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如此家教，我卓家实在是不敢娶。”卓夫人重拾仪态，冷笑道，“若你今日只是为了亲事而来，那我大可告诉你，白日做梦！卓家决不会容纳你这种失贞失德之人。”
“娘，你何必与她废话，直接赶她出去就是了，就凭她那样的贱种，给我哥提鞋都不配。”一直在背后偷听的卓嫣儿跑了出来，不满地扯着卓夫人的衣袖说道。
慕攸衣看了她一眼，笑道：“卓家真是好家教呢。”
静儿忍不住扑哧一笑，虽然这种场合不应该，但不得不说，慕姑娘的话可让她解了不少气。
“唐姑娘今日来，不会只是为了争口舌之快的吧？”卓家二房夫人谭氏不知何时来到了，看着气氛越发紧张，适时开口地缓和道。
“婶娘，你还跟她费什么话，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孤女哪里值得浪费我们的时间。”卓嫣儿不满地看了谭氏一眼。
“嫣儿。”卓夫人不悦地看了她一眼，她才悻悻地闭嘴。
慕攸衣见状，微微一笑：“卓家总算有个较为明白事理之人。其实我今天来......是想退婚的。”
“你有这么好心......”卓嫣儿颇为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不想刚说一句话，又被自家娘亲瞪了一眼。
静儿也是心下一惊，退婚？不是来讨公道的吗？慕姑娘到底想做什么？
卓夫人也狐疑地看着她，明显是不相信。
“你若是愿意退婚，何不早说？”也省得闹得如今这么难堪。
慕攸衣扑闪扑闪地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夫人您都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呀......”
卓夫人一时语塞，想来好像真是，是自己先入为主的观念太强了。
谭氏见状，连忙温和地笑道：“既是来退婚的，那有什么话不能好好呢？”
卓夫人顺势而下：“你有什么条件？”
“条件......”慕攸衣微微笑了笑，“小女自知与卓大公子之间有云泥之别，这婚事便是卓家不退，小女也是要退的。至于条件，夫人既然说了要用钱银还恩，那便按夫人的说法办就是。不过......”
“不过什么？”卓夫人斜眼问道。
“夫人冤枉了晚辈，晚辈心里着实苦，不过晚辈也有不对，不该出言不逊，顶撞长辈......”慕攸衣淡淡地笑着，浑身自带一股清冷娴静的气质，加之她说话绵绵的，让人很难讨厌。
说着，她端起了桌上的两杯茶，一杯递给卓夫人：“若是夫人不嫌弃，与小女喝过这杯茶，之前的恩怨就算一笔勾销了，钱银的事情也好说。”
卓夫人接过茶，心中得意，终究是无权无势的孤女，面对卓家的权势，除了妥协也只能是妥协，就算性子再倔，让她争一口气，换回这纸婚书，也不算亏。
想罢，两人相视一笑，将茶饮尽，又回到了最初惺惺作态的模样。
“说吧，你要多少银子。”卓夫人放下茶杯，一脸的不屑，他们卓家最不缺的就是钱银，权当施舍一个乞丐罢了。
“夫人果然爽快。”慕攸衣笑了笑，“一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