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秀荣!你不能这么对他!”
这一声大吼,瞬间让全场为之一静,众人齐唰唰的一转头,望向了那大奎。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吼,将季秀荣吓了一跳。
“那大奎,你又发什么疯?”
此时,她一门心思全都放在了闫祥利身上,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对于那大奎来说,是多么的痛心。
“闫祥利!”
那大奎砰地一声将植苗锹扔在了地上,气势汹汹的朝着两人走了过去。
“你要是个爷们就站出来!咱们俩今天好好比划!比划!”
那大奎一边说着,一边撸起来了袖口。
“大奎!大奎!你别冲动!”
隋志超见状连忙放下了手中的家伙事,几步追了上去,拉住了暴怒的那大奎。
“你想干嘛?”
季秀荣张开双手向前一站,就如同老母鸡护着小鸡一般,对着那大奎喝道。
眼见季秀荣又摆出一副护犊子的架势,那大奎心中的怒火愈发的旺盛,挣扎道。
“隋志超,你放开我!”
隋志超一边牢牢地抱住那大奎,一边不停的安抚道。
“大奎,冷静!冷静!”
然而,那大奎人高马大,身强力壮,仅凭隋志超一个人根本无法拉住他,只见他一边拖着隋志超往前走着,一边咬牙切齿的指着闫祥利道。
“今天,谁拦都不好使!”
“闫祥利!”
“你小子给我过来,我要摔死你!”
就在这时,李杰一把拉住了那大奎的胳膊,将他牢牢地钉死在原地。
“那大奎!你给我站住!”
那大奎脚下一蹬,人没动,再一蹬,还是没动,连续尝试了两次挣脱,全都以失败而告终。
此时,他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李杰的‘怪力’。
“冯程,你放开我!”
那大奎一转头,怒气冲冲的看着李杰。
“唉。”
望着为情所困的那大奎,李杰轻叹一声。
自古以来,三角恋就是最恶俗的关系,A喜欢B,B喜欢C,C却不为所动,剪不断,理还乱。
其实,李杰一开始并不打算涉足他们三人之间的怪异关系,只是和他们相处的时间久了,难免会产生联系。
自始至终,闫祥利都是一个存在感很弱的人,不论坝上发生什么事,什么冲突,他都秉持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此人看似内向,懦弱,实际上心里却是一个极有主意的人。
原剧中,在大学降临之前,闫祥利突然离开了坝上,不仅瞒过了坝上的所有人,就连场里的领导都被他给瞒过了。
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能够瞒过朝夕相处的‘同伴’,着实是一件殊为不易的事。
而他之所以始终保持着置身事外的态度,正是因为他打定主意‘一定要离开塞罕坝’。
虽然他打的是当‘逃兵’的主意,但抛开其他层面,他的执行力还是很强的。
不过,闫祥利虽然心中很有主意,但他还是犯错了,在季秀荣的问题上,他太过优柔寡断。
一方面他享受着季秀荣的特别关照,洗衣服,整理房间,全都是季秀荣一手包办。
另一方面,他又十分确定这段关系注定是无疾而终的,因为他打定主意要走。
可是,他并没有明确的拒绝季秀荣。
李杰不知道闫祥利心底有没有喜欢过季秀荣,或许没有,或许有一点,但这一点喜欢不足以令他改变主意。
毕竟,塞罕坝的条件确实艰苦,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都不如城里安逸。
“那大奎,你冷静点!”
呵斥完那大奎,李杰目光一转,看向了站在季秀荣身后的闫祥利。
“闫祥利,你跟我过来,咱们俩谈谈。”
季秀荣闻言只以为李杰要给那大奎当说客,于是一把搂住闫祥利的胳膊。
“你别去!”
言罢,她又对着李杰喊了一句。
“冯程,这是我和那大奎之间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然而,令她意外的是,闫祥利并没有听从她的话。
闫祥利默默的从季秀荣的怀中抽出了胳膊,紧随着李杰而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三号高地的背坡,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李杰先声夺人道。
“闫祥利,再过不久你的调令就该下来了吧?”
听到这句话,闫祥利心中猛然一惊,瞪大了眼睛瞧着负手而立的李杰。
他记得很清楚,他从没有和任何人提过这件事。
即便是场里领导,在调离尚未下达之前,恐怕也不知道这件事。
‘他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尽管心中很是惊讶,但闫祥利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是的。”
直接承认了?
对于这一回答,李杰并不是很惊讶,唯一令他意外的是,闫祥利调整情绪的速度有些快。
他的心思素质比想象中的要强很多。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迟疑片刻,闫祥利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很简单,因为从上坝的第一天开始,就始终游离在群体之外。”
就凭这?
这个回答并不能解开他心中的困惑。
不过,李杰也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转而开门见山的道出了来意。
“你既然要走,就走的干脆一点,不要拖泥带水的,免得伤了她人的心。”
闫祥利秒懂李杰的意义,这句话让他陷入了沉思。
其实,他心里对季秀荣是有一些好感的。
他是家中年纪最小的孩子,上面还有几个姐姐。
因为他是家中独苗的缘故,从小到大,不论是爷爷奶奶爸爸妈妈,还是姐姐,全都很宠他。
因此,他个人生活能力极差的原因。
而坝上风沙极大,他本人又是一个特别爱干净的人。
可是,他的个人生活能力偏偏又特别差,上坝之初,他的衣服几乎是一天一换。
结果没几天,衣服就不够穿了。
然后,季秀荣就闯入了他的生活当中。
季秀荣不仅帮他把脏衣服全都洗了,在得知他‘病’了之后,还特地给他做了一碗烩面。
‘独’在异乡为异客,品尝到熟悉的家乡味道,闫祥利的心中很是感动。
自那以后,他就开始对季秀荣产生了一些好感。
但他又很明白,好感只是好感,并不是爱。
他不可能为了季秀荣留在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