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千琳决定跟踪晁千神。
这一夜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对晁千神的迷茫和对白明的简单明晰让她被迫选择后者优先。
她觉得与其询问,让他看透自己的心思,逼迫自己当场作出反应,还不如用自己的眼睛亲见真相,多留时间给自己思考该怎么面对事实。
这也算是逃避之后的折中之选。
此念一生,第二个关键问题又出现了。
她得怎么跟踪晁千神呢?
空间法术和悯火诀是她仅有的助力,可对方是个连她这个妹妹都搞不清实力深浅的满级大佬,还在自己身边安插了各种想象不到的“眼睛”,她这招摇的容貌连乔装改扮的余地都没有。
晁千神看着妹妹对这那碗粥神色阴晴不定,清清嗓子“千琳,凉了。”
“啊!”晁千琳被正主一叫,吓了一跳,心虚地对他笑笑。
晁千神挑挑眉“想什么坏事呢?”
“坏事啊……”晁千琳顺着这个思路信口说出了最先浮上脑海的人,“我在想,那三只狐狸来事务所求庇护,结果桃之和夭夭来了之后他们就没再露过面,任道是说他们住在咱们家附近,到底是在哪里呢?”
“你找他们做什么?”
晁千琳眉头一皱“算账。”
晁千神不禁莞尔“怎么,几只狐狸也敢招惹你的吗?”
晁千琳这才想起那三只狐狸掺和的两次事件晁千神都不在场,计上心来。
“他们三个之前跟老任玩了次仙人跳,老任拆不开钱,向我接了五万,答应还我七万五。结果上次我问他要,他说自己为了下墓,在白阳那边买法器大破产,既然狐狸们都回来了,他们现在又不差钱,何必为难自己人。
“我想了下,觉得也对,老任那边有录音,以后总能讨回来,倒不如先去狐狸那边敲一竹杠。而且就是他们没给我讲清楚桃之夭夭为什么过来,害得我被桃之给……”
晁千琳不出所料地看到晁千神握着筷子的手紧了一下。
他听到夭夭说晁千琳是桃之“最重要的人”、“女朋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可那些都是“十一”听到的,他也没法问,这时总算有了机会。
看晁千琳支支吾吾地没说下去,晁千神追问道“桃之把你怎么了?”
“……没什么啦……我都这么大了,这种事……反正桃之挺帅的,夭夭又强,多两个保镖,也不亏。”
晁千神忽地站起来,一把把她扯到怀里,刚要扒她的衬衣,就停了下来。
晁千琳腹诽着,脸上却做出大受惊吓的样子,慌张地捂着自己的胸口大骂道“白痴你干嘛啊,就算有痕迹也早就不见了吧!”
她这么说仿佛佐证了晁千神的猜想。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晁千琳还从来没谈过恋爱,除了他也没被别人碰过,也就是说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样,那就是她的……初夜。
这次的暴行,比起奚钩月那次更糟,因为这回对她出手的,是男人。
他造成的伤害不仅是对她生理和心理的打击,舆论也绝不会像奚钩月那次那般香艳旖旎,只会变得猥琐下流,大大加深受害者的心理负担。
哪怕这件事不为外人所知,社会环境和传统道德培养出的三观照样会因为她已经成型的的三观形成压力,带入自我保护机制,她心中所受的煎熬绝对不是奚钩月施暴可以两相媲美的。
晁千神整个人抖得没了人形,抓着晁千琳的手也失了分寸,重的让晁千琳咬紧了牙关。
她已经发现自己玩笑开过头了。
晁千神神色如常,泪水却滴滴答答地落在她脸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却没发出一点儿呼吸的声音,额上青筋暴起,脸却白的没了血色。
“大哥,应该不是你想的那样……”
晁千神不给她解释的机会,狠狠把她按进怀里,痉挛似的颤抖让晁千琳的心跟着一起抽痛。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都怪我,对不起……”
晁千琳吓坏了,她本以为只要嬉皮笑脸地补一句“开玩笑啦”就可以转开这个话题,让她被桃之杀掉一次的事显得轻松点儿,免得晁千神把事情闹大。
没想到,晁千神的反应比她想象的大多了。
晁千琳甚至没能哭出来,只是苦笑着,用了最大的力气推开他“你是不是想歪了呀,我说的是桃之以为我要威胁夭夭的安全,失手把我杀掉的事情。但是我现在根本不怕死呀,这不是好好的吗?”
晁千神依旧愣愣地,好像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晁千琳更加无奈地笑着,把他按回椅子上,把他搂在胸口“没事的,我没事的,我不该把这种事说的这么暧昧,开这种玩笑,对不起……”
晁千神完全没缓过神来。
在晁千琳看不到的地方,无论是岚城安灵教驻地的九人还是晁家周围的五人都已经用最快速度朝桃之的所在去了。
他的怒气总要发泄的。
强暴和谋杀哪个更严重晁千神没法评估,可是在他现在的心境下,哪个都不能原谅。
晁千神的沉默让晁千琳更加心慌。
她确实是想支开周围的眼睛,让晁千神的注意力转移到肯定不会被他的手下伤害到的桃之和夭夭身上一阵子,可是他这个样子让她严重怀疑这事情不会那么轻易就结束。
昨天看到零五和十一那熟悉的表情时,她已经对晁千神和他们联系的方式稍有猜测。一定是某种同心诀,让他们互通了某些情感和消息,晁千神才能那么快、那么详细地知道她这边发生的事情。
所以现在晁千神应该已经在下她看不到的指令,做什么恐怖的事了。
“大哥,对不起,别为难他们,我们之间的误会都已经解开了,他们已经是我的朋友了,别为难他们,好吗,拜托……我不该跟你开这样的玩笑,对不起,别为难他们。”
晁千琳摇着他的肩膀,可晁千神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就像是具还会喘气的尸体,眼睛毫无神采,只有眼角的泪水还在径自滴落。
晁千琳既心痛又害怕,脑子一热,附身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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