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觉得晁千琳的状况很令人担心,想让她好好平息下心情,再接受她将要传达的消息。
可是晁千琳一点儿也不想耽搁,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示意夭夭用他心通交谈。
夭夭只翻了个白眼,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用力摇了摇头,伸手抱住了她。
“傻姑娘,事情都会好起来的,不差这一时半刻,嗯?”
晁千琳已经哭过一次,这时心中只剩了郁结,便苦笑起来。
她真的羡慕夭夭的单纯,更羡慕她有桃之。
那颗灵芝草真的太了不起了,就算夭夭经历得比她多上千倍万倍,他总是把一切都遮蔽在自己身后……
【等等,这不是……和大哥一样吗?】
晁千琳为自己骨子里难以磨灭的软弱深深自责,夭夭却忽然说道:“千琳,你是社会性动物,没有别人的承认你也不复存在,没有别人的帮助你也无法为人,依赖别人没什么错,别那么死心眼,知道吗?”
【她看懂了我的想法吗?】
没有,因为夭夭接着说道:“我比你活的久,说不定比你见的多,如果有什么难处就告诉我,至少我能听一听,毕竟你和桃之……”
【居然不是来说桃之要和我分手?】
晁千琳赶紧打断她:“我真的没事,只是这两天发生的事儿太多,我有点儿……失控了。”
“失控了就好好休息,把事情放下,让自己开心了再说。”
“可是不处理好这些事儿我开心不起来呀……”
“如果你永远都处理不好呢?”
晁千琳挣开夭夭,又一次感到不耐烦:“怎么可能永远都处理不好?”
她真搞不懂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对她说教,他们难道就不能多留些空间给她,让她自己决定自己要做些什么吗?
夭夭无奈地再次从虚空中抓出黑伞:“好吧,那我就直接说了,反正事情你总要一件一件办,就算现在知道了,你也别想一口气吃成胖子。”
说着,她从伞里抖出一个小小的蓝水晶吊坠。
晁千琳连忙捡起那个吊坠,上面隐隐流动着蓝晶的气息,体量还不小,而且它表面没有丝毫损伤,似乎不是被用尽弃置的,就像是蓝晶最近佩戴在身边的。
“这是哪儿来的?”晁千琳问。
“我也不知道,桃之只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什么都没说。”
晁千琳这才想起来问:“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夭夭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啊,昨天晚上做完工,奚满月就带我回了特侦队,说桃之成了里世界的‘政治犯’,让我跟他一起呆在桃灼堂现在的驻地,保证他的安全。我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说她也不清楚,只知道和齐升逸有关系。
“他们没限制我的行动,但不让我见桃之,只让我呆在桃之隔壁的房间,桃之也只是传消息给我,让我先别急着动手。昨天后夜里,桃之悄悄把这个放到了伞里,让我今天带给你,就是这么回事了。”
她丝毫没有担心桃之的样子,可见这种小风浪在他们二人这里根本算不上什么事。
晁千琳端详起手中的吊坠:【看来是我打开空间去齐升逸那里的时候,从空间裂缝里掉出来的?也对,蓝晶大概一直都埋伏在那边,在齐升逸掌控全局的空间里,他那点儿微妙的气息我肯定察觉不到。】
【不过这么贴身的东西怎么会在还没动手的时候掉了呢?难道……这是蓝晶特地丢出来的?总不会,他也不是自愿给齐升逸帮忙的吧?】
夭夭见晁千琳又陷入沉思,赶紧拉拉她的胳膊:“喂,千琳,你肯定知道些什么吧,为什么桃之会变成‘政治犯’啊?”
“啊?这个嘛……其实昨天他帮我护法,让我去见了齐升逸。可是他不知道我要去干什么,可能是在这个时间点上,四大家族那帮人神经比较过敏吧。至于别的原因,我一时也想不到了。”
晁千琳也不知道桃之被自己牵累会不会让夭夭生气,却还是照实说了。
索性夭夭只“嗨”了一声:“这般神经质总是这样子,你知道妖怪活的多辛苦了吗?连我们这些有点脸面的上古大妖也要天天看他们脸色,真是受够了……”
她的不在意反而让晁千琳有些过意不去:“我没想到会搞的这么严重,我这就去找奚成必,让他把桃之放出来吧?”
夭夭连连摇手:“千万别,这种事我们见多了,现在就随便他们安罪名吧,等一切都过去,那些罪名还会被他们自己洗掉,无所谓的。
“不过要是有人出头去辩驳,经过的手续步骤会变多,关系也会变复杂,到时反而会更磨唧。而且如果最后的最后他们非要为难桃之,我去把他抢出来也就是了,打那几个烂番茄臭鸟蛋还不是轻轻松松嘛。”
她说的倒也没错,只是这样一来,事件解决之前桃之和夭夭算是彻底离不开岚城了。
晁千琳其实并不希望这样,她还是没参透夭夭真正的能力,如果接下来的大事之中夭夭又被触发,因果又会被扭曲成什么样子呢?她这次可是站在事件的中心,免不了再受波及。
夭夭看她一脸沉重,又安慰起她来:“放心吧千琳,没关系的,他既然是你男朋友,总要为你的事出点儿力才对啊。就算关他十几年,对我们来说也就像你们人类的几分钟一样,别太在意啦……啊,对了,你要是想他的话,我们一起去看看他?”
晁千琳正想着要不要找人分析一下这条吊坠上可能隐藏的讯息,听她这么说,瞬间来了精神:“好啊,那我们去看看他吧。”
“你还是先包扎一下吧……咦?好得这么快?”
夭夭惊讶地看着晁千琳的右手,正看到一块她没挑出的碎末被合拢起来的皮肤挤出,落在地板上。
“哇塞,酷哦,几乎是不死之身了……”夭夭惊叹之余,把晁千琳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看来我们俩飞升有望了,桃之厉害了呀。”
晁千琳苦笑几声,夭夭肯定是以为桃之要借着她“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二人这就准备出门,可是一打开房门,走廊里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女人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小姐,晁千神交代,如果你要出门,我就跟你一起。”
晁千琳白了她一眼,问道:“你是谁啊?”
“我是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