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纤瘦的手掌布着层薄茧,并不有力,却是坚定。倔强的弓弦就在这样的一双手掌下被拉开惊人的弧度。
“天哪,半弧!”有人震惊。
“这掩日神弓到今为止,最厉害的也不过是宁老将军拉开四占一的弧度!他竟然能拉开一半!”众人纷纷傻眼。
曾青喘着气,细白的额头上积了层薄汗,也不知是累的,还是紧张的。
“大皇子,看来这掩日神弓还是比较想留在我们元庆。”他放下掩日神弓,眼底闪动着流光溢彩。
“好!”不知是谁一声叫好,台下顿然暴出一阵如雷的掌声。
武老头含笑地看着曾青,对他赞赏地点头。台下叶挽风也是一笑,突然来了兴致。
伸手按住心口,眼前的场景瞬间一变。那名叫作曾青的少年头上弹出了福袋,一片金芒中,一支长缨枪破空刺来,势不可挡。
叶挽风心头一惊,放下了手,看曾青的眼神有些讶异。
这小子,前途无量啊……
见曾青拉开了半弧的弓弦,台下的战北野立即肃冷了眼神,放肆狂言:“这话未免猖狂!”
“当初武氏先祖分明是定居在南疆,其后人才移至元庆来。照理来算,这武家应该是南疆的,这把掩日神弓也应该属于南疆!”
这话如水溅入油锅,立时激起人群的不满和愤怒。
“凭什么!”
“这武家可是在我们元庆百年了啊!凭什么你说是南疆,就是南疆的!”
“对啊,年年都受我们元庆皇帝的恩赐,弓箭铺上挂的牌匾还是我们先祖提的字呢!”
曾青的脸上也显露出怒气。
他特么好不容易才和掩日神弓摸上手呢,转眼就有人名不正言不顺地要来抢!必须弄死他!
“好了,诸位且先停下,待老夫与夜皇子谈个清楚。”见状,武老头连忙抬手制止。
他比别人更清楚,因南疆与武氏曾有的关系,元庆皇帝每年都会特许南疆皇族进京观看比试。而南疆早已对掩日神弓虎视眈眈,不逼到退路,怎会轻易松口?
思其至此,武老头便又看着战北野道:“大皇子也知道,这把掩日神弓对我元庆的重要。大皇子总要给个能真正服人的说法,不然元庆之人怕也难善罢甘休。”
“说法难道本皇子刚才不就已经给了吗?倒应该是你们武氏一脉还欠我们南疆一个说法。”战北野冷冷一笑,神情犹如捕食猎物的狼,精心布置着致命的陷阱。
“南疆向来以实力说话,武氏一脉既然是出自我们南疆,那这把掩日神弓,我看本来也该照着南疆的规矩来。只是本皇子来你们元庆是客,他人的地盘见血不宜,所以不如直接来打个赌吧。”
战北野阴戾而又骄横的缓缓目光扫过全场,声音像铁石烁沙:“只要你们元庆王朝有人能够完全拉得开掩日神弓,别说是这把神弓完全归你们,南疆还可以随便你们提一个要求!但若是无人,那掩日神弓和武氏一脉都得属于南疆!”
“怎么样武老头,你敢——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