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的和风房间,长相完全一样的双胞胎小萝莉一左一右跪伏在地,正前方是鲜红的珠帘,两端一侧系着一串风铃,一侧挂着一只白色的晴天娃娃,轻薄的帘子里,红色人影若隐若现。
“你来啦。”帘子里伸出一双白皙漂亮的素手,如同鲜血般的红色液体从上面滑落,夹杂着十分浓郁的血气味。
沐浴在血池里的第一夫人冬零爱正对着李想,身子紧紧贴着池壁,挤出了雪白的一条动人弧线。
她抬眸看着李想,嘴角微微上翘。
黑色长发铺展开,脸上依旧是那半张假面,倾城倾国,即便不是第一次见面,冬零爱完美的保养和动人的容颜依旧让李想不由自主地心动了下。
这是属于一个男人正常的反应,冬零爱显然修炼过极高深的魅惑秘术,让现在的李想都能产生这种错觉,足见她的可怕。
幸好她没将这种奇怪的秘术交给鸣绪。
“殿下。”李想微微欠身。在来到冬零外家后,他就感觉到了冬零爱散发出来的求援气息,她被禁锢在这里,无法外出,同时因为和双月领主的大战而元气大伤,不得不一直浸泡在血池里。
“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你会这样站在我的面前。”冬零爱脸上闪过一丝魅惑之色,心满意足,捧着血水轻轻擦拭着光滑洁白的身体,毫不顾忌的在李想面前展露胴体,“就在那次你对着我说‘鸣绪不是怪物,你才是’后,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这是你和你的父母完全不一样的地方,也是鸣绪如此迷恋你的原因,当年我就预言过,从极夜训练营时期就说过,你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物,现在我的预言算实现了吗?”她轻笑着看向李想。
昔日稚嫩的少年终于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幸不辱命。”李想看着她,轻声说道,“鸣绪真的不能复活吗?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呵,要是真没有复活的可能,我叫你来干嘛?”第一夫人嗤笑了一声,随后脸色渐渐变得有些难看,她对两只小萝莉招了招手,“黑,白,去门口看着。”
“是。”
“是。”
两只和风小萝莉磕头起身,又对着李想行礼后轻手轻脚的朝大门处走去,离开,关门。
“殿下真的有办法吗?”李想走近一步,第一夫人继续朝他招手,示意他跳进血池。
李想犹豫了下,还是脱下了衣物,一步跨入了血池中。
在他触碰到血水的刹那,仿佛有无数哭嚎的鬼脸从里面蹿出,猛地咬噬在他的大腿上。
但刚触碰到他的肌肤,那些鬼脸便尖叫着散逸到四周,不敢靠近。
偌大血池,李想进入的那部分一下子化为澄清,居然没有一丝血气和鬼气。
“果然如此。”冬零爱伸手拿过浴巾丢到他跟前,笑骂道,“赶紧遮下吧,你这小鬼也想吃我的豆腐吗?”
李想微窘,才发现没有血气遮掩,他的身体在清澈的池水里暴露无遗,线条分明的肌肉,修长的身型,和当初的小豆丁截然不同。
冬零爱在血池里微微探出身子,把握着最好的距离,欲露还羞,时刻充满着魅惑。
“这个血池里起码聚集着数万条冤魂,都是我亲手杀死,然后使用灾厄啃食提炼到这里,只要浸泡在这里,我的力量和元气就能迅速恢复。”冬零爱笑了笑,“当然,寻常冤魂的魂力还远远不够,至少要达到亡灵级别,因此生前必须得是3级魔术师及其以上层次,然后还要费尽心思让他们感受死亡的痛苦以及绝望。”
“我杀光了他们全家,有的妻离子散,有的母女相噬,那样的怨恨产生的魂力才能让我获益匪浅。”
李想默不作声,第一夫人据说是灯塔玩家亡灵秘术的唯一传承者,这么多年的亡灵修炼让她迈入了8级巅峰层次,死在她手里的人恐怕数不胜数。
这是一个彻底疯狂到无药可救的女人。
李想能感知到她的气息和精神都很不稳定,这是过度吞噬的典型征兆。
冬零爱不是共食者,强行做这种事情会导致她的灵魂不断分裂破碎,最后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灾厄也不是灾厄的模样,理智会逐渐蒸发,性情会越来越极端且难以捉摸。
这些年她愈发可怕的举动就是铁证。
“但亡灵最畏惧的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冬零爱用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笑着说道,“就是你这样带着永恒之门气息的人。”
她果然能看出来。
“你也是,鸣绪也是,你们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永恒气息,这是所有亡灵的克星,甚至可以说也是玩家和灾厄的克星,因为它更高一个级别。”
“这和鸣绪的复活有什么关系吗?她死前似乎在尝试降临那位永恒存在,自己的生机被全部抽离作为祭品。”李想捏紧拳头,说实话他对这些高高在上的永恒存在也没什么好感。
他也早就将至暗本源的气息融合了。
只是那是更高层次的东西,冬零爱也看不出来。
“当然有关系,你不会还没看出来吧?鸣绪为什么会死,你为什么会死而复生,这一切的幕后主使,就是你那深爱着你的母亲邪首白莉莉啊。”
冬零爱的眼神里既有恐惧又有憎恨,还有羡慕之色。
让人差点以为她要疯掉了。
邪首白莉莉,是他们那一个时代所有人难以抹除的记忆和阴影,再惊才绝艳的人也被她压得死死的。
冬零爱和白莉莉就像是两面,一面暗,一面光。
天赋绝伦,奇遇连连,又得天独厚享受着一切主角待遇的白莉莉势不可挡,成为了最强的玩家,同时也在这个时代烙印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冬零爱身为古武七家后裔,繁樱神社早就衰败,作为不能失身的宫司,她却被冬零王骗走了身子,还生下女儿苦苦等待着他的归来,然而即便她靠着自己的实力一步步走到现在,那个男人眼里却只有白莉莉一人。
她的扭曲自此开始。
“我知道。”李想不傻,早就明白了。
让费钰景“杀死”自己,然后顺势叫鸣绪去取永恒之水复活自己,然后醒来后暴怒必将做出这件事——彻底倾覆七大陆。
“我会如她所愿,分解灾厄长城,放灾厄阵营的敌人进来,然后制作无数亡灵,协助费钰景开启七个魔法阵,让她有从新世界出来的机会。”
李想淡淡说道。
他还掌握着至暗本源的许多权能,远比费钰景那一丝至暗之火强大,点燃灯塔轻而易举。
多年前,极夜魔法师临死时将第一灯塔摧毁,为的就是不会有人再度点亮它,建立通道。
第一灯塔是核心枢纽,失去了它,建立魔法阵的困难还会上升。
不过这却不是难点,只要有足够多的亡魂。
毕竟李想不是灯塔,他掌握着更多至暗本源的权能,而不仅仅是那一簇至暗之火。
“明知道这样你还要这么做吗?”冬零爱有些惊异地看着他,“那你知不知道她会以什么方式复活。”
“降临在鸣绪身上吗?”李想笑了笑,“果然如此,我只是想来殿下这里确认,看来是猜对了,当初那些脏器,就是为她复活做的准备吗?”
“原来你都想到了,是啊,那时我只是赌气将她的埋骨之地破坏,在那里禁锢樱,然后偷偷取走脏器移植给鸣绪,没想到她的全知全能居然都预料到了这些,我始终不过是她的一颗棋子罢了。”
冬零爱神色暗淡,那种被人完全玩弄在股掌之间的感受极不好受,更何况她一直都扮演的是棋手角色。
可她又不得不承认,白莉莉太强了。
“复活无非阻止,但那样,占据着鸣绪身体的就是她了,她会将鸣绪最后的一点灵魂都吞噬干净,那丫头的灵魂强度绝对无法和她媲美。”
冬零爱看着李想,观察着他的反应,却只看到眸子里的一抹平静血水,
“那时,世界上就再也不会有冬零鸣绪这个人,那只是一具空壳,寄宿着白莉莉灵魂的空壳。但白莉莉的全知全能也有一定局限性,她肯定和你说过吧。”
“涉及自身因果,涉及永恒之门,无法窥伺。”李想点头。
“没错,这就意味着她即便知道鸣绪体内还有那个永恒存在的气息,她也无可奈何,只要那个气息还在,鸣绪的部分残余灵魂就会一直保留着,她就有复活的可能——只要将白莉莉从她的身体里驱逐掉。”
“但首先,必须让她降临,让她激活鸣绪身体的生机。”李想点头,“这正是我想做的事情。”
“你果然比我想象的要聪明许多许多。”冬零爱笑颜如花,眼神里忽然闪过一丝狠厉和魅色,“也比我想象的要坚挺许多~”
“嗯?”李想感觉身体有些燥热,一股又一股理智难以抗拒的情绪在喷薄,他看向冬零爱,眼前的美人有些模糊了起来。
一名8级玩家要暗算一名5级玩家必然会得手,李想没想过自己有什么值得让她暗算的地方。
“我在血池里加入了足足是其容量一百倍的强欲之花粉末,你能坚持到现在才发作真的很坚挺很坚挺了。”冬零爱发出爽朗的笑声,如同恶魔般慢慢游动了过来,然看捧起他的脸颊,“放心,我不会和鸣绪抢男人,强欲之花的粉末对我这个级别也没有什么作用。”
她想干什么?
李想有些懊恼,自己还是太不小心了。
眼前这个疯子可是曾将自己的亲手女儿送到丈夫床上,还有什么她不敢做的事情吗?
“你大概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做吧?其实道理很简单,你身上带着永恒存在的气息,那个级数的存在拥有着我们难以想象的权能,看来它不仅仅是赐予你部分权能那么简单,而一般而言,一部分权能可以通过繁殖遗传给后裔,这也是我为什么能学习亡灵秘术的原因。”
“繁樱神社在三百年前的宫司是灯塔,玩家灯塔,你在惊诧什么呢?灯塔就一定是个男人吗?作为她的嫡系后裔,我自然能掌握非常小的一部分至暗之源的权能,所以在你走进来的那一刻,我就感受到了。”
“你和鸣绪有做过吗?你这小子这么不老实,一定已经把她偷吃了吧,忘了告诉你,不同的永恒存在根本无法结合,但有一个例外,除非两者中有一个是那位存在,可惜啊,鸣绪从没提及过她身体里那位的名讳。”
“那我们的孩子......会怎样?”李想咬着牙看她,身体一阵又一阵的悸动感让他逐渐失去理智。
他知道鸣绪体内的是莎布·尼古拉丝,万物之母神,森之黑山羊。
三原柱神之一,恐怕就是冬零爱嘴里的例外。
“难道真是那个存在!”冬零爱脸上闪过一丝惊恐之意,随后压抑着激动的心情说道,“那我还没出生的曾外孙或是曾外孙女将获取两者完整的权能。”
“好啦,闲聊就到这儿了,我会帮你复活鸣绪,与此相对,你也要预先支付一些酬劳给我。好了,进来吧,黑,白。”
冬零爱猛地起身,披上一件薄纱,然后拍了拍手。
门口的两只小萝莉慢慢走了进来。
“晚安,玩的愉快。”
李想的意识被一片温暖所吞没。
次日清晨,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充满了冬零爱体香的大床上,身旁空无一人,只在床尾放着整齐干净的衣服。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默默起身,穿好衣服,换了和服的黑白才蹑手蹑脚的走进来。
“主人,我是黑,是妹妹。”黑系着白色的发丝缎带。
“主人,我是白,是姐姐。”白系着黑色的发丝缎带。
“第一夫人会将大长老处理掉,我们以后也会离开冬零家,永远跟随主人。”黑默默为他系上衣服扣子。
“你们不恨殿下吗?”李想默然,轻声问道,“我不会带着你们的。”
两只小萝莉互相看了一眼,默不作声,像是拖油瓶般死死跟着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