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忠和众大臣心里都非常的清楚,华安这是要将皇帝控制在皇宫之内,若是皇帝司马聃执意离开皇宫,前往洛阳城的街道游玩,则不能保证皇帝的安全,至于,城内的燕国和代国刺客,只不过是托词罢了,华安若是派出刺客行刺皇帝,然后嫁祸给燕国,也是未尝不可的。
“既然洛阳城街道有刺客,那朕就不去了,不过,皇叔要多派人手,早日将隐藏在城内的燕代两国刺客全部抓获,以免老百姓和众大臣被刺客所伤。”司马聃心里害怕,连忙说道。
华安上前一步,抱拳道:“是,皇上,微臣一定全力以赴,尽快肃清城内的不法之徒,还洛阳城一片太平祥和。”
见皇帝已经相信华安所说的话,并让华安肃清城内的不法之徒,众朝廷大臣皆暗自摇头,但也无可奈何,他们全都明白,迁都之后,朝廷的大权将会被华安独揽,一些大臣甚至已经打定主意,要早一步表明忠心,以获得华安的赏识。
随后,皇帝和后宫的女人们,开始逐步进入宫内,而众多朝廷重臣则分别前往各自的官邸,以熟悉环境。
另外,华安还未众多朝廷重臣准备了规模不小的府邸,以供他们居住,当然,由于朝廷官员太多,不可能所有人都分到规模庞大的府邸,一些官职一般的朝廷官员,则仅能分到小一些的府邸,另外,还有一些不重要的官员,并不分给府邸,他们只能临时住在官府提供的办公位置。
不过,为了照顾这些人员。华安可以将新建的四类房产半价卖给他们,不过,每个人仅能购买一套房,多了就不享受优惠了。
在安排好皇帝和众大臣之后,华安让一千乌衣营将士,前往后宫驻守。另外,剩余的五千乌衣营将士,则驻扎在靠近洛阳城东门的位置,与此同时,驻守洛阳城东门的亲卫军将士立即撤离,并将洛阳城东门的防卫,完全交给乌衣营负责。
除了宫内和宫外的六千乌衣营,剩下的两万余精锐大军,则都是华安麾下的兵马。他们控制着皇宫和城内的大部分区域,在洛阳城占据绝对的优势,所以,即便将后宫和东门交给乌衣营,也是问题不大的,况且,华安在洛阳城经营多年,早就建立了完善的情报系统。只要乌衣营有所异动,便可以随时进行控制。绝对不会让乌衣营控制洛阳城或者王宫。
另外,皇帝还有二百名贴身的侍卫,这些侍卫武功高强,主要负责贴身保护皇帝司马聃的安全,不过,区区两百兵马。根本就不足为惧,因此,华安就更不放在心上了,只是这二百侍卫的统领是皇后的叔父何忠,而这个不识趣的何忠。居然当着众大臣的面顶撞华安,为此,华安觉得这个何忠很有可能会对自己不利,至少,他对皇帝是绝对的忠心,很有可能会为了皇帝而做出出格的事情来。
为了防止何忠对自己不利,华安立即调动麾下聪士,严密监视何忠和皇帝贴身侍卫的一举一动,当然,城内的乌衣营将士的行动也要进行监视,毕竟,他们都是皇帝的人马,对自己是什么态度,真的很难说,万一,何充铤而走险,乌衣营是否会力挺何忠,真的是很难判断。
在安排好一切安全事宜之后,华安便返回了北王宫,并继续与麾下心腹聚在一起,商议如何逐步控制朝廷。
华安麾下的心腹最少也跟随华安三年了,对华安是忠心耿耿,为此,在朝廷人马进入洛阳城之后,全都乐意为华安出谋划策,以帮助华安顺利的控制大晋朝廷。
在洛阳城的皇宫之后,皇帝司马聃进入了自己的寝宫,并非常高兴的躺在了龙榻之上,洛阳城的寝宫,比建康城的寝宫气派多了,而且,里面早就布置了众多的宫女,皇帝司马聃刚刚进入寝宫,这些被华安调教过的宫女,便立即开始伺候皇帝司马聃,让司马聃感到非常的舒心。
“皇上,国叔来了。”一名宦官小声说道。
司马聃正躺着床榻上,听说何忠前来,非常的不悦,不耐烦的说道:“朕身子有些乏了,让国叔回去吧!”
所谓忠言逆耳,何忠时常在司马聃的耳边说一些,让司马聃励精图治的话,而这些话,自然不讨司马聃的喜欢,为此,司马聃不太喜欢何忠,并在心底对何忠有一种淡淡的惧怕,就像孩子害怕家长一样。
“国叔,皇上歇息了,请回吧!”宦官走到寝宫的门前,恭敬的说道。
何忠闻言大怒,大声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面见皇上,闪开。”说完将拦在寝宫门口的宦官撞向一边,大步走进皇帝的寝宫。
“微臣参见皇上。”何忠拱手向司马聃行礼道。
司马聃躺在榻上,翻了翻白眼,随即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一样。
旁边的宫女看了,觉得皇帝司马聃还是非常可爱的,为此,忍不住笑出了声。
何忠见皇帝对自己的参见无动于衷,又听到了宫女们的笑声,顿时,心头大怒,并大声道:“微臣参见皇上。”
皇帝司马聃被何忠的大声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捂住耳朵,并缓缓起身,不耐烦的说道:“朕有些累了,国叔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说完看向何忠。
何忠首先看向皇帝身旁的几名宫女,大声道:“皇上,这些宫女全都是生面孔,都是北王安排的吧!”
“没错,的确是皇叔安排的,她们都很好,国叔觉得有什么问题吗?”司马聃轻声问道。
何忠大声道:“皇上不能让这些宫女伺候,微臣怀疑她们全都是北王的卧底,是北王故意放在皇上身边的。”
众宫女闻言大惊,司马聃也是一愣,并看向左右,问道:“你们都是皇叔派来的卧底吗?”
“皇上。奴婢们都是从北王宫调入皇宫的,并不是北王的卧底。”众宫女连忙跪下,并胆怯的说道。
“皇上,您不能相信她们的一面之词,必须立即将她们驱除出皇上的寝宫。”何忠不容置疑的说道。
司马聃闻言,心头大为恼怒。厉声道:“国叔是不是太多心了,皇叔一生南征北战,为我大晋立下汗马功劳,如今,更派遣自己宫内的宫女伺候朕,皇叔一片忠心,国叔为何总对皇叔有偏见呢?”
显然,司马聃对华安的印象还是可以的,尽管华安不让他前往洛阳的街道。也不让他去黄河边玩,但这都是为了他的安全和身体着想,为此,司马聃对华安只有感激,而没有什么不满。
见司马聃完全听不进自己的意见,何忠心中大急,不过,他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些伺候皇帝的宫女是华安拍来的卧底,为此。只要皇帝不同意,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见皇帝张口闭口的都是皇叔,何忠心里非常不爽,连忙抱怨道:“皇上,您就不应该当众认北王为皇叔,如此。北王的名声又高了许多,而这对皇上是极为不利的啊!”说完叹了口气。
司马聃一头雾水的说道:“北王按照辈分,的确是朕的皇叔,这一点,所有的大臣都知道。朕认自己的皇叔能有什么错,倒是国叔在挑拨朕与皇叔的君臣关系,国叔到底是何居心?”说完看向何忠。
何忠闻言,连忙跪下,并抱拳道:“皇叔,微臣完全是一片忠心啊!北王深怀野心,已经是路人皆知了,皇上千万要提防啊!”
司马聃不耐烦的吁了口气,轻声道:“朕知道了,国叔还有什么事吗?”
显然,司马聃已经在下逐客令了。
何忠明白了司马聃的意思,虽然心中仍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了,为此,他除了选择无奈的离开,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皇上早些歇息,微臣告退。”何忠抱拳向司马聃行礼道。
走出皇帝的寝宫之后,何忠心里非常的担忧,皇帝对华安丝毫没有戒心,而且,完全听不进他的忠告,这让他非常的无奈,不过作为皇后的本家叔父,当朝的国叔,他的利益与皇帝司马聃的利益是联系在一起的,若是皇帝被废了,他这个国叔的前途,也就彻底的完了,所以,为了他自己的利益,为了整个何氏家族的利益,他必须不顾一切的维护皇帝司马聃的利益,并帮助司马聃完全掌握朝廷的大权,为了这一切,他不惜铤而走险。
“你们几个,一定要严密保护皇上的安全,不许出现任何的意外。”何忠看向皇帝寝宫附近的几名侍卫,大声说道。
“是,国叔。”几名侍卫抱拳应道。
皇帝司马聃的所有贴身侍卫,全都是由何忠负责统领的,虽然仅有二百余人,但他们武功高强,负责保护皇帝的安全,还是不成问题的,不过,若要铤而走险,除掉华安,就凭这些侍卫的力量,自然是万万办不到的,必须要有更多的力量才行。
返回自己的府邸之后,何忠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府邸的所有下人全部辞退,并换上自己从江南带来的仆人,因为,他对这些仆人不信任,并固执的认为,这些下人全都是华安的卧底,所以,为了防止华安得知他的情况,他必须要辞退府邸所有的下人。
随后,何忠召集了几名心腹死党,并聚在府邸的一处房间内商议着机密的事情。
这些死党,有的是何忠的下属,比如,皇帝贴身侍卫的两名队正,就是何忠的死党,另外几人则是江南的几家士族子弟,其中一人是乌衣营的营主,手中握有一千乌衣营将士,不过,这支乌衣营并不是驻守在皇宫的那一支,而是驻守在洛阳城东门处。
“各位,今日你们也看到了,北王居然当着所有大臣的面,威胁皇上,这足以说明,北王怀有狼子野心,并随时打算篡夺皇位,我等身为臣子,皇上有难,我们不能无动于衷,一定要想办法阻止北王。”何忠看向几人,正色说道。
“国叔说的是,我等深受皇恩,必须要为皇上分忧,不能让北王的阴谋得逞。”侍卫队正何苗跟着说道。
他是何忠的本家侄儿,任何事情都唯何忠马首是瞻,为此,何忠刚刚开口,他便接了一句。
“国叔放心,我等全都听您的号令。”另一名侍卫队正周猛大声说道。
此人与何苗一起,是何忠的左膀右臂,也是何忠麾下的另一名侍卫队正,对何忠同样是忠心耿耿。
与何苗、周猛二人不同,剩下的几人都没有说话,而是在蹙眉沉思,虽然,他们与何忠是死党,但他们更注重的是自己家族的利益,而他们与何忠之所以结成死党的原因,也是因为,他们的利益与何忠一样,都被华安无情的侵犯了,为了共同的利益,他们才走到的一起。
何忠看向殷剑,轻声问道:“殷校尉有什么要说的吗?”说完等待着殷剑回话。
这个殷剑自然就是殷浩的兄弟,原本借助哥哥的影响力爬到了比较高的位置,但又因为哥哥的无能被贬,而沦为乌衣营的一名小小的营主。
当然,就凭殷剑的武功和能力,让他担任乌衣营营主,都有些抬举他了,只是朝廷看在殷浩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才让殷剑当上了乌衣营营主。
当然,乌衣营并没有什么作战任务,平时就是护卫皇宫而已,所以,即便殷浩没有任何的能力,也是不太要紧的,只要他熟悉官场就行了。
而他之所以与何忠成为死党,一是因为他与华安有宿怨,从心底痛恨华安,二是因为他们殷家的利益被华安的迁都大大的损害了,当然,还有一条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他觉得何忠是当朝国叔,虽然官位很低,手中仅有二百人马,但地位却很高,日后,很有可能会平步青云,抱着他的大腿,自然不会有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