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凌霄凤眸瞬息间闪过万千复杂情绪，又瞬息间平静无波。
他极其自然地伸手环住月挽风的纤腰，将她霸道地勾进怀里，嗓音微哑：“终于认出来了？”
可月挽风这会儿爆锤死他的心都有了，只挣扎推拒着：“放开我！你这个大骗子！”
“别闹。”东方凌霄微微一笑，将她一把紧紧按住。
“我不听你解释！”月挽风反抗着道。
“好，那等你想听了，为夫再告诉你。”他极有耐心地哄她。
“我也不告诉你，是怎么认出你的！”月挽风继续闹小性子。
“好，反正为夫猜的出来，是不是方才在水里时，你发现了为夫的那根桃花玉簪？”他一手搂抱着她，一手亲昵地替她将湿发勾到耳后。
月挽风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什么你的桃花玉簪，那明明是我的！”
“你的不就是我的？”东方凌霄半点也不介意她的别扭和抗拒，低垂下头，在她耳边酥冷着声道。
月挽风心口窝火，又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这男人厚脸皮的指数……
上次去寻欢楼时，他送了她一套红衣，结果因为自己太开心了，一时就把这根桃花玉簪给忘在桌案上。他悄悄拿走私藏也就算了，现在既然还大言不惭说是他的！
她继续仰头瞪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绝色男子。
十一和鬼面修罗，无论怎么看都是两个极端的个体，可此刻却融合在一起，一键生成了一个新的东方凌霄。这其中的差距和打击，让月挽风真有些接受不了。
比起鬼面修罗，身上少了凛冽冷戾。
比起十一，则褪去所有天真稚气。
借着一丝朦胧月光，月挽风却清楚看到，他那双长年萦绕迷雾的凤眸，此刻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尊贵凌然、以及淡漠深沉。
“看什么？”他的嗓音冷越低沉，可对她说话时，语气却永远是轻柔的。
月挽风垂眸敛下眼中黯淡。
她的十一……没有了。
清楚察觉到她情绪变动的东方凌霄，揽在她腰间的手暗暗收紧，他眸中飞闪过一道暗芒，薄唇不悦地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最担心的事，果然还是出现了。
月挽风喜欢的根本不是绝世无双的东方凌霄，而是纯真无邪的十一。
“我要回王府了，你……”月挽风轻咬红唇，默默退离了他的怀抱，背过身去，不敢再面对他。
“挽挽。”
熟悉的轻唤声透出数不尽的缱绻之意，东方凌霄看了眼自己已经空了的怀抱，眼底流露出诡光，那是一种诱敌深入前才会有的狡诈。
月挽风娇躯一僵，眼眶控制不住地又红了起来。
十一……
直至这一声，她才能将面前的男人和十一之间搭上一条有关联的线。
“王府，为夫自然也要回去，和你一起回去。”
东方凌霄站起身，颀长如玉的身姿披着皎皎月光，越发显得他宛如九天之上的尊贵帝君。他向那月挽风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道：“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