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挽风咬下半颗糖葫芦,思绪翩飞时。
身后忽然传来一片惊叫声——
“死人了!”
“聚宝盆居然逼死人了!”
“胡说八道!那两护卫明明只是将那王二狗抬了出来!”
“就是!大男人的,你当是泥巴做的,啪嗒一下往地上摔一下就死了?”
“可这我们大家有目共睹!”
“那好!你来,你啪嗒摔一下然后死一个给我看……”
“来就来,我这就啪嗒死给你看!”
“……”
叶挽风蹙眉咬掉剩下的半颗糖葫芦,将竹签爱护环境的往兜里一塞,拍拍手上前扒开熙熙攘攘的人群去看。
只一眼,叶挽风当即脸色就沉了下来。
但见那死狗式躺在地上之人,就算是如此磕碜的长相也挡不住那头顶那只发黑绿发瘪的福袋。
毒!是毒!
叶挽风心神一凝,眼珠不动声色地扫视向四周……
“二狗啊!你这一走可叫我和娘怎么办啊!”
人群中一声撕心裂肺地哭喊后,一位荆钗布衣,戴着碎花头巾的少妇就悲痛欲绝地扑了上来。
“儿啊!我儿好可怜啊!”紧跟其后又蹒跚地走出位鹤发鸡皮,瘦骨嶙峋的老妇人,背驼得几乎要低到地面,看不清脸,手上驻着根乌黑如铁的拐杖,拐杖从头到尾竖着一条裂痕。
人群拥挤,那老妇人又跌跌撞撞,拖拉着脚步,眼见着就要歪倒。
站在旁边的叶挽风急忙伸手扶了一把:“婆婆,小心。”
入手一沉一凉,叶挽风一手扶在她胳膊上,一手撑在她拐杖上。
动作顿住,心下冷寒!
那拐杖看似是用木做的,却是诡异地沉得很,而那老妇人的胳膊隔着薄薄的衣裳,绵软如蛇。
“多谢小姑娘了。”那老妇人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珠僵硬地转动,嘴角翕动着提了上去,叫人不寒而栗……
视线上移,叶挽风瞳孔一缩,紧盯着那个老妇人头上那只发黑发瘪的福袋。
这是……死气?
可、可她还明明活着啊!或者说是死期将至了?
那只福袋甚至透明闪烁着,像个幻影,生出重影来,背后好像还藏着另一只福袋。
叶挽风呆愣地看着自己的两只手,有些云里雾里。
耳畔便又响起那老妇人喑哑的哭喊:“儿啊……我的儿啊!你死的好惨啊!”
那小媳妇也是淌着泪,怒骂:“都是聚宝盆的错!要不然要好端端的我相公怎么会走?可怜我们这孤儿寡母的,日后日子可要怎么过啊?”
“此人欠了我们聚宝盆二十两银子还未还,就又敢进来赌。”护卫神情愤愤然道,“何况诸位都有目共睹,分明只是将他扔出门去,他前一刻还能坐在地上破口大骂,后一刻自个死了,就要怪我们聚宝盆?”
“定是你们下手狠,摔到他哪里了!”那妇人伶牙俐齿,倒是泼辣得很。
“踏出我们聚宝盆的门,就与我们聚宝盆无关!更何况下手轻重,我这习武之人心中还是有分寸的!”
那护卫年轻气盛,不禁也急了,“你这妇人怎么这般地胡搅蛮缠?若再不信,大可请个仵作验尸来,看是不是死于摔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