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我在笑我们之间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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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黑暮中柳知业进了院子,朝她走来。他是带着对她惯常的笑容而来的,身上朝气蓬勃,英姿勃勃......好吧这样友好的夸他是因为柳知业这个好人,来给她送肉吃了!呵呵呵!

  安峦看着他嘴巴快咧到耳朵根,傻傻的笑,“柳知业。‘

  “嘴快别咧了,因为口水,你看见没它已经掉下来了。‘柳知业还该死的做了一个,从她嘴上往下看的动作,让人还以为安峦的口水就这样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呢。

  柳知业瘪着嘴一脸的嫌弃。径直往里走,把那一碗香喷喷,安峦肖想已久的黄鼠狼肉,放到了安峦家的桌子上。

  安峦的嘴一直是咧着的,她的眼睛一直追随着那碗黄鼠狼肉,她笑得忘我。

  “还热乎着,我命令你赶紧吃。‘

  柳知业拿着碗上的一双筷子,在碗上敲得叮咚响,似乎在提醒安峦回神了。

  安峦很不好意思,她慢慢走到柳知业面前,走到那放着美味儿的桌子面前,“柳知业我,吃了哈?‘

  “放心吃吧,我不会跟你生气的。‘

  “柳知业你真细心还知道拿两双筷子。‘

  柳知业将自己刚才敲锣打鼓用的筷子,放到碗上,“给这个你用。‘

  安峦将肉抱起走进爷爷的屋里,满脸的笑意,“爷不是什么偷鸡人是小明,他来给我们送肉来了。‘

  “是小明?他给我们送肉?送什么肉啊?‘说着,爷爷坐起身背靠在墙上。

  安峦将肉端在他眼前。

  “唉!我们别吃他的。‘

  “为什么?‘

  “让你别吃他的你就别吃他的。‘

  “哼。‘安峦失落的哼了一声,低着头看着碗里的肉。

  “小明啊你拿回家吧?让你爸妈看见了该怪你了。‘

  柳知业还没来得及开口,安峦先说上了,“他妈不会怪他的,因为他家里的肉多的很,就愁不知道送给谁的。‘

  “你怪好吃的。想吃肉我明个儿买。人家肉多人家肉多不会送人情啊?哪轮得着你吃人家的肉。‘

  “爷爷是我爸我妈让我过来送给你们肉吃的,你想想我哪有这个胆儿敢自己做主啊。您想是不是这个理?‘

  柳知业怕老人听不懂他的普通话,所以换为他们家的家乡话。

  爷爷把安峦端着肉的手往外推,“你们的心意我领了,只不过这肉我不能收。主要是我们不喜欢吃。小明啊这肉你还是端回去吧,替我谢谢你爸你妈。他们都是好人。‘

  安峦眼睛歉意的看着柳知业,“小明……你,你拿回家吧。‘

  “峦峦你跟我来。‘

  安峦回头看了眼爷爷,“爷我出去送送他哈。‘

  “好。你出去吧。‘

  “柳知业对不起哈。‘

  柳知业把肉放到安峦眼前,“你爷不吃难道你也不吃吗?”

  “我爷不吃我自己一个人吃也没劲儿。‘

  “我还没吃饭,你陪着我吃好吧。‘

  “你还没吃饭?你怎么还没吃饭?‘

  柳知业苦笑,”燕子不听话跟爸妈闹不愉快。‘

  “哦。我说你怎么这么快就吃完饭到我们这儿了呢。她又跟家里人闹不愉快了啊。呵,脾气还不小。‘

  “你们家还有馒头吗?我饿。‘

  “有。我给你蒸馒头去。‘说着安峦就往馒头柜走去。

  柳知业拿过安峦端在手里的筛子,往厨房里走。

  “我现在不想吃蒸的馒头,我想吃烤的。‘

  “可以啊。你想吃烤的那就吃烤的。给我也烤一个馒头。对了给我爷也烤一个馒头,也不知道他还吃不吃,我问一下啊。‘

  “哎安峦....‘

  柳知业在背后叫安峦。有时候安峦分明听见了他的叫喊,可是有时候她不想回应。她这种不礼貌,可能是因为他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也可能是因为柳知业不会与她生气,所以有时候她会肆无忌惮的对他不在乎这么多。

  “爷,小明要给咱烤馒头吃,你要不要吃啊?‘

  “小明还没走吗?‘

  “还没。‘

  “我告诉你啊,不要吃他家的肉。你要是不听话爷会不高兴。‘

  “好,我不吃他家的肉,那你吃烤馒头吗?‘

  “不吃,你吃吧。这几天你都瘦了你多吃点饭。‘

  “好,那我去吃馒头了。‘

  “去吧去吧。‘

  “我爷不吃。‘

  “你吃几个馒头?我吃两个你呢?‘

  “我吃一个,我本来吃过饭了呢,我是陪你吃的。‘

  “哼,那谢谢你啊。‘

  “柳知业往锅里多兑点水,我们要喝茶。”,“哎对了,这厨房没有烟囱,一烧就会有好多烟,冲很!我们用火炉烧吧?在院子里烧。”

  “我真发现你越来越聪明了。‘

  “嘻嘻嘻!‘

  柳知业用火钳夹住馒头,在火炉里翻来翻去的烤着。

  俩人儿都特别专注的,看着火炉里熊熊燃烧着的火焰。

  ‘柳知业你知道吗?我特别的喜欢光明,我喜欢白天,我喜欢晚上的灯火,我喜欢现在这个火炉发出的光。‘

  “这个很好,说明你喜欢光明,没有人不喜欢光明吧。‘

  “柳知业我爱光明很爱很爱。‘

  “傻丫头,你爱光明光明也爱你啊。你爱什么什么都会眷顾你。‘

  “呵呵呵!柳知业你知道我在笑什么吗?‘

  “在笑什么?‘

  “你总是叫我傻子,现在怎么叫我傻丫头了?‘

  柳知业认真的看着火炉,不作声。

  “柳知业你这么好,我舍不得你,我们要是永远在一起就好了。‘

  “是啊。‘

  “你也这么想的?你也会很舍不得我吗?‘

  柳知业笑着轻轻摇头。

  安峦低着头失落涌上心头。

  他们俩捧着焦黄焦黄的馒头,因为太烫所以在左手和右手之间运来运去的。

  “呵呵呵呵呵呵!”

  “你又在笑什么?你超喜欢笑的。”

  “我在笑,我们俩的熟悉——想当年,你还不懂事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混了,呵呵呵!你那时候还是个小娃娃,上厕所都不关门的,还一边跟我说话一边上厕所。好不害臊。呵呵呵呵呵!我还记得你哭鼻子的时候……”

  “我也记得我哭鼻子的时候,那可是我第一次哭。”

  “第一次哭……”安峦不以为然的笑。

  “峦峦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成为我生命里的光。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像个孩子一样的哭……”

  “你那时候本来就是一个孩子,你才六七岁吧。”

  “我那时候满身的血,峦峦你现在那么胆小,小时候应该更胆小的啊,你那时怎么不像其他的孩子那样吓得逃跑,而是勇敢的帮助我?”

  “嗯……我那时没想那么多,只知道你受伤了我要帮助你。”

  “峦峦这就是你比别人可爱的地方。”

  安峦低头默默啃馒头。

  “柳知业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捉蚂蝗一起捕猎吗?因为……你看见没我们的厨房一烧锅就有好多的烟气围绕,就是因为我们的厨房没有烟囱,所以我想挣钱给我们家弄个烟囱。因为没有烟囱会有好多的烟气,对身体不好,所以我要挣钱弄个烟囱。”

  安峦的眼睛繁星点点。

  “你想挣钱我会成全你的。”

  “你烤的馒头真好吃。嘻嘻!”

  安峦将书本摊在长椅上,“柳知业……”

  柳知业搬一个凳子坐在她的身边,开始教她数学。

  ……

  ……

  “柳知业我会了会了!你随便出题让我答。”安峦兴奋的说。

  “会了就好。你的脑袋终于开窍了。”

  “哼!”

  “柳知业我送你回家吧?”

  “不打算继续学了?”

  “我了解我自己我的脑容量盛的不太多,一天只能学进这两题了。这已经对我很不错了。”

  “要不要到我家看会儿电视?”

  “当然愿意了。走吧现在就走吧。”

  分卷:拉勾

  哑巴家的堂屋里没有一人,很安静。

  柳知业要过去开电视,被安峦揽住了。她冲他摇头,把他拉到他的屋子里。

  安峦坐在柳知业的床上,“你们家好沉默啊。”

  柳知业递给安峦一本书。

  “《童年》?这本书我早听人说过了。柳知业你有没有童年啊?你的童年是什么?”

  柳知业向安峦递去一个,你太无聊了的表情。

  “话说燕子妈这么爱燕子,燕子怎么还跟她妈吵架啊?”

  “峦峦你有没有想过妈妈?”

  “呵呵!你这句话,我怎么觉得有些搞笑呢。”,“我以前想过,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想过她。我跟你讲我小时候是怎么想她的吧?先讲我印象里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那是一天中午我正在睡觉,我奶叫醒我,我还在迷迷糊糊中就被她抱出了门。

  隔着河岸我看见一个穿着很时尚的人在干涸的河里,给一群小孩子发玉米糖,那一群孩子把她团团围住,都眼巴巴的看着她。

  她发给这个人一把那个人一把玉米糖。

  那个穿着时尚的人发过糖,就朝我和我奶走来。

  她看我的眼睛很复杂,我能清楚的感觉到我奶抱着我的手紧张的紧了紧,都把我的腿勒疼了。

  她的眼泪快要落下,向我慢慢走进,抻开双臂,“峦让妈抱。”

  我奶把我放在地上,我立刻就往那人方向跑去。

  我奶瞬间就哭了,她抹着眼泪说,“亏是母女,一般生人她都不让碰。”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很奇怪,当她说出,峦让妈抱的时候,我不由自主的就向她跑去,而且毫无迟疑,立刻,马上的,就奔跑去。

  或许这就是血缘关系。

  从那以后每一次午睡醒来,我都心有期待,然而见不到我妈的影子,使我心里难受。

  学校里听见别人说,谁谁谁,有人找你,我都会竖起耳朵心有期待,想着会不会是我妈过来找自己了?

  然而不是的,叫的人也不是我。

  听见飞机飞过的嗡嗡声,同学们都出来观看,他们或许是因为好奇,而我仰望天空却是满满的期待,那飞机里会不会有我妈?她会不会从那里面出来?

  然而还是没有,我一次次希望落空,就不再抱有希望了。一寸相思一寸灰,我那时便懂得了。”

  柳知业安抚似的,摸了摸她的头。柳知业记得安峦曾经也对他说过,说过她第一次见到她妈妈的场景——那时候自己因为和哥哥闹矛盾,本来是因为哥哥的错,妈妈却一味地凶自己,让开始想融入这个家庭的他很失望。他没有吃饭就背着个书包的出了门。

  他也没到学校,只坐在桥上看着远方,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不去学校,而是在该吃饭的点儿坐在这里,而当听到安峦的声音他知道了,他不是在等她吗?

  “柳知业你怎么这么早就上学了?”

  柳知业惊喜转头,他看见了安峦,她迎着阳光走来,嘴里咯嘣咯嘣咬着红萝卜。

  打了一中午的球,又是长个子的年纪,柳知业哪挨得住饿啊,“峦峦我想吃红萝卜,你手里的给我吃。”

  “好。”

  柳知业边吃着红萝卜说,“我中午没吃饭。”

  柳知业说出了自己伤心不吃饭的原因。

  安峦有些新奇,第一次见柳知业像一个孩子一样。

  对于柳知业的脆弱,安峦懂得——每一个渴望被爱的人,都像一个孩子。

  “我告诉你,我以前很渴望母爱……”安峦泪光在眼睛里打转,思绪飘飞,她在讲曾经的自己对母爱的渴望。

  所以那时候柳知业就听过她讲这段故事了,安峦不小心忘记了。

  “人呢人呢?人不在我们自己开电视了。”

  安责刚的大嗓门从堂屋里传过来,还有几个人的脚步声,想来不止是他一个人进屋。

  柳知业和安峦走出里屋。

  “小明你们家怎么这么安静啊?”安责刚好奇的问。

  “想看电视就看,就是别带着一帮人这么吵。尤其是你关点音量。”

  安责刚和那一帮子的人,都听话点头。

  “小明我们来这主要是来告诉你,明天下午我们决定去捉蚂蝗和你一起去。”

  安峦敲了敲柳知业的背,在他耳边悄悄的说,“他们怎么突然决定也去了啊?”

  “以前他们就时不时的和我一起捉各种东西去卖。”

  安峦点头,看来是自己后来的啊。

  安峦还没进门就在院子门口听见了爷爷像是把肺都要咳出来的咳嗽声。

  每当听见爷爷的咳嗽声,安峦就心惊肉跳,“爷的咳嗽到底有多严重啊?”

  她总是催着他去瞧,可他不爱惜自己,光对她说些安慰她的话,就是不提到医院瞧瞧的话。

  安峦快步走进屋,一把挥开了爷爷的门帘,走进里屋,“爷你的咳嗽还是咳的这么厉害啊?怎么就是不去看看呢?是不是心疼钱?是不是为了给我攒学费不舍的发钱?”

  “哪是的呀。你学费又要不了多少钱。你上的这个学校是公家的,要不了多少钱,一年学费才几十块,我不缺那点钱。”

  “那你为什么不看?”

  “只是一个咳嗽又没有多严重,我觉得没必要瞧。”

  “你不瞧我好担心你担心你就没心思上学。”

  “好,我瞧我瞧。”

  “那说话一定算话啊?我们要拉一个钩。”

  说着安峦伸着小指头,要跟爷爷拉钩。

  “我不跟你拉钩。”爷爷把自己的手往后藏。

  安峦生气着一张脸质问爷爷,“怎么了是不是不想算数?”

  爷爷看安峦这样生气就不再阻止她幼稚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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