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十万精锐晋军已经准备就绪,并在洛阳城郊外整装待发,只需华安一声令下,便可立即向凉州方向进发。
“王上,十万精锐大军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发。”一名部将奔至华安面前,大声汇报道。
华安点了点头,正色道:“传令下去,让王将军率领大军立即出发,本王稍后便会赶上。”
“是,王上。”部将领兵奔驰而去。
华安向送行的众大臣走去,并与众大臣一一打了招呼。
“西征艰险,北王一路保重啊!”
“以北王的威名,区区吐谷浑一定可以一举拿下。”
“我等在洛阳城恭候北王凯旋归来。”
众送行的大臣,陆陆续续的说道。
华安对这些恭维之词没有太大的兴趣,他走到谢安的身旁,笑着说道:“本王西征期间,有劳谢司徒多多辅佐皇上了。”
谢安笑着回道:“身为大晋臣子,为皇上分忧是本分,下官一定会全力以赴的辅佐皇上,还望北王能够早日凯旋而归。”
“谢司徒放心,吐谷浑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本王大军一到,必然可以剿灭吐谷浑,将吐谷浑纳入大晋国土。”华安自信的说道。
“下官一定会在洛阳城提前摆好庆功宴。”谢安笑着说道。
“一言为定。”华安应了一声,看向众送行大臣,正色道:“诸位请回吧!”说完跨上战马,在一众亲兵的护卫下向西奔去。
看着华安一行渐行渐远,众大臣开始陆续返回洛阳城,并前往各自的官署,开始处理各种事物。
一名大臣看向谢安。轻声道:“谢司徒,这个吐谷浑可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胆敢突袭我大晋的凉州,真是不知死活。”
另一名大臣接口道:“是啊!我大晋有雄兵百万,北王更是雄才大略,屡屡收复失地。打得北方群雄屁股尿流,吐谷浑王真的病的不轻啊!居然胆敢捋北方的虎须,趁机对大晋动手,如今惹得北王亲自领兵讨伐,怕是没法收场了。”
“说的没错,吐谷浑偷袭凉州,正好给北王吞并吐谷浑提供了很好的借口,下官怀疑,吐谷浑王的身边。是不是有北王的细作啊!否则,吐谷浑王再愚蠢也不会进犯大晋啊!”又一名大臣诧异的说道。
显然,众大臣都觉得,吐谷浑偷袭大晋的凉州是完全疯了的行为,毕竟,吐谷浑的国力是没有办法与大晋相媲美的,弱国公然挑衅强国,是极其愚蠢的行为。
谢安闻言嘴角微微一笑。对众大臣的浅薄认识表示鄙视。
“谢司徒有何高见?”见谢安如此表情,一名大臣好奇的问道。
谢安吁了口气。正色道:“吐谷浑王碎奚是一名有着雄才大略的君主,但到了诸位的嘴里却成了一个疯子,尔等错看吐谷浑王了,他没有疯,也不会疯。”
“谢司徒,既然吐谷浑王碎奚没有疯。他为何敢挑战大晋的虎须,他就这么有自信可以战胜大晋的百万雄师。”一名大臣开口反驳道。
谢安笑道:“大晋精锐先后攻破燕代等国,并在北方建立了安东都护府和安北都护府,就算吐谷浑没有侵犯大晋,北王又能放过吐谷浑吗?再说凉州十万兵马征服西域之后。吐谷浑将被大晋三面包围,如此状况,吐谷浑岂能久存。”
几名大臣闻言,顿时有些恍然大悟,并相继点了点头。
“谢司徒的意思,是北王在收复西域之后,下一个目标会是吐谷浑,而吐谷浑从凉州精锐出征西域便看出了这一点,于是狗急跳墙向凉州发起进攻,试图阻止大晋收复西域,只要大晋放弃西域,吐谷浑的西部就是安全的。”一名大臣说道。
谢安点了点头,正色道:“应该是这样的,以碎奚的英明,应该早就看出北王有统一天下的志向了,他是想阻止北王进一步扩张,从而保住吐谷浑的基业,可惜他还是没有自知之明,北王雄才大略,岂会因为吐谷浑的反抗就停止扩张的步伐,吐谷浑虎口取食,必然葬身虎口也。”
“按照谢司徒的意思,北王这次西征必然可以灭亡吐谷浑,将吐谷浑所辖之地并入大晋。”一名大臣说道。
谢安笑着说道:“一定是如此状况,这还有什么疑虑吗?”
众大臣皆点头表示认可,并对谢安的远见表示佩服。
不过,谢安并没有告诉众大臣,华安亲征吐谷浑还有另外一层目的,当然,这层意思是谢安的合理猜测,并没有坐实,所以,自然不能说出去,对最信任的人也不能说出。
####
在凉州西平郡的治所西都城,吐谷浑王碎奚与麾下的众将领全都在城墙上远眺,此刻,担任先锋任务的五万兵马已经杀向凉州的首府姑臧城,不过,吐谷浑王碎奚的心里一直在犹豫。
当下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是攻下整个凉州,堵住大晋进入西域的通道,将大晋彻底的困在东部,不过,他麾下兵马实力有限,未必能够挡住大晋朝廷的疯狂报复,二是仅仅展现武力,与大晋谈判,让大晋放弃收复西域,从而不能对吐谷浑的西部构成致命威胁,这两条路各有优劣,让碎奚一时不知该如何抉择。
“王上,大晋北王野心极大,吞并吐谷浑是迟早的事情,为了祖宗的基业,我们必须拼死一搏,如此,方有可能保住祖宗的基业。”一名吐谷浑将领正色说道。
“是啊!王上,大晋精锐先后征服燕代等国,并在北方建立安东都护府和安北都护府,如今,大晋凉州刺史又率领精锐兵马攻伐西域诸国,如此,大晋极有可能在西域建立安西都护府。若是这样的话,我吐谷浑三面受敌,只怕难以久存。”又一名将领说道。
“王上,只要我们能够攻下凉州并守住,日后凉州和西域就都是我吐谷浑的国土了,多年之后。我吐谷浑当有与大晋一较高下的实力。”一名将领自信的说道。
“王上,晋军大部分精锐兵马和厉害的战将,全都在安东都护府和安北都护府,能调拨增援凉州的兵马不会很多,如此,我军一定可以攻下并占据凉州。”一名对大晋内情了解的将领,正色说道。
吐谷浑王碎奚,蹙眉思考了片刻,正色道:“既然晋国统一天下的意图已经不可逆转。本王就只好奋力一搏了,胜了我们可以守住祖宗的基业,一旦失败大不了身死国灭。”
“我等愿誓死追随王上,与晋军对抗到底。”众吐谷浑将领正色应道。
吐谷浑王碎奚看向众将领,正色道:“传令下去,全军立即出发增援前锋,此战我军一定要攻下姑臧,并将凉州据为己有。”
“是。王上。”众吐谷浑将领大声应道。
随后,八万吐谷浑主力大军。离开西都城,浩浩荡荡的向姑臧城方向增援而去,准备与前军的五万人马汇合,趁着凉州空虚的时机,一举攻陷姑臧城,并控制整个凉州。断绝大晋与西域的联系,从而独霸西方,取得独立自主的地位。
而就在吐谷浑几乎倾举国之兵进攻凉州的时候,蜀中益州和梁州的四万主力兵马,在晋将雷暴的率领下。从益州的汶山郡出发,向吐谷浑的南部边境发起进攻,另外,雍州和秦州的四万兵马也在秦州的陇西集结完毕,并向西平郡方向进发,准备增援凉州,减轻凉州留守军团所遭受的压力。
同时,进攻西域的宋澄,在得知吐谷浑突然进犯凉州的消息之后,立即放弃继续进攻,并将已经攻取的城池全部放弃,率领全部精锐骆驼骑兵返回凉州,准备与入侵的吐谷浑大军决战,从而赶跑敌人,收复凉州被攻陷的失地。
三路大军加上凉州的留守军团,兵力已经超过二十万,而吐谷浑的全国之兵也没有这么多,所以,形势的发展对吐谷浑是不利的,当然,吐谷浑已经被逼向了绝路,就算形势不利,也要勉强一战,从而为自己争取保住祖宗基业的机会。
不过,吐谷浑并不知道,华安已经亲率十万精锐从洛阳城方向杀来,如此,吐谷浑将处于绝对的劣势,取胜将毫无希望。
几日之后,吐谷浑十三万大军,便抵达了凉州的首府姑臧城,并包围了姑臧城,准备发起进攻。
姑臧城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城池,除了高大的城墙和护城河之外,瓮城、吊桥等防御设施一样都不缺,攻取的难度是很大的,不过,吐谷浑有十余万大军,而城内的晋军仅有万余,实力相差巨大,所以,吐谷浑王碎奚对攻取姑臧城,还是抱着很大的希望的。
“王上,全军兵马已经准备就绪,可以攻城了。”一名吐谷浑大将大声汇报道。
碎奚点了点头,正色道:“那你们还等什么,立即攻打姑臧城,在凉州主力兵马返回之前,必须攻破姑臧城。”
“是,王上,末将一定尽快破城。”吐谷浑大将正色说道。
“呜呜呜……”随着一阵号角声响起,吐谷浑十余万大军发起了攻城之战。
守城的万余晋军将士尽管感到非常害怕,但他们心里都非常清楚,一旦姑臧城被攻破,他们极有可能遭到屠戮,甚至,整个城池的百姓都将遭到屠戮,他们对吐谷浑这样的游牧民族还是非常清楚的,所以,不论兵力差距有多大,他们都必须全力死守城池,只有守住城池,他们才有生存的可能。
晋军将士展开了殊死的抵抗,让吐谷浑大军攻打了整整一天都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
这一日的攻城之战,晋军损失千余,而进攻的吐谷浑大军,足足损失了五千人马,这让吐谷浑王碎奚大为恼怒,并将负责攻城的将领,狠狠的训斥了一顿。
“王上,晋军的抵抗出乎意料的顽强,我军强攻损失实在太大。”一名部将蹙眉说道。
“王上,晋军之所以抵抗顽强,是因为我军屠城的缘故,我军在西平郡屠城,自然引起晋军的害怕,所以,他们才会誓死抵抗。”一名部将说出了缘由。
碎奚大怒道:“西平郡守军让我军损失千余将士,若不屠城,将士们如何发泄心头之恨。”
显然,屠城的命令是碎奚下达的,将领说出晋军顽抗到底的缘由,就等于是在指责碎奚下达错误的命令,碎奚自然要大怒了。
“王上,如今晋军抵抗极为顽强,姑臧城也是极为易守难攻,照这样攻打下去,我军的损失就太大了,必须想个办法才行。”一名部将蹙眉说道。
碎奚点了点头,轻声道:“让本王好好想想。”
“大王,不如劝降吧!保证不杀城内一人,只要他们肯投降。”一名臣子说道。
碎奚虽然不太相信能够劝降成功,但还是应道:“可以,你去试试看吧!”
臣子闻令,立即前往姑臧城下,并道明了来意。
姑臧城的守将,见吐谷浑派遣臣子前来,便放下吊桥和吊篮,让吐谷浑使者抵达城墙。
抵达城墙之后,吐谷浑臣子态度显得极为傲慢,并抬头望天,显得极为气势逼人。
“碎奚派你前来,有什么事?快说吧!”晋将问道。
吐谷浑臣子闻言大怒,大喝道:“大胆,居然敢直呼我家王上的名讳。”
“说了又怎样,吐谷浑的酋长,不就是叫碎奚吗?改名字了?”晋将大声吼道。
一听晋将称呼吐谷浑王为酋长,吐谷浑臣子又是大怒,并怒不可遏的说道:“我家王上好心派我前来劝降,尔等居然如此不知好歹,就等着被屠城吧!哼!”
“屠城,让本将先屠了你。”晋将大怒,并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
吐谷浑臣子大惊,呵斥道:“你想干什么,两国相交不斩来使。”说完向后退了几步。
晋将大步向前,匕首一挥,呵斥道:“本将先割了你一张臭嘴,给碎奚一个警告。”说完吐谷浑臣子的上下嘴唇已经从身体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