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任的身手这么好?】
晁千琳当即察觉到异样,她暗自划破掌心念动悯火诀,却突然被任道是搡到墙上按住嘴巴。
“别出声。”他压低了声音,另一只手按住奚满月的肩头。
【……奇怪……】
没了视力,晁千琳的感官反而更加敏锐,面前这人无论身形还是气息都确实是任道是没错,可是他怎么会突然冲到这边来了呢?
晁千琳拍拍他的手,示意他自己已经知道了,可以放开她。
但任道是不仅没松手,反而搂住她和奚满月,把她们按到里侧的墙边桌案下,拦在她们外侧躲藏起来。
他口中喃喃念咒,灵气悄然泄出,把三人笼罩其中。
看到被灵气覆盖的人形数量,晁千琳突然想起白明没有跟进这个房间。
她瞬间慌了,急切地拍着任道是的手,想挣脱他的束缚,却在他这番动作下先入为主地没敢发出声音。
任道是死抓着她不放,直到咒语念完,三个人都被彻底屏蔽在内,他才松手,低声急急地说道:“先听我说。
“有个怨念深到看不出路数的怨灵在这座墓里,一出手就把陶青拽走了,蓝晶立刻用幻术溜了,我被追到这边,抢先了两步。先躲一下,别出声。”
晁千琳拧了他一把:“白明还在外面呢!”
就算是气声也听得出她有多着急,可任道是居然脱口而出:“白明?”
【不对劲。】
晁千琳的第六感轰然作响。
各种违和感让她几乎能确认,就算面前这人用的是任道是的声音、任道是的法力、任道是的法术,他也绝对不是任道是。
晁千琳瞬间从短裤口袋抽出一把小小的裁纸刀,朝着任道是的脖颈抬手便割。
这狠辣又迅速的一刀没给对方留一点儿活路,如此近的距离根本就躲闪不及,“任道是”的动脉登时被豁开,却没有鲜血,只有一团烟雾蓦地散出,连带着他的身影一同消失。
“什么鬼?”晁千琳讶异地感叹一声,赶紧钻出石案,用灵觉四下探索这个乌漆嘛黑的房间。
奚满月已经从背包里掏出荧光棒,掰亮了照看四周,居然再没有任道是的身影。
微弱的紫色荧光在这样粘稠的黑暗之中也提供不了多少安全感,她们的狼眼手电明明就在十米外的条墓道里,在这边却看不到一点儿光亮。
危险突如其来,晁千琳索性念完悯火诀,在掌心聚出一柄火刃,用燃烧的蓝焰照亮前路。
然而灵火的照明效果比起荧光棒居然好不了多少,她们还是只能看到脚下两三格的墓砖和墙壁上规格类似的浮雕砖石,连身后的石质桌案都只能看到一角,上面的摆放是什么形状都搞不清。
“白明?”晁千琳一边叫着,一边凭借感觉牵着奚满月向来时的方向走。
突然间,又一道人影闯了进来。
“千琳?”
“又来?”听见任道是的声音,晁千琳瞬间把手中的火刃甩成一柄九节鞭,朝着对方招呼。
奚满月赶紧拉住她的胳膊,把这一鞭扯偏了些,那边的人影也叫道:“是我是我!你大嫂!”
这个好久没听见过的外号此时倒像个证明身份的暗号,晁千琳立刻把血鞭收回掌心:“怎么回事?看到白明了吗?”
任道是已经跑到她俩面前,赶紧把他们往门外拽:“不就在这儿吗?你们刚刚是不是也看到了?”
一出这扇门,晁千琳果然见到白明拿着两支狼眼手电筒呆呆地站着,两束光正对着门口,晃得她俩眼前一花。
晁千琳赶紧过去检查他有没有受伤,暗自松了口气。
奚满月说:“我们刚刚看到一个‘你’突然冲进来,和我们有互动有交流,要不是刚刚他心通断了信号,我都发现不了那东西有问题。”
奚满月笑着看向晁千琳。
晁千琳应该是不知道她和任道是随时都在用他心通联络的,她那么干脆地一刀就往要害上切,也不知她发现了什么实打实的异常,还是和任道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你说我们‘也’看到了吗,意思是你们看到了什么东西?”晁千琳还是没放松警惕。
任道是点点头,随着他身影的摆动,后方白明照来的光在他头颈间来回闪烁,晁千琳情不自禁地遮了遮眼睛。
“刚刚‘你’冲到了我们那边,”他指着晁千琳,“一上来就抢走我们的手电筒,让我们快藏起来,我刚想问是怎么回事,蓝晶就听话地把陶青的手电收走了。
“那个‘你’当时离蓝晶最近,一看到没了光,就突然把他往墙面上一推,他整个人居然就溶到了画像砖里去了。我赶紧往外跑,又听到陶青惨叫一声,没敢回头,就跑过来了。”
“这样啊……”晁千琳说着,手上蓝光一闪,又一次招呼在任道是颈间。
这下和之前一样毫无征兆,又快又狠,立时把任道是劈成一道虚烟。
奚满月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他被追着还这么淡定,果然又是假的……”晁千琳懊恼地从白明手上抢过一支手电筒,可还没退回来,白明突然被狠狠一撞,硬是没刹住车,往前趔趄了几步,把晁千琳撞回了身后那扇门里。
奚满月连忙去拉她,却立刻被白明身后那人按住背心推进了里间。
“谁!”
接二连三的变故下,奚满月也在手中拿好了符纸,想也不想地朝那人面门拍去。
“我!”那人叫了一声,闪开符纸,顺势抢走白明手上的手电筒,朝自己身后照去,可胳膊肘却正好碰上晁千琳的鞭头,胳膊一甩,手电筒脱手而出。
晁千琳抓狂地大喊:“有完没完了,三打任道是吗?”
来人正是任道是,他没理会晁千琳的不满,避过她手中的鞭子要去抢白明手上的手电:“快给我,那东西怕光!”
“什么东西?”
“看不清,黑黑的!”任道是急切地喊着,手又朝晁千琳手上的手电筒抓去。
晁千琳燃火的鞭子一扬,直卷他的脖颈:“这个亮,给你吧!”
“要死啦,千琳你干嘛啊!”任道是赶紧蹲下避开,从腰间摸出几张黄符,一边躲避着晁千琳的鞭子,一边接二连三地往外丢出符火,大叫道,“符纸不好使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手电借我啦!”
“外面明明什么都没有好么!”
“这种遮眼的,看不清的,黑色的,是活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