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被人扔了出去,身上倒有几处擦伤,内脏却已破碎。这一点于大夫可以作证,他是人证。”
“人证物证据在,证据确凿,诸位现在无话可说了吧?”杨护卫两只眼往上盯了下西沉的日头,眉目有些烦躁。
“老身有话!”那老妇人扬起拐杖,嘭地一声落地,神情悲愤,“南疆远在边疆之地,这里是天子脚下,哪来的蛊毒?
南疆人喜好鲜艳服饰,瞧你这衣裳纹路,说不定你这个女人就是南疆来得细作!害了我儿后又想泼人脏水!”
到底是谁泼谁脏水?真是狗急乱跳墙!
叶挽风低头看了眼自个身上的如意海棠,轻轻一笑:“婆婆怕是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大好了呢。我这衣裳上绣得是如意海棠,只有我们元庆的京城才会有呢……”
她的声音柔若柳絮,眼中却是闪过一道刺骨的寒芒。
老妇人僵硬干瘪的双颊颤了颤,冷声道:“哼,不是聚宝盆也不是你,那我儿岂不是死得不明不白了?”
“这具尸体上还残留着蛊毒,你们还不快离得远些?要是染上了,我和于大夫可解不了。”叶挽风边叫那批官兵将众人支远了去,边笼着袖,转脸与那老妇人对视上。
分明是笑弯着的眸子,眼神却凌厉地像森冷的剑锋,直指人心:“他究竟是怎么死的,婆婆难道不应该最清楚的吗?”
“你什么意思!尽胡说八道!我婆婆怎么可能会害自己的儿子!”在旁的小媳妇倒是嘴快的紧,丝毫没能注意到自个出声后,那垂头不语的老妇人眼底浮现的阴毒。
叶挽风笼着袖的手又紧了几分,脚步上前,语气仍是放松,笑语生香:“你确定她还是你婆婆?”
那小媳妇喉咙一梗,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浑身一颤,激灵过来后连连躲了好些距离,失声尖叫:“鬼!鬼鬼!她她她三日前分明是病得要咽气了!”
众人惊得慌忙后退,杨护卫也是横着刀,一脸警惕。
独独叶挽风,不怕死似的又向前了几步,字句清晰地分析道:“婆婆手上的这支拐杖,外表虽然是木头,里头怕是另有文章吧。
落地声响沉重,估计不低于百斤,普通老人家怕是不会提的这么轻松的吧?而且方才婆婆说了簠簋不饬、沆瀣一气两词,普通的农家女子怕是几乎上不了私塾吧?”
“好姑娘,你的眼力倒是锐利毒辣得很,说得我没半分还手之力。元庆何时出了你这般的人物,怎么从没听说过?”那老妇人唇角扯出一抹诡异的笑,浑浊的眼珠中却仿佛能蹿出一尾毒蛇。
“多谢夸奖,不过无名小卒罢了。”叶挽风谦逊一笑,藏在袖中的手背却是绷直了起来。
“不过你既然知晓我的身份,那还敢这般当众揭露,难道就不怕我会放蛊报复吗?”老妇人一手大拇指按在拐杖的那道裂痕上,一手摸向背后,‘嘶拉’一声将那层干枯的人皮褪了下来,立即露出年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