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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冀城被晋军攻占,麻秋知道大军的粮道已经被切断,先前设想的晋军不会干预凉赵之战是彻底的错了,此时,除了撤回关中,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麻秋看向帐中诸将,正色道:“各位将军,我军现在已经是腹背受敌,粮道也被晋军切断,以目前的粮草,我军已经无法久持,必须立即退兵,各位有什么意见?”说完看向帐中诸将。
众部将在经历了连续的失败后,已经对西征失去了热情,大军的士气也极其低落,因此,全都赞成麻秋的意见,退兵返回关中。
对于铩羽而归所要付出的代价,众将也都无心考虑,毕竟,保住主力大军才是最重要的,至于石虎如何处置他们,那都是天命,他们无力抗争。
在进行了一番准备之后,麻秋率领麾下主力大军,离开广武城向东南方向的大夏城行去。
为了防止谢艾率军偷袭,麻秋将最精锐的三万骑兵布置在最后面,作为殿军,以防备谢艾麾下的人马。同时,为了造成恐怖的气氛,麻秋丧心病狂的下令烧毁广武城,以图削弱凉国的实力。
见赵国大军焚烧广武城,谢艾与麾下的将士顿时都是大怒,众将知道赵军已经撤退了,于是,全部请命要求率军追击。
但谢艾从麻秋最近的表现,得出麻秋此次领兵作战极为谨慎,既然全线撤退,必然会在后方留下强有力的殿军。因此,不同意部下的追击请求,而是让所部将士前往广武城救火,并安慰无家可归的百姓。
几日后,华安率领的三万大军抵达襄武城,这里是陇西郡的核心地带,位置极其重要,这里可谓是连接凉州和秦州的最重要的道路,只要占据襄武城,便可阻断麻秋主力大军返回关中的最便捷的一条大路。麻秋若想返回关中。除了通过襄武城附近,还有一条崎岖难行的小路,沿着平襄、成纪、略阳、清水数城,直接抵达关中。但这条小路比较难走。非常不利于数万大军的行动。尤其是各种重型兵器和辎重车等,都无法通行。
襄武早已被赵军占领,但城内仅有几百名守军。华安没用黑火药,仅仅派出梁州军的两万大军一阵突袭,便占领了襄武城。
襄武城沿渭水而建,北侧和东侧都是河流,西面和南面则是一大片开阔地,虽然算不上易守难攻,但却有一条不宽的护城河,与渭水相连,若是赵军在此多驻扎一些兵马,华安的攻城将变得困难不少,好在襄武城已经顺利的拿下了,下一步,华安要做的,便是侦查附近的地形,准备阻挡麻秋主力,以显示自己支持凉国的姿态,同时也可以削弱赵国的军事实力。
华安留在襄武城安抚百姓,并派出大量斥候前往西北方向探查地形,并顺便侦查凉国大军和赵国大军的动向。
通过斥候的细致探查,华安发现襄武城并不是阻挡麻秋大军返回关中的最佳位置,西北方向不远的鸟鼠山,地形复杂多变,非常适合运用各种野战兵法,比呆在襄武城死守强多了。
在与部将商议一番之后,华安留下两千兵马驻守襄武城,率领主力大军向鸟鼠山方向进军,并在当天晚上抵达了鸟鼠山脚下。
华安与部将策马立在一处光秃的山顶上,放眼望处,四周群山环绕,数条溪水流向一条小河,让人有一种身处世外桃源的感觉。
“大哥,这里便是鸟鼠山了,可真漂亮啊!”王三感慨的说道。
“都说西北是荒漠苦寒之地,没想到却有如此美妙的风景,真是让人意外。”华安也开口感慨了起来。
“大哥,这里只有一条蜿蜒的大路,只要我军埋伏在两侧的半山腰,便可以阻断麻秋主力大军通过的道路。”王三指着远处的蜿蜒小路,正色说道。
华安点了点头,回道:“只要我军利用好附近的地形,三万大军足以阻挡赵军的十几万大军,保准让赵军主力无法通过。”
王三指着远处的几个山头,轻声道:“大哥,左边的两个山头,还有右侧的几个山头都不错,每处布置几千人马便足以封锁道路。”
华安思考了一下,轻声道:“大军具体如何配置,还要仔细的考察一番才好,今天天色已晚,明日一早,诸位将军随我前往道路两侧亲自探查一番。”说完调转马头,返回山脚下的营帐。
晚饭过后,华安在营帐中仔细的思考接下来的战略,对于如何对抗麻秋,华安心头还是有些犹豫的,第一种是展示实力,让麻秋知难而退,从平襄、成纪的小路返回关中,第二种是先将部分麻秋主力放入自己的包围圈,然后发动强力进攻,狠狠的灭其一部,以起到警告麻秋,让其退走小路的目标。第三种则是利用鸟鼠山的地形,对麻秋大军进行大规模的袭扰战,从而与凉国大军合作,大破麻秋主力大军,从而大大削弱赵军的实力。
麻秋是赵国名将,第一种方式可能不会凑效,第二种会不会迫使麻秋放弃大路,华安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至于第三种方式,是最好的方式,但华安觉得自己麾下的大军会损失惨重,有点心疼。
为了展示自己与凉国结盟的诚意,华安打算按照第三种方式进行布置,但若是麻秋胆怯撤退了,华安也不会步步紧逼,总之,尽可能的将冲突控制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避免自身遭受太大的损失。
休息了一夜之后,第二日一早,华安便带着王三、诸葛雄、陈破虏和陈灭胡等将领和几十名亲兵,沿着鸟鼠山的蜿蜒大路策马而行,此次,他们要找出适合大军固守和埋伏的位置,以便对抗即将到来的麻秋主力大军。
听着沿途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华安笑了笑,轻声道:“鸟鼠山的鸟儿可真是多啊!不知老鼠多不多?”
华安只是随口一说,诸葛雄立马回道:“既然是鸟鼠山,自然是鸟和老鼠最多,以末将看,这里的老鼠也一定不少,要不然,干嘛非要叫鸟鼠山呢?”
见诸葛雄说的很有些道理,众将大多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一名部将抱拳道:“将军,关于这鸟鼠山的来历,末将倒是知道一些?”
“哦,是不是和鸟、鼠有关,快说说看。”华安连忙问道,在战争的间隙,谈论一些轻松有趣的话题,有助于放松身心。
这名部将回道:“据末将所知,这鸟鼠山食物充足,鸟类极多,但可以筑巢的大树却不多,鸟儿无奈只得在老鼠的巢穴安家。”
华安闻言,顿觉有趣,忙笑道:“都说鸠占鹊巢,没想到还有鸟占鼠巢,只是这鸟儿占了老鼠的巢穴,老鼠能愿意吗?”
部将立即回道:“将军有所不知,在鸟鼠山鸟儿和老鼠可是最要好的朋友呢?此处老鹰极多,鸟儿的叫声可以为老鼠报警,从而让老鼠做好防备老鹰的准备,算是对老鼠为其提供巢穴的回报吧!况且,鸟儿在鼠巢的最外面安家,而老鼠却在巢穴的深处生儿育女,彼此之间各自生育,毫无侵害。”
听了部将的一番介绍,华安算是彻底了解鸟鼠山的来历,以及这里鸟儿和老鼠之间的亲密友谊,这不得不引起华安的一番感慨。
鸟儿和老鼠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却彼此相安无事,而大晋与赵国隔着秦岭淮河对峙,却彼此不能相容,这也许是由于人类特有的贪欲和扩展生存空间的需要吧!除此之外,华安找不出其他的解释。
在鸟鼠山进行了整整一天的考察,华安最终选定了八个最佳的位置,作为阻挡麻秋所部大军的战术支点,为了这八个支点,华安布置了整整两万大军,最重要的位置部署了五千大军,而最次的位置也布置了一千人马,剩余的近一万人马作为机动兵团,根据战事的发展,随时准备应变。
与部将商议一番之后,华安最终确定了布置大军的计划,并立即返回山脚下的大营,安排各军进入战斗位置。
在晋军大营,华安根据事先研究好的方案,将所部大军分散部署于鸟鼠山的各个重要的位置,并叮嘱各军将领小心戒备,准备好好的教训一下麻秋,让麻秋这个赵国关中军团的主将,知道晋军的厉害,从而使其丧失侵犯梁州的念头,确保梁州数年的和平。
两万主力大军,按照华安布置的命令前往鸟鼠山各处扎营,而华安则与剩下的近一万人马留守山脚下的大营,以遥控三军。
为了给赵军以致命一击,让赵军将士彻底胆寒,华安将大军所携带的大半黑火药都集中在一起,并埋在赵军的必经之路上,一旦赵军大部队经过此处,埋伏在道路两侧的晋军将士,便可立即点燃引线,从而让黑火药在赵军集群中爆炸,那种惨烈的情景,华安想想都觉得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