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艾仔细想了片刻,看向杨安和张蚝,正色道:“为了应对燕国主力大军的威胁,我军战车兵不仅要扩充兵力,打造更多的战车,而且,还要大幅度增加战车的攻击力,唯有如此,才能从容对抗燕国的精锐大军。”
“将军说的是,不过,我军的战车兵已经很强大了,还能如何增加攻击力呢?”杨安好奇的问道。
“是啊!将军,如何才能提升战车兵的攻击力呢?”张蚝也大声问道。
谢艾看向二人,正色道:“你们应该知道,我军每辆战车有四名士兵,其中,战斗士兵三名,中间一名持弓箭,负责远程攻击,两边的两名士兵手持长兵器,负责近战格斗,如此一来,我军战车兵的近战实力明显强悍,但远攻能力自然不足,而本将的意思,便是着力提高战车兵的远攻能力。”
杨安闻言,连忙说道:“将军的意思,是让三名战斗士兵,两人持弓,一人持长兵器?以此来增加战车兵的远程攻击实力?”
“将军,这样一来,战车兵的近战能力就大打折扣了,似乎有些得不偿失啊!。张蚝大声说道。
谢艾笑了笑,正色道:“你们猜错了,本将的意思,是让战车上,负责战斗的三名士兵,持有更多的兵器,他们不但要做远攻的弓弩兵,而且,还要做近战的长矛兵,并且,本将打算在战车的前方,安装一张重型大弩,大弩的攻击力和射程,皆远远超过普通的弓弩,破坏力极为强大,而战车后方的两名长矛兵。也装备弓弩,在敌军靠近的时候,可以以密集的箭雨向敌军射击,待敌军逼近之后,立即将弓弩卸下,并拿起长矛迎战。与此同时,负责操纵大弩的士兵,也要拿起长矛,参与近战并保护驭手,如此,战车上的三名战斗士兵,便可以发挥六名士兵的攻击了,而且,有了巨型大弩之后。战车的攻击范围也可极大的提高,从而在与燕国大军对阵的时候,占尽优势。”
见谢艾有如此打算,杨安与张蚝皆大为赞同,但战车兵本身就是一个非常消耗金钱的兵种,且对后勤的要求极高,杨安麾下现有的两万战车兵,对军饷的消耗已经非常巨大了。若是扩充兵马,并且按照谢艾的方法。为战车添置更多的装备,需要的金钱就更大了,而如此大的消耗,凭借河北的经济实力是无法承担的,而且,搞这么大的行动。也不是谢艾有权利这么做的,他必须向华安请示,并经过华安的许可才行。
“将军的计划完全可行,不过,以河北的人力和财力。还不足以支撑这一切,不如将军现在就给王上写信,让王上调拨足够的粮饷和工匠,如此,将军的计划才能顺利实施。”杨安大声说道。
“没错,杨将军说的对,必须立即将这一想法向王上汇报,末将相信,王上一定会同意的。”张蚝也大声说道。
谢艾点了点头,正色道:“二位将军说的对,不过本将还需要仔细的计算,看看打造战车和诸多兵器,到底需要多少银两,如此,也好向王上汇报啊!”
杨安和张蚝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随后,谢艾便根据细作收集的燕国大军练兵的情报,做出了扩充两万战车兵计划,并根据扩充这些战车兵所需的装备情况,计算需要消耗的银两,而后,经过再三权衡,多报了一些数字,以防止不够用。
在计算好一切之后,谢艾便立即给华安写了一封信,在信中,谢艾不仅将扩充所需要的人力和物力向华安做了一番汇报,而且,详细的说明了扩军的必要性和紧迫性,从而让华安不得不同意这一计划。
写好信件之后,谢艾便派遣心腹,以最快的速度,将信件送往洛阳城方向,以便让华安尽快做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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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派往洛阳城,为华安加九锡的特使一行人,已经顺利的返回了建康城,并进入了皇宫之中。
他们刚刚返回宫中,宫内的大臣,便迫不及待的询问洛阳城的情况,并顺带着询问华安的相关情况。
当特使将洛阳城的气派和繁华,告诉朝中大臣的时候,众大臣皆惊讶的目瞪口呆,而当特使告诉他们,北王宫丝毫不比建康城的王宫气派的时候,他们更是极为惊讶。
特使自然不会说假话,而这样一来,华安将北王宫造的这么气派,便有了僭越的嫌疑,这是对当今天子的大不敬,是不能容忍的失礼行为。
当然,华安现在已经是拥兵自重的强大势力了,他们也只能在心里生气而已,并不敢公开指责华安的失礼。
而当特使讲述华安麾下的亲卫军,是如何的英武和强悍的时候,不仅众大臣感到大为吃惊,就连皇太后褚蒜子都大吃了一惊。
按照特使的叙述,华安如今在洛阳城,过的是天子般的生活,除了没有天子的名分,他几乎什么都有了,而这自然会引起褚蒜子的紧张,毕竟,他的儿子是皇帝,他要维护孩儿的利益。
当特使与众大臣全部退下的时候,褚蒜子单独留下了丹阳尹谢安,并打算与谢安商议这件事。
“谢爱卿,刚才特使所说的话,你也都听见了,你对此事怎么看。”褚蒜子看向谢安,轻声问道。
谢安想了一下,正色道:“太后,以微臣之见,北王做出如此失礼的行为,只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可能,谢爱卿不妨直言。”褚蒜子急切的问道。
谢安抱拳道:“回禀太后,第一种可能,是北王已经开始着手取代大晋,建立新朝,第二种可能,是北王故意摆出如此失礼的姿态,以迷惑潜在的敌人。”说完看向褚蒜子。
褚蒜子闻言大骇,连忙问道:“以谢爱卿之见,如今这种情况,是哪一种可能?”说完紧张的看向谢安。
显然,此时的褚蒜子非常的害怕,他害怕谢安说是第一种可能,因为,一旦华安真的要取大晋而代之,是很难有人阻止他的。
谢安仔细想了一下,正色道:“太后不必过于担心,以目前的天下形势,南王和燕王对北王形成了夹击之势,北王是不会冒险做出忤逆之事的,所以,微臣觉得,一定是第二种情况。”
褚蒜子闻言,大大的松了口气,看向谢安,正色道:“谢爱卿的意思是说,本王是故意这么做的,那北王为何要如此行事呢?他又是为了迷惑谁?”
显然,褚蒜子还是不明白华安这么做的用意。
谢安抱拳道:“太后,以微臣之见,北王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迷惑燕王和南王。”
“为何会如此,北王为何要迷惑南王和燕王,谢爱卿知道这里面的缘故吗?”褚蒜子好奇的问道。
谢安回道:“太后,以微臣所掌握的情况,燕王与南王已经结成联盟,并且,燕王还将自己的亲叔叔慕容汗派往浔阳城,以便与南王商量共同对付北王的大事,而北王对此事,似乎已经有所察觉,所以,微臣才得出如此猜测。”
褚蒜子点了点头,轻声道:“若是如此,我大晋朝廷是暂时无忧了。”说完放心了不少。
谢安轻声道:“太后,南王、北王、燕王,三股势力互相牵制,已经形成鼎足之势,而扬州又有殷刺史守卫,我大晋朝廷暂时不会出现倾覆的危险,太后完全可以放心。”
“听了谢爱卿的一席话,哀家放心了不少,谢卿家累了一日,先回去吧!”褚蒜子轻声说道。
“是,太后,微臣告退。”谢安抱拳行礼,转身离开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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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浔阳城方向,桓温和慕容汗显得非常的高兴,他们已经得知洛阳城方向发生的所有事情,而这些事情,完全是在他们的预料之中,他们自然感到非常高兴了。
“南王,洛阳城比京城建康还要繁华,北王宫比大晋的皇宫还要高贵和气派,北王如此失礼,建康城的众大臣们,一定会有所不满的,这不正是我们可以利用的绝佳机会吗?”慕容汗高兴的说道。
桓温连忙点了点头,正色道:“慕容将军说的对,大晋的特使一定会将看到的一切,如实向朝廷禀报的,本王也相信,朝廷的众大臣,是一定会对华安有所不满的,而本王只需派遣心腹,联络这些大臣,便可以将朝廷的众大臣,都争取到本王这边来,如此,要不了多久,本王便可极大的影响朝政了。”
“南王英明,慕容汗在这里预祝南王早日实现愿望,同时,也预祝我大燕与南王,可以尽快的消灭北王,而后以黄河为界,永不相侵。”慕容汗大声说道。
桓温点了点头,大声道:“好,那本王就借慕容将军的吉言,预祝我们可以早日取得胜利,哈哈哈!”说完大笑了起来。
随后,桓温立即派遣麾下心腹前往建康城方向,以华安对朝廷无礼,大有不臣之心为借口,劝说这些大臣站在自己这边,从而在朝堂上孤立华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