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怀瑾行动迅速,而且为人高调,这才占据高宿几日,就搬进了张宝山的住处。
因为附近种满桃树,所以被人称为桃园。
把苏清月送入房中后,沐怀瑾有些依依不舍。
“听说这里风水特别好,所以才让张宝山发了家……改日苏小姐得了空,麻烦帮我看看这传言究竟是真还是假。”沐怀瑾说。
“风水好坏,跟其本身关系不大,青丰之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那里风水本来不错,可是因为许老太做了太多恶事,导致整个青丰贫瘠不堪。曾经有个有风水先生,来到一户善人门前讨碗水喝。对方端来井水后,却是这上面撒了一把麦糠。风水先生深受其辱,临走之前故意做了些事破坏主人家风水。过了几年后,他再次经过那户人家门前,发现对方家庭兴旺,竟比从前更加富贵繁荣。风水先生困惑,便向主人询问当年讨方施糠之举,对方大笑,说是天气闷燥路人口渴难忍,而井水又过于凉,为了避免对方喝太快伤了身体,所以才在上前加上麦糠。风水先生听罢,愧疚不已,长叹非风水改变人运,而是品行改变风水。”苏清月柔声细语道。
“这样啊……”肖文景有些失落。
“这宅子风水倘若真的好,张宝山又怎么会不得善终?”苏清月问。
“我明白了,多谢苏小姐提点!”沐怀瑾告辞离去。
苏清月松了口气,将杯子放在床头前,加满了水,掏出随身所带的符咒放进去,方才安心躺下休息。
她现在的情况,即便逃走,也不可能离开高宿。
所以只能委屈自己待在此处了,希望客栈里的那一幕,能够给沐怀瑾留下足够的威慑力!
就这样,苏清月在桃园住了下来。
沐怀瑾分给她的佣人,手脚勤快而且机灵,对苏清月几乎百依百顺。
除此之外,吃穿用度也是给她最好的,绝不让其受到任何委屈。
“苏小姐,这是沐爷让人给你们煎的汤药,据说里面专门加了甘草,喝起来不会太苦。”女佣说。
在苏清月端碗喝药时,她悄悄打量对方。
“你看什么?”苏清月问。
“小姐长得好,我就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沐爷对您,可真是上了心。”女佣笑吟吟道。
“是他自愿的,我可不希望这样。”苏清月淡淡道。
女孩抿起嘴巴,对她的傲慢回答,看上去有点不高兴。
端着空碗出了房间,她便出去沐怀瑾回命。
“怎么样?”对方问。
“回沐爷,药都喝了,只是……”她露出几分犹豫。
“说!”
“那位苏小姐,脾气好像有点怪。我说您对她好,她却不领情!沐爷送了那么多好东西,都不见她露一个笑容。”女佣嘟起嘴巴。
“没关系,我不介意。”沐怀瑾捏着她的脸说。
“夫人那边,我有点担心。虽说大家伙都瞒着,可这件事,恐怕纸包不住火。”女佣说。
“知道了又如何?她可不敢去招惹苏清月!”沐怀瑾笑着搂着她。
女佣猜测的不错,很快,徐静姝那边就得了消息。
“夫人,大事不好了,沐爷把苏清月带到了家里,就住在书房隔壁!”李桂枝神神秘秘道。
“什么?那个狐狸精可真是阴魂不散,我去看看她……”徐静姝的话到了嘴边,又给吞了回去。
去年在长兴山,她扇了苏清月一个耳光,接着就撞了邪,当着众人的面疯疯癫癫,丑态百出。
后来每每回想此事,徐静姝就感到羞愧难当。
这会儿虽说恨不能将苏清月千刀万剐,却也不敢主动过去挑衅。
可是她是沐怀瑾堂堂正正娶的妻,怎能轻易咽下这口气?
尤其是这会儿,李桂枝还在旁边不停的煽风点火,气得她都快要爆炸了!
“沐怀瑾呢?”
“刚才我看到他在前院,跟女佣小莲抱在一起……”
徐静姝的脸色越发难看,她转身便出了门。
到前院后,发现院子里和走廊下都空着,唯独房门紧闭。
她左右环顾后,抓起门口的小板凳就砸。
房门上雕花糊纸,根本经受不住,很快破了个窟窿。
小莲慌慌张张的从里面跑了出来,头发散乱着,还露出半个肩膀。
“夫、夫人,您怎么过来了!”她小声问。
徐静姝把板凳砸过去,小莲头上顿时见了血,她惨呼一声,倒地昏死过去。
再观沐怀瑾,竟还不紧不慢的往外走,对地上的女佣视而不见。
“记住,这是最后一次!”沐怀瑾慢悠悠道。
“苏清月是不是在府上?”徐静姝咬牙切齿。
“不关你事。”沐怀瑾说。
“我是你的夫人,你带女人回家,怎么不关我的事?”她怒。
“我的夫人?你要再这么作下去,很快就不是了。”沐怀瑾懒洋洋道。
“沐怀瑾,你现在是想过河拆桥吗?难道就不怕,我把事情告诉父亲?”徐静姝气急败坏的说。
徐静姝以前是官家小姐,后来父亲落难,她便被人强卖,误入风尘。
尽管如此,她骨子里还是维持着以往的骄傲,这么多年来,始终不曾变过。
结果命运也巧,她父亲偷渡出去,结下不少人脉,在华人圈子里,也有了一席之地。
他虽说人在海外,却也惦记着自己的骨肉,这些年来一直派人寻找打探。
沐怀瑾早就得了消息,却一直隐而不报,始终瞒着徐静姝。
直到数日前高宿之变,她才无意中得知,沐怀瑾之所以如此顺利,就是因为借助了父亲的力。
他让人伪造徐静姝的笔迹,这两三年里,跟对方一直保持往来。
徐静姝大闹了一场,沐怀瑾便做出退让,准许他们亲自联系。
徐静姝看重面子,觉得家丑不能外扬,所以在信里,也没有对父亲提起过这件事。
她原本以为,自己有了靠山,就能让沐怀瑾高看一眼。
结果事实证明,她简直大错特错!
这男人,到现在还惦记苏清月,他给那女人最大的宠爱,却从未给过自己应有的尊重,甚至是一个正视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