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做那个梦了。
北风呼啸大雪纷飞,她孤身躺在雪地上沉睡,浑然不觉有人靠近。
来人蹲下身,伏身亲吻了她,声音温柔道:“采薇,我要走了。此次一别,再见又不知道是什么年月,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自己。”
这男声听上去是那么熟悉,让她胸口都禁不住疼了起来。
嘴唇上的温暖转瞬即逝,她莫名心慌,惊慌失措地喊:“不!别走!你别丢下我一个人!”
……
苏清月蓦然从睡梦中惊醒,她睁开眼睛,失神地抚摸嘴唇。
好一会儿才清醒的意识到,方才的经历只是场梦。
梦里头那人的吻柔软又缱绻,真实到醒来后,他那独特的气息仿佛还在!
“怎么,又做噩梦了?”睡在旁边的男人伸手将她揽在怀中,慵懒中透着一丝霸气,“不怕,有我在呢。”
厉辰风将她揽腰带入怀中,苏清月弱弱反抗了下,却被他禁锢的愈发紧!
当他吻过来时,苏清月感到快要窒息了!
“辰风……别,求你!”她惊恐道。
明明是在求饶,听在对方耳朵里却成了媚惑。
男人愈发心神荡漾,直到瞥见她眼角渗出的泪珠,方才停下。
他轻轻叹气,态度也不自觉地温柔下来。
“别哭,我不强迫你,就这样抱抱,绝不更进一步,好么?”
苏清月脸颊滚烫,闭着眼睛轻轻点头。
厉辰风亲着她的嘴唇,索取了些甜头,强迫自己尽快恢复冷静。
待他看怀里的女人,竟是又睡着了!
厉辰风看着她,感到又爱又恨。
这女人,就是上天派来专门折磨自己的吧?
能看不能碰,能碰不能吃,这对男人而言,简直太要命了!
上午九点,当苏清月再次清醒过来,厉辰风已经不见了。
被强抱了一整夜,她周身的骨骼都在隐隐作痛,除此之外,脖子上也布满或青或紫的吻痕。
这画面,要是让外人看了去,还不知道会想成什么样子!
她咬着嘴唇,心中暗自叹气。
洗漱之后下楼,李嫂同她赔笑打招呼,“苏小姐醒啦。”
苏清月面色微红,不敢看她的眼睛,“少帅呢?”
“去驻军地看演练去了,”李嫂毕恭毕敬道:“早餐都准备好了,请苏小姐慢用。”
苏清月这边吃过饭,李嫂才告诉她另一件事,“少帅要我转告您,说晚上要陪他出席一场宴会。”
苏清月蹙眉,“什么宴会?”
李嫂说:“马参领官孙子的满月宴,地点在裕华饭店。”
苏清月不想去,但想了想没吭声,继续低头看报纸。
这天是民国一五年四月十二日,兵荒马乱的季节,她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子,能侥幸生存下来已是难得,如今吃、住都依赖着厉辰风,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忤逆他。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大半天,李嫂将衣服拿了过来,那是一身粉色掐腰旗袍,无论是料子还是款式都是顶好的,穿上身后显得身姿越发窈窕,前凸后翘看得人移不开眼睛。
她不擅长盘头,便由着李嫂打扮,满头浓密的长发被状似随意的挽起来,再配上那副慵懒恬淡的神情,竟让她比时下流行画报里的广告女郎更加动人。
李嫂忍不住嘀咕:这女人当真是尤物,难怪少帅发了疯似的疼她!
厉辰风回来后,还没开口,就看到一个美丽少女不经意的出现在楼梯口。
亮粉色的旗袍,衫着她巴掌大的小脸越发白净细嫩,两侧不经意的散落着几缕发丝,配着那纤细优雅的脖颈,恨不能让人扑上去狠狠吃了她!
“回来啦?”
“嗯,下来!”
苏清月才下楼,就被他拦腰抱起。
她失声惊呼,“有人看着呢,快别闹了,放我下来!”
她越是挣扎反抗,厉辰风就抱的愈紧,他向来随行,才不理会别人怎么看。
苏清月心里也明白,最终冷静下来,轻轻叹了口气,将脸埋进他胸膛,看起来就像只乖巧的猫咪。
厉辰风对她的反应满意极了,径直将她抱出门。
副官拉开车门,厉辰风便抱着她坐了进去,整个人都被放在腿上,虽说副官早就修的一身视若不见的好本事,但苏清月还是羞的抬不起头。
路上,厉辰风想要亲她,却被苏清月死死挡住。
她还想要脸,虽说大家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但也不能太随便了,否则自己和沦落风尘的女子有什么不同?
厉辰风没想那么多,他为所欲为惯了,只知道自己每次见了这个女人,都恨不能将她狠狠占有,好好疼爱一番,别的根本不屑理会!
夜幕降临时,他们来到浴华饭店门前。
这里的灯都亮了起来,五颜六色光华流转,映着进出宾客的眉眼以及光鲜华服,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就好像生活在与乱世隔绝的桃源。
马参领正在里面照顾宾客,周围的恭喜声不绝于耳,他也保持着客套的笑容。
一片嘈杂中,有人跑了进来,同他低声道:“大人,厉少帅和苏小姐到了。”
马参领听完立刻精神振奋,带着人亲自去门口迎接。
当厉辰风和苏清月走进大厅时,瞬间就变成了主角,不少人争先恐后的过来招呼。
虽说被抢了风头,但马参领还是很高兴,厉辰风能出席,便是给足了他面子,传扬出去也是美谈一件。
苏清月不习惯和人应酬,厉辰风也知道,所以将她交给副官照顾,自己去与人周旋。
她坐在角落,就像一颗发光的明珠,不动声色的吸引场中男人的视线,但没有谁敢主动搭讪。
这是厉辰风的女人,贴着明晃晃的标签,哪个敢过来找死?
中途她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厉辰风对面竟多了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