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哨和季正卿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基因测试？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检测是否有人感染猩红素，防止被那些怪物控制做出自相残杀的行为吗？
男人抹了抹眼泪，抬头这才注意到花哨，脸色变了变，突然抓住季正卿说：
“快走！别把这么年轻的女孩带过来！”
即使花哨留着是寸头，但线条柔和艳丽的五官还是能让人一眼看出是个漂亮的女孩。
男人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呵斥和枪弹声，同时伴随着众人的惊呼和惨叫。
三人猛得循声看去，就见到从空中监狱下来了一群着装怪异的斗篷人，他们两侧站着四个身穿重甲，手持武器的护卫，
刚才的枪弹声就是这四人朝群人开枪发出的。
“滚开！你们这些尘民！”其中一个护卫暴呵一声，抬手间就掀开了两个冲上来要说法的普通人。
人群又是一阵骚乱。
季正卿眼疾手快的一把搂过花哨，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将把她的脸贴在自己胸膛上，挡了个严严实实。
“别动。”少年沉声说。
满脸横肉的护卫目光朝这么扫了过来，似是没看到目标，又转回到了闹事的人群上。
花哨鼻尖顶着他心脏的位置，咚咚的跳动声从鼻骨传到她的胸膛，两颗心脏一起跳动起来。
男人也赶紧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花哨身上，将她捂的就剩一个寸头后脑勺。
看起来就像是个身形偏瘦的小男孩。
“大人！我们就只是想要一条活路啊！我们交了这么多年的生存税，你们说放弃就放弃，不仅不提供保障，还要将我们留在地面上自生自灭！”
人群中有人声嘶力竭的哭喊道。
现如今的地面几乎没有人类的生存条件了。
自然环境的破坏，空气的污染，没有食物水源，怪物横行...
花哨听着这声音有点熟悉，微微转了下头，露出一只眼睛看过去，就见到人群人中那个发出声音的熟悉身影。
如果不是对方穿着二中教职工的制服，花哨真的认不出她是他们高中的班主任穆琳。
记忆顿时往后倒去，花哨想起当初自己抱着季正卿的书包被她领去办公室等董妈妈来接的那一幕。
穆琳是个很称职的老师，因为年纪不大，他们班还是她带的第一届学生，所以特别的上心。
即使是拒人千里的季正卿她也特别关心。
季正卿也认出她来了，愣了一瞬，深深的皱起眉，看向那群斗篷人。
男人低声道：
“那些穿斗篷的都是教会的人，现在整个空中监狱基本上都是他们在掌权，我听说为了保证人口数量，他们会定期下来挑选年龄合适的女孩......”
说是挑选不如说抓。
抓起干什么也用不着解释。
花哨闻言脑中就只剩一个大大的“操”字。
生育工具！
狗屁教会，吃枣药丸！
季正卿把她的头也掰正，正对着他的胸膛，不让她露出一点点面容来。
他问男人：
“人口不够为什么还不让你们上去？”
现在的空中监狱相当于一个有自主权的国度。
人口必须达到一定数量才能正常运作。
男人嘲讽的苦笑道：
“他们看不上我们这些尘民，他们需要自己培养一批孩子，既能从小洗脑，还能符合他们的‘基因标准’。”
说完，男人催促他们：
“快走吧，如果你不想你的小女朋友被带走，就不要靠近塔尔塔罗斯......”
说到这里，男人表情复杂起来：
“当然，你也可以去测基因，如果通过了，就能进入塔尔塔罗斯成为上民，生活水平就不是一个标准了。”
此话一出，花哨怔住。
这话有些杀人诛心，但又合情合理。
这人是在让季正卿做出选择：
一，抛弃小女朋友，去测基因，说不定能成为人上人
二，带着女朋友远走高飞，过着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苦日子
季正卿似乎根本没听出这话中的意思，道了声谢，搂着花哨扭头就走。
花哨刚想问要不要管穆琳，却早已不见穆琳的身影。
果然他们刚走出不到百米，就看到教会的人就带着十几个女孩上了空中监狱。
花哨回头看了一眼说：
“她们好像还挺高兴的。”
少年话少，拉着她的手腕往前走，头也没回的嗯了一声，表示听到的了。
花哨也没指望他能发表什么看法，自顾自的回答道：
“应该是挺高兴的，虽然被强制拉去生小孩，但起码生命和生活保障有了，总比待在地面上好。”
也不知道穆琳会怎么样。
季正卿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她：“你想去？”
他嘴上问着“你想去”，表情却似是在说“有这个想法头给你踢掉”
花哨呸了声，反将一军：“你是不是还想去测测基因啊？”
虽说不知道这个基因测试具体是什么内容，但可以大概猜到一些。
末日环境下应该不止季正卿一个被猩红素感染没被控制，反而进化的人。
塔尔塔罗斯大概就是在找进化或者被感染有机会进化的人。
简单点说就是基因条件好的人。
季正卿收了表情，顿了顿，说：
“没必要。”
他看向远处藏在云雾中的宏伟建筑，幽幽道：
“这种暴政和滥用教会信仰的国家，迟早要完。”
花表示同意：“嗯，所以我现在去哪？”
季正卿说：“找自立军。”
......
花哨现在无所谓加入哪个阵营，只要能活着出去。
两人寻着路上的车轮印迹往可能有人的地方走，走了大概小半个月。
一路上但凡有商铺小店商场的，花哨都要进去搜刮一波，吃的喝的用的，把所有的背包卡都塞满了。
有季正卿这个进化人类在，花哨基本用不着激活血脉，
不论是挖废墟找物资，还是对抗脊蛊虫群，半月以来，季正卿都处理的游刃有余。
以至于后面几天再遇到虫群，花哨只能无聊的站在一边，边吃雪糕边看季正卿血洗虫群。
宛如一个只会看戏吃瓜的花瓶。
季正卿有个就算忘记自己是谁也丢不掉的癖好——“捡垃圾”
打死的虫子不要扔，剥了它们的壳，磨一磨，改造改造，就是一把趁手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