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诗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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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诗妹惊呼一声,立即与蓝生奔上前,可宝儿却兀自痛苦地抱着头咬着牙,不让他俩瞧,谁也不让瞧…,饱湿的泪光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可宝儿却没哭,连哼都没一声,似乎在刺出那一剑之前,她已准备付出了代价。

  蓝生望着眼前这不起眼的小女孩,怜惜之情油然而生,想起儿时种种。当年,他总被乞丐帮欺侮,常被打得遍体鳞伤,可却也从不哭,这宝儿就如他幼时般的倔傲好强。

  刘实扔了竹剑,上前与土龙理论,土龙心虚,可口上却不认,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眼看就要拳脚相向。

  没想到打圆场的竟是宝儿,宝儿起身,拉着刘实的衣袖,意思是要他算了。

  “对不住宝儿,咱不是故意的…”土龙一句话,终将这场江湖恩怨化解。

  孩童们本就不易记仇,情绪来得急去得快,可斗剑比武却不玩了,众童想了一会,见天色已渐暗,突有人提议玩《官兵捉强盗》,立即得到众人附和。

  蓝生与诗妹互望了一眼,他俩都没玩过这游戏,但却看人玩过,知道其中的乐趣,两人皆跃跃欲试。蓝生随即拉着诗妹的衣袖,往人群中凑去。

  官兵捉强盗也先须编队,刘实和《阿七》站在人群中间,**龙,虎两队的首领。阿七先选了跑的快的毛豆当虎队队长,刘实选了马脸,然后两人划拳,刘实先赢,选了土龙,阿七心头一揪,不甘地选了昌(陈昌)。

  两人精挑细选、一来一往,没一会场中就只剩下宝儿和蓝生与诗妹三人。

  最后一拳刘实猜赢了,突然眉头一竖,瞅着蓝生问“你俩也玩么?”

  直到这时,刘实似才又发现两人的存在。

  蓝生猛点头,兴致勃勃道“我俩也会玩。”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那我选宝儿,”刘实指着蓝生和诗妹向阿七道“这俩买一送一全给你。”

  “说的好听!”阿七臭着脸道,显然他认为蓝生加诗妹两人还抵不过机伶的宝儿。

  编好队天也半黑了,只要大人不唤,孩童心里是没时间的。

  宝儿疼痛似仍未消,略带着自信的目光瞅了蓝生与诗妹一眼,用手背抹了抹鼻头,漠然走进龙队里。

  蓝生和诗妹见阿七没有拒收他二人,早喜上眉梢,他俩从小都没跟同龄的孩童玩过游戏,这会心中激动,就如学会了绝世武功般。

  刘实和阿七再猜一拳,刘实又赢了,选择先当官兵。

  蓝生与诗妹和以阿七为首的虎队成员,便当起亡命天涯的强盗。

  “只管死命的跑,不可跑出街道,南边不可超过那棵槐树,能躲就躲,被抓到就得当俘虏,等人来救。”阿七怕蓝生不懂规则,仔细向他解说,他顺便瞅着诗妹的脚看了又看,皱眉问道“她跑得动么?”

  “我诗妹与宝儿一样也没裹脚,能跑的。”蓝生道

  “可宝儿不肯说话,只能当半个官兵”阿七道

  阿七说得平淡,却引起蓝生与诗妹极大的好奇,难怪她俩总觉淂宝儿沉静地紧。

  “宝儿为何不说话?”诗妹问

  “不好说,”阿七突然严肃道“宝儿的事最好不要问,否则石头知道了必不与妳俩干休。”

  “总之,除非见到真的诗女侠,否则她不会开口说话。”

  阿七这句话却更让两人诧异,宝儿竟然要见到诗妹才肯说话,这是为哪桩?总之,这小女孩的一切令两人好奇不已。

  那边刘实点了一炷香,斜插在一头石狮的嘴里,昂着头准备开始数数,数到十便开使抓人。当官兵的须在香燃完前将强盗全部捉到归案,否则便算是输了。

  虎队人马一哄而散,当场只剩下蓝生与诗昧两人还呆在原地。

  “快跑,快跑!”阿七边跑边回头边着急地向他二人喊道

  “一、二、三…”刘实故意数得老慢,斜眼偷瞥着蓝生与诗妹,好让两人有充裕的时间跑远,也算是给他娘个面子。

  蓝生和诗妹相视而笑,笑得既璀璨又诡谲,两人不约而同,牵起手往前奔去。

  那感觉直像儿时练完功,携手奔向池塘…。

  “哇,追来了!”跑了一阵,诗妹回头向蓝生道,她的神情满是亢奋,和她一向不茍言笑大相径庭。

  蓝生没回头,他听在心里,笑着拉着诗妹转进一条巷子。

  “糟了,是条死巷!”诗妹紧张地叫道

  “没法子了,既做强盗,岂可束手就擒?”蓝生说完笑拥着诗妹一跃而起,飞上了丈二高的屋檐上。

  诗妹喘着气伏在蓝生胸口上,眼见三个《追兵》在巷里寻了又寻,个个满头雾水,口中念念有词。

  待三人离去,诗妹正欲起身,蓝生却将她轻轻拉住。

  “怎么,还有人没走么?”诗妹低声问

  “嗯”蓝生应了声

  “宝儿?”诗妹问

  ”嗯”

  诗妹叹道“她果然机灵,若不生此乱世…,可惜现连饭都吃不上,家也归不得,整天沦落在街头,像个乞丐般。”

  蓝生当过多年乞丐,知道乞丐的苦,不过东刘砦村的人多半善良,在这儿当乞丐日子似要比通州好过多了。当初做乞丐不但常被人追着打,还含冤进了黑牢,险些死在狱中,想来不胜唏嘘。

  蓝生闭目静听了一会,摇头道“地面上不太平,《官兵》甚多,若再被发现恐只能束手就擒,不如我俩行走在屋檐上,索性当对飞檐走壁的鸳鸯大盗。”

  诗妹听他这么说忍不住噗嗤一笑,想蓝生一向严肃,不料玩起兴来竟也如此诙谐、逗趣。

  两人起身,提气,在瓦海上施展着轻功,由于天上不见月亮,两人的身影几乎完全被黑幕吞噬。

  大街上垄聚的灯火,远远望去如即将燃尽的残熄,一点一点、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在屋檐上约待了半炷香的时间,虎队的强盗几乎全都被擒,只剩下阿七被困在一处半干的水塘里,四个人将他团团围住,刘实脱了鞋走下池塘,正向他逼近,眼看就要被捉。

  “时间快到了,我们去救人。”蓝生道,说完他便拥着诗妹又在屋顶疾行,直至离《俘虏》不远处才停下来。

  被捉的俘虏全都被《关》在街那两只石狮中间,正手牵着手一字排开,等待奇迹似的救援。

  “有三个人在看守,我去引开他们,来个调虎离山,妳去救人。”

  蓝生说罢拥着诗妹一跃而下,两人先躲在离石狮十余丈处的一棵树下,然后蓝生只身冲出,直奔石狮。

  “在这儿,出来了,出来了,快追!”守在石狮附近的三个人齐声大喊着,然后便蜂拥而上追着蓝生。蓝生本就跑得快,再稍一提气,更是健步如飞,东跑西窜的逗着他们玩,没一会后面就跟了五、六人,众人就像风筝尾巴,紧咬着蓝生不放。

  诗妹见状莞尔一笑,趁追兵远去,不慌不忙地跑入敌阵,伸手轻拍了小刘五的手,所有的俘虏就算是被救了。

  虎队的人立即大声欢呼,略带夸张地四处逃逸,这一刻,所有的追兵顿然停止了,他们回头看着获救的俘虏,如泄气的皮球呆立在原地,既沮丧又难以置信。

  香已快燃尽,龙队就算使出浑身解数也来不及,这一把算是强盗赢了,诗妹成了解救虎队的女英雄,虎队的人更是对她另眼相看。

  “我从来没赢过他!”阿七向诗妹道,心底下仍留着几许快慰,久久不散。

  不过龙队的人却输的不服,尤其是栽在诗妹手里。

  众人除了心里不服,口中还念念有词。

  蓝生听得到他们的耳语,他们在嘲笑诗妹和蓝生手牵着手…

  “也不害臊…!”土龙一脸嫌恶道,他对诗妹的敌意似已浮上抬面。

  两队易位,现在蓝生和诗妹当起官差。

  阿七在另只石狮的口里燃了支新香,数完数,蓝生与诗妹和他并肩追逐。

  “这会我们还要赢!”蓝生向阿七道。

  “可难,”阿七道“我们不可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将强盗全部捉到,还须有人防守…。”

  龙队的人跑得甚快,一转眼街上几乎净空,只剩远方刘实的背影,他一直死命的往前跑,边跑边回顾,带着狠狠地笑意。

  “有人摸黑爬上树”诗妹笑道

  “嗯,龙队的人特别认真,好似真的当上强盗。”蓝生道,此刻他俩已脱离了阿七的视线,悄悄转进一条巷子。

  看看四下无人,蓝生欲拥诗妹飞上屋檐,这里的屋檐较矮,不过一丈。诗妹轻推开他的手,转身道“我自己上得去。”诗妹说罢提气,一跃便上了檐顶。

  蓝生又一次惊讶地看着诗妹的背影,见她的武功确实精进不少,心中甚是快慰。

  两人倚着夜幕,在暗中窥伺着檐下的动静,诗妹发挥她夜视的能力,将双方的一举一动逐一向蓝生述说。

  蓝生笑道“在黑暗中,妳是千里眼,我是顺风耳,不论做官兵还是当强盗,无不称意。”停了一会,他略带不安道“这感觉好似在愚弄他们。”

  诗妹道“怎会?只要他们不察觉…,”随即,心中一颤,怅然道“我们不也在命运的窥伺下,不知不觉的度过一生…?”

  蓝生听诗妹这么说,心头一酸,心想诗妹对命运总的见解总那么悲观,好像什么事都是注定好的,无论再怎么努力都是徒劳。

  “不会的”蓝生拉着诗妹的手,柔声道“我们可以改变很多事的,妳总是把事情看的太坏,妳的梦…”

  蓝生没再说下去,虽然他不知诗妹的梦境,但这么久了,他猜也猜得出,这梦境呈现的景象必定万分真实,比他俩所经历过的任何凶险更无解也更恐怖。

  此刻,他想起路非花的死,当大限来时,自己又能改变什么?顿时悲从中来,抑郁难平。

  诗妹紧紧握着蓝生的手,两人沉默望着远近街上孩童们专注忘情的嬉戏。

  他俩都没打算再玩下去,一炷香快燃尽,虎队是无法将剩余的人全都抓住的。

  可两人却都有默契的欲前往不远处,去捉躲在巷子里宝儿。

  这巷子又深又长,且是条死巷,巷底黑不见指。

  蓝生笑道“看来这诗女侠并不怕黑”

  蓝生走了十余步,犹豫了好一会,轻声问诗妹“妳确定看准了,她是一个人躲在里面?”

  诗妹当然不会看走眼,尤其她始终留意着宝儿,这个满是谜团的小女孩。

  又走了三十步,终于快到了巷尾,蓝生道“这诗女侠不但不怕黑,胆子也特大。”

  可不是,这样漆黑偏僻的死胡同,不要说是小女孩了,连大人都不敢来。

  突然,两人几乎同时停了下来。

  诗妹先在蓝生手上轻轻捏了两下,蓝生停下来才惊讶地发现巷里竟不止一人。

  他清楚的听到三个人的呼吸声,其中一人确是宝儿,但她的呼吸急遽且仓皇…但另两人?其中一人伏在屋顶…

  “难道真的遇上了强盗?”

  蓝生没再往前行,他站在原地呼道“宝儿快出来,我知妳躲在里面,妳们已输了,莫再做困兽之斗。”

  没动静,但蓝生已听出另两人的呼吸也转而急促。

  事已至此蓝生进退维谷,又犹豫了半晌,他决定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他手上使了点劲,轻捏着诗妹,意思是希望诗妹先出去,但诗妹重捏了两下回了他,她当然不会走。

  蓝生只好紧携着诗妹缓步往前走去。

  “当心暗器!”诗妹轻声道

  蓝生不敢大意,抽出拂尘,如履薄冰。

  直到离巷底不到两丈时,蓝生才隐约看出名堂,宝儿躲在一堆干草后,一个黑衣人手执着利器紧挨在她身后。

  屋顶上也是个黑衣人,他俯身紧贴着屋檐,露了半个头在檐外。

  “真的是强盗!”蓝生险些没叫出来。

  没想到他与诗妹这辈子第一次玩官兵捉强盗,竟遇到了真强盗。

  蓝生不怕遇上强盗,但在这黑巷里,他既担心诗妹也担心宝儿,心中燃着好几分焦灼。

  “我看到妳了,宝儿。”蓝生说完继续缓步往前行,谁知才走了两步,一道寒光竟朝他门面疾飞而来。

  蓝生顾忌身旁的诗妹不敢避,只能用拂尘奋力一挡,一支匕首铿锵被扫落地。

  正当他松开诗妹的手准备向前迎敌,哪知此刻宝儿竟向他冲了过来,待他看清情势,才发现那黑衣人已瘫软在地。

  不止是墙角的黑衣人,连檐上的那个也不动了,一只右手如柳枝般垂下。

  原来诗妹的无影神针已出手,动作之快与轻连蓝生都没察觉。

  宝儿惊魂未定,弄不清发生什么事,只慌忙地想逃出这条巷子。

  诗妹一把栏住她的腰,安慰道“宝儿莫慌,他两人已被姊姊制住,我们赶紧去通知村里的人。”

  诗妹要去拉宝儿的手,但宝儿甩开了,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她想不透盗匪是如何被《制住》的,也不相信蓝生与诗妹有此能耐,总觉得这两人古怪得紧,难以信任。

  还未走到巷口,忽闻锣声大作,四下有人大声吆喝,要东村的人全都去**聚集。

  “出事了”蓝生道

  三人匆匆跑出巷子,人烟本已渐稀的街道乍然挤满了人,许多年长的男子手中持着火把、木棍,肃穆的表情透着好几分的焦虑。

  宝儿找到了刘实,立即跑去将他拉到蓝生和诗妹身边,正想《说》什么,只听**中东村的**已示意要大家安静。

  所有的喧嚣、疑惑暂时打住,****站了七人,除了东村**和一个年长、佩着长剑的中年男子外,其余都是西村的人。

  东村**环顾四周,思索了一会,嚷声道“各位乡亲,今晚西村的人非得要解决那块祖先留下的公地,他们人多势众,背后又有人撑腰,我等今晚全聚在此地,看他们怎说…”

  蓝生了解:蒙古人统治几十年来,地都是朝廷的,现在南方除了蜀地、云南尚有少数元军外,几乎全都控制在以汉人为主的各方义军手中,因此土地又回到了《祖宗》怀里。

  三人随人潮快步走到比邻西村的一块空地,两村的人都称此地为《刘砦弯》。

  这块空地两头弯弯的,呈月牙状,本是一片沃土,可如今荒草丛生,恶臭扑鼻、蝇蚋成群,且到处都有烧过的痕迹,十年来,两村的人都将垃圾秽物暂倒于此。

  此刻西村来了百余人,扶老携幼,并在空地四周点燃熊熊火焰,将**照得如白昼。

  东西两村**立于场中,各自提出解决方案,蓝生与诗妹虽非村人,可乍听之下便觉西村之方案对东村甚是不公允。

  眼见场中帮腔助阵的越聚越多,嚷喊之声不绝,争执不休。

  东村**拉着嗓门道“你西村莫仗着人多势众,我东村可不怕…”

  “怎地?”西村**道“听说你东村请来了武林高手,适巧,我西村也识得两、三个,不如就刀下见真章,哪方赢了便依其方案分地。”

  原来之前东西村各提了一个解决方案,东村坚持一村一半,可西村却欲依人户来分。

  因东村人口不到西村的四成,所以东村自是不同意。

  东村**回首,看了身后一名持着长剑的中年人一眼,昂首嚷声道“难道我东村怕你不成?”

  说罢,便向身后男子道“朝兄,今日便露两手给西村的人瞧瞧,叫他等知道咱东村不是好欺侮的。”

  那刘朝年约三、四十,看来文质彬彬,自信满满,还没就位,西村那端已有一名魁伟大汉手执双板斧步入场中。

  刘朝彬彬有礼,立即拱手“在下武当刘朝。”

  听到武当二字,对方蹙了蹙额,左右板斧在胸前《铿当》一碰,嚷声道“古大山,无门无派,俺爹便是俺师。”

  刘朝道了声“请”,剑已出鞘,左手却仍捏着剑诀,架式十足地缓缓朝古大山逼近。

  刘朝使得是武当的《太乙玄门剑》,这会蓝生与诗妹才确定,孩童们的剑法是向他偷学的。

  可当他使出一招《紫燕穿林》时,古大山见他无论力道与火候都不是那么回事,冷笑一声,一个板斧横空劈来,便将他招式打断,燕子不但穿不过林,还踉踉跄跄地连退了好几步。

  这一斧几乎劈断了东村人所有的希望,他们万没想到,这位《讳莫高深,身藏不露》的剑客,真正上了阵竟如此不堪一击。

  没待刘朝站稳,古大山又劈出一招《****》,这会他虽只用单斧,可那刘朝竟也毫无招架之力,连退带闪,勉强挥起剑来更不成招式。

  见刘朝气喘吁吁,兀自退避一隅,举剑顽抗,古大山道“我敬你年长,可手中刀斧却不讲悌让,你老兄还是退下罢。”

  古大山此言绝非狂傲,双方差距确实太悬殊了,倘若再战下去,刘朝不只是颜面尽失,甚至还要伤了性命…

  刘朝原是东刘村的一名儒生,二十八岁时因受不了蒙古人欺侮,离开刘砦到了北方。本欲拜师学艺,可因年纪已大没有门派愿收,最后遇到个江湖卖艺的,会点功夫且练过武当《太乙玄门剑》,见他憨厚心诚,收了他三十两银子,耗了大半年,便传了他这套剑法。

  近日,刘朝学剑归来,每以武当弟子自居,村人不知深浅,对他甚是尊崇,偶尔他会武几招剑法,在这偏僻纯朴的农村,已足可称王。

  尤其最近因公地之事两村闹得不可开交,东村村民甚至将其奉为护法。

  可如今遇上每日刀里来剑里去,靠搏命讨生活的江湖豪杰,他那点功夫便显得幼稚不堪。

  刘朝知道古大山所言非虚,再打下去不过是卒与车斗,不自量力罢了,只怪自己学艺不精,不但止不了戈,还徒增人笑料。

  正欲弃剑认负,一眼望去,尽是东村失望的眼神…想自己散尽家财弃文学武,历经艰辛飘泊十余年,如今终有用武之地,奈何竟是如此不堪…

  刘朝越想越不甘,羞愧难已,顿时悲从中来万念俱灰,竟举剑往脖子抹去…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眼见刘朝的剑举至脖前时,竟无端地脱手跌落,不只是剑,他整只右手都瘫软下垂,使不出半点力来。

  东村的人还道他是中了邪,纷纷上前将他扶出**,只有蓝生和西村请来的高手才知道,他是中了暗器。

  蓝生自然知道暗器是诗妹发的红豆,可其他人却不知,只知是有高人在暗中作祟。

  折腾了一阵,古大山向东村**道“你东村还有谁欲来试试俺的板斧?”

  **明知已无人可派,却不甘这般就认输,面色凝重地左顾右盼了好一会、踌躇难定。

  这时,却见一少年昂首走进了场中,暍道“让咱来试试你的板斧。”

  **一惊,原来是刘实,还没待他开口,刘实他娘已慌忙跑进场中,左顾右看,硬将他拉出场外。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仔,活得不耐烦了…”

  刘实既不甘又无奈,只得红着脸狼狈退场,这场面让西村村民笑得人仰马翻。

  欲暴虎冯河的刘实下场了,可更令人摇头的是,此刻宝儿竟跑进场中,举着竹剑怒目瞪着古大山,一副仇人相见状。

  这可教古大山傻眼了,宝儿的个儿还不到他胸口,且握着孩童玩耍的竹剑,这哪叫比武?分明是在寻他开心。

  诗妹轻叹一声,向蓝生苦苦一笑,走入场中,上前轻轻将宝儿推开,道“让姊姊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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