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谋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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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摇大摆蹲至周凌身侧,箫拽箩很是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半开玩笑的朝着他的耳朵吹了口气:“我就喜欢看细皮嫩肉的小哥哥做粗活累活。”

  被调侃的人脸上毫无表情,只是轻哼了一声:“喜欢看就使劲看。”

  朝着周凌脚边瞥去一眼后,阮志南有些哭笑不得的问道:“这就是你劈的柴?还没有猫爪子抓出来的像样。”

  索性将斧头脱了手,周凌摇晃着略微发酸的手腕儿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第一次,劈的不好,老板莫要见怪。”

  箫拽箩继续着调侃言语,鄙视中的眼眸中却又掺杂着少许敬佩:“人家这手拿惯了剑的,怕是不会用斧头呢!”

  毕竟相熟不久,阮志南并不了解二人脾气秉性,秉着和平共处原则主动将周凌搀起:“这俊美模样比起小葱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以后这种活儿不用你做了,我也不是那大材小用之人。”

  如此明显的话中有话,瞬间激起了周凌的警惕心,左手不自觉向藏有匕首的腰部摸去。

  不为伤人,只求自卫。

  心思敏锐的箫拽箩趁他出手之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坏坏一笑:“……来我房里,我帮你解决所有疑虑。”

  “事不宜迟,就现在吧!”语毕,周凌牵起她便往房间走去,“砰”的一声响起,二人之间的谈话便成了阮志南不知道的秘密。

  箫拽箩的房中,并不似想象般的和谐。

  周凌用无比冰冷的态度对着姑娘伸出了手,紧皱在一起的眉头彰显着他的不满:“不要跟我装腔作势,东西还来!”

  “莫名其妙,你要我还什么东西啊?”箫拽箩甚是无辜的耸了耸肩膀。

  “我根本就没有杀人,我去到赵菁房间时,他已经死了。我见盟主指环紧紧锢在他手指上,万般无奈之下才斩了他的手臂将其带出。逃走之时不幸遇上了金斩,这才险些成了残废。”

  周凌耐着性子给出解释,却换来箫拽箩的嗤笑与鄙夷:“所以……你把我当成了偷指环的贼?墨墨哥哥,您可真有良心!贼会施药救命吗?”

  意识到自己失言,周凌心中竟生出一丝歉疚之意:“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来长桓也是为了盟主指环。”

  箫拽箩的情绪趋渐平复,却于眼眸之中蓄了些泪花:“你为何不怀疑程遗策?你为何不怀疑阮志南?在你昏厥期间,第一个与你接触的人就是程遗策。你来医馆之后,装有赵菁手臂的布包一连经过了我和阮志南两个人的手,你却偏偏只怀疑我一个?”

  周凌最是见不得女孩子落泪,一下子慌了神:“祎祎……你不要哭,是我误会你了。”

  “你为什么不怀疑他们俩?”面对箫拽箩的追问,周凌只得给出回答:“我亦不愿怀疑祎祎有负于我。只是遗策与我有着过命的交情,志南看上去不过就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年。唯独你、你……你当年便算计过我一次。”

  说话间,周凌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昨夜一宿未睡,就是犹豫着要不要找箫拽箩要回盟主指环,但他没想到被问话之人反应会如此过激。

  几番思量,他还是进了箫拽箩的门,结果却让他有些后悔。奈何时光无法倒流,已经问出口的话亦收不回。

  气氛越发尴尬,周凌故意发出一声咳嗽,继而问道:“你知道赵菁的断臂在何处吗?”

  “你想怎样?还给金斩?顺便送条命过去?”箫拽箩没好气的问道。

  “在你这里吗?”第二次询问,语气中明显多了一抹试探。

  认真思虑片刻,箫拽箩才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下头:“交给励琰了,他会妥善保管赵菁那只断手的,直至金斩承认他的宝贝徒弟已死为止。”

  周凌的眼神竟瞬间幻化阴冷,毫无温度:“你竟与励琰有来往?你不是箫拽箩,你究竟是何人?”

  箫拽箩丝毫不惧,冷笑着反问道:“你竟敢打盟主指环的主意,你不是周凌,你究竟是何人?”

  周凌竟被问至一愣,半晌才给出回答:“我绝非贪图权势地位之人,你莫要胡思乱想。”

  重重的“哼”一声,箫拽箩以右手食指在他心口窝处戳了一戳:“被我冤枉心中委屈了?你刚刚也让我委屈了。”

  “我不委屈。”周凌很是认真的回了一句,箫拽箩戳第二下的气力便多了几分:“我说我委屈了!”

  周凌还想再说些什么,箫拽箩忽而变的正经起来:“金斩一直想让自己的徒弟成为新任武林盟主,这样他照样能掌握武林至尊的大权。而他之所以费心隐瞒赵菁死讯,定是为了培养其他徒弟,但不代表他不会为赵菁报仇。

  你与金斩交过手,他定能从你的武功招数认出你师门何派。当今武林,除了幽冥宫,谁还敢与金斩的五行门作对?只要励琰拿着这只断臂承认人是他杀的,便无人敢公然为难你师尊和兄弟,饶是金斩也不敢。”

  认真思虑片刻,周凌的表情越发凝重:“金斩既能从武学招式认出我师门何派,他又如何相信赵菁死于励琰之手?就算我剑下清白,他也不会相信。”

  “不管金斩信不信,至少武林众人会相信这一切皆为励琰之过。他的背后有幽冥宫撑腰,金斩再是狂妄也会忍他几分。”

  说罢,箫拽箩双手掐腰大笑起来,周凌竟从她猖狂的笑容中看出一丝可爱之意。可惜,这样的感觉只维持片刻光景,他即刻警惕起来:“卖我这么大的人情,你又想从我身上谋算什么?”

  箫拽箩禁不住翻了个白眼:“我没你说的如此龌龊不堪,我只要你陪阮志南去流血域、销金窟。你的任务也很简单,只负责保护他生命无虞即可。待他取得龙心草,你再与他同归便是。”

  “我要是不去呢?”面对周凌带着挑衅意味的询问,箫拽箩不慌不忙将双手拖至他跟前:“你要是不去,我隔三差五就会送一双巴掌大小的鞋子给你穿。”

  周凌叹了口气,低声询问着:“你不会不知道销金窟中险象环生,每一步都可能是死路。你既想让我死,何苦费心救我?何必连累无辜的志南?”

  好心一片为他着想却遭误解,箫拽箩眼中仅存的笑意随之消失,手掌翻转中阵阵阴风突起,一掌打在周凌尚未痊愈的伤口。

  鲜血瞬间透过白布渗红一片,周凌原本俊朗的面部顷刻扭曲,整条手臂被疼痛环绕而无法呼吸,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待他忍过疼痛,箫拽箩才咬牙切齿的开了口:“你留在长桓也有可能是条死路!你害怕拖累师门而不敢回家,但你以为躲在这名不见正传的小医馆就能偏安一隅了?

  我不是你的仇人,所以我再怎么让你疼也不会要你的命。若方才站在你面前的人是金斩,你哪里还有命与我闲扯!还是你以为程遗策区区一介城主便能保你周全?太天真了,你留这里也会连累无辜的志南。”

  一口气说完这段话,箫拽箩由袖中摸出一硬物狠狠朝着周凌那只好手砸去。他此番总算明白一个道理,女孩子有时很不好惹。

  当他看清手中之物时,顷刻怔在原地,时间仿佛停止了:“这不是……幽冥宫堂主与红衣才有的赚煞令吗?传说,见此令如见魔帝本尊,是他刻意赏给得力属下的恩典。”

  漆黑如墨的令牌坚硬又冰冷,上头用小篆刻着血一样红的“煞”字,在墨色的映衬下甚是夺人眼球。

  周凌一下子慌了神,汗毛竖了起来,双唇止不住颤抖。

  幽冥宫——此三字曾令无数武林豪杰闻风丧胆,只因那幽冥宫中高手如云,他们的主子虽深居简出,还是以狠辣惊悚的手段在武林扬名。

  励琰乃幽冥宫五位堂主之一,武功极高,仅次于霍扰蓝,杀人的手腕可谓惨绝人寰。

  除此之外,幽冥宫的主人还依据武功、心智高低养了十名白衣,四名青衣,两名黑衣,紫衣、红衣各一名做杀手。

  幽冥弟子上万,唯有这些身份独特的杀手直接受命于幽冥魔帝,哪怕五堂之首的霍扰蓝也不敢使唤他们。

  仅是最末流的白衣,便曾凭借一已之力屠戮过一整个门派。顶级的红衣更是好本事,剑在手,必饮血。

  周凌与箫拽箩虽各有隐瞒,到底还有些情分,他实在不愿意相信眼前这看上去伶俐可爱的姑娘会与幽冥宫有关联。

  想着这些便让他心跳加速,随之严肃起来:“回答我,你和励琰究竟是何关系?你究竟拿什么作为筹码,才让他心甘情愿为我背锅并交出赚煞令?我宁愿死在金斩手里,也不愿意欠了那些刽子手的恩情!”

  箫拽箩面无表情的解释着:“赵菁之事,算你欠他的。我曾有恩于他,你欠他的就是欠我的。”

  周凌弯腰坐在圆凳之上,心中顿生计策:“箫拽箩定然不是她的本名,能被励琰欠恩之人绝非泛泛之辈,我还是远离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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