进入方州腹地了?这怎么可能?”
这才多长时间,自己刚回千云宫里也就大半个月,这都没到一个月的时间,颜族铁骑就能杀至青玉关?镇北军难道是纸糊的不成?
看着手里的东西,沈康简直怀疑自己看了一份假的战报,上面的内容也太过不可思议!
十月二十一,百渝关突遭袭击,一夜之内便陷落,掀起了颜族百万铁骑南下的序幕。
颜族铁骑所过之处,屠刀挥起毫不留情,几乎寸草不生!
十月二十六日,顾南城失守,全城被屠,满城老幼二十余万几乎无人生还。
十一月初二,三川城被强行攻破,颜族铁骑在肆虐抢掠一番后,又在城中放了一把火,大火三日不灭,几乎将整座三川城烧成了白地!
十一月初八,嘉居关失守,十月初十,陌南城失守.......
北疆六十万镇北军,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演绎了什么叫做一触即溃,简直看瞎了所有人的眼。
往日里威风赫赫镇北军,原本吊打各族铁骑的镇北军,此时看起来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血衣教?”
“不错,是血衣教在暗中相助!”
点了点头,路捕头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的苦涩“颜族铁骑一路南下势如破竹,我们的密探还在颜族铁骑的队伍中,还发现了血衣教的血子!”
再强的军队也抵不过带路党,更何况此时镇北军之前还用过韩家的粮草,要知道那韩家可是血衣教的人,他们不可能没有动手脚,镇北军战力还剩几分犹未可知!
更何况,在血衣教这些年的布局之下,方州早就成了筛子,还不知道有多少内应在。带领百万大军南下,可不就会势如破竹么。
“等等,血子?”
“沈庄主可能有所不知,这些血子是血衣教用秘法培养的一些高手,他们可以吸收无尽血气怨气化为己用,从而令功力不断攀升!”
“可以说,他们出现在哪里,哪里就有杀戮和鲜血!颜族铁骑接连破城屠杀,也正好便宜了他们!”
“这么说起来,那岂不是跟之前万剑山庄一直镇压的魔剑差不多?”一瞬间,沈康甚至想到了万剑山庄的那把剑,这之间是那么的相像!
“据传言,这些血子的在吸收了血气后回返回血衣教,然后血衣教的教主长老们会吸收掉一部分他们身上的力量,从而令自己的武功也迅速提升!”
“沈庄主,或许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
忍不住苦笑一声,路捕头默默闭上了眼“可能血衣教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称霸方州,而就是为了在方州掀起屠杀!”
“他们的目的,就是让方州血流成河,这无尽的杀戮正好让他们有足够的机会迅速的提升功力!”
“传闻,血衣教教主的功力已然登峰造级,却迟迟不能突破!这一次,血衣教这么做,恐怕就是为此!”
“其教主想要一鼓作气的突破,就需要大量的力量支撑,需要的是无尽的杀戮与鲜血!”
“我们也真是笨,为何之前没有想到这些?”
说到这里,路捕头显得满是自责,原本就有些憔悴的脸上满是愤恨之色。
“血衣教就算占据了方州又能如何,朝廷和其他各州的顶级门派绝不可能坐视不理。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被再次剿灭!”
“如此得不偿失的做法,血衣教既然能布下这么大的局,又怎么会突然脑子犯抽了!除非他们志不在此!”
听路捕头说到这里,沈康也明白,血衣教之所以要掀起这么大的战争和杀戮,可能就是为了一人功成!
这是个武力至上的江湖世界,谁的拳头大谁就有资格开口。最顶尖的战力,决定了一个势力的大小格局,决定了他们的地位。
对于血衣教来说,底层的弟子死的再多他们也不在乎,那些完全跟他们没有半点关系的无辜百姓就更不放在他们心上了。
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最后成功了,过程如何重要么?
江湖就是这么残酷,这里没有什么强有力的法律道德来约束,有的只是拳头的大小。
只要最顶层的教主功力足以令天下颤抖,即便他们做的再过分,又有谁敢多说半分?
只是可惜了战力大打折扣下被人吊打的镇北军,更可惜了那些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