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是杀了两此,又是十几人,直到第六次堵胤锡点名的时候,才是有人敢站出来。
“谁是吏部的!”
这一下,那吏部的尚书一听点到了自己的名,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于是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站起来对多尔衮道:
“摄政王,你不能这样乱杀朝中大臣啊,即便是大军败了,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说完,这尚书又是指着堵胤锡骂道:“还有这个汉人,他又是谁?是什么身份?凭什么在这里代替摄政王大人发号施令!”
堵胤锡心里暗笑,心说这些鞑子,杀到现在,才有人敢站出来说话,之前还真是太高看了你们。
“哼!”
堵胤锡冷哼一声,道:“本官是谁,不需要向你汇报,来啊,把他拖出去砍了!”
马巴里正要上前,那尚书便是大喝一声,道:“你们谁敢?”
说着,那尚书便是将身上的官袍一脱,露出里面那黄灿灿的黄马褂来。
“我有先帝御赐黄马褂,你们谁敢造次!”
这黄马褂是鞑子皇帝为了笼络手下奴才,特地给生生造出来的,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件黄色的褂子而已,做工也就那样,值不了几个钱。
要说特殊,无非这褂子是黄色的,而黄色是皇帝的专用颜色,寻常人不能用,除此之外,便是没有什么特殊的了。
就这黄马褂,还没有丹书铁卷那一块铁做的精致,更不要谈跟圣旨,尚方宝剑这种高级货比了。
但是偏偏还就有人把他当成宝了,以为有了黄马褂,就有了保命的护身符。
当然,若说此时的龚长发真的是多尔衮,那确实也会有点顾忌。
毕竟是皇太极御赐的玩意,在鞑子律法里面,也确实是有几分可以保护主人的意味。
但是偏偏这时候的“多尔衮”是龚长发,而那堵胤锡,更加是恨不得见一个鞑子杀一个鞑子,他们还能管你这个。
“什么黄马褂白马褂,今天你就是把皇太极叫来,也救不了你!”
说完,堵胤锡大手一挥,对马巴里命令道:“拖下去,砍了!”
那尚书见堵胤锡丝毫不将他身上穿的黄马褂看在眼里,还坚持要杀自己,大为意外。
而且这不知是何人的汉人,竟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呼先帝名讳,这可就是大逆不道了!
而那坐在上面的多尔衮,却还像没事人一样,不发一言。
“不对,杀了这么多人,还没见多尔衮说一句话呢,这不对啊!这不是多尔衮的性格啊!”
那尚书反应过来后,一把推开要押住他的马巴里,指着龚长发道:“你不是摄政王!你不是多尔衮!”
说完,他又是对跪在地上,吓得战战兢兢地的一众鞑子文武奴才道:“大家不要被他们骗了,他们是反贼!”
这话真真是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一下便是将众人给惊醒了。
要说多尔衮真的是多尔衮,那他们还会有顾忌。
但是如果这上面的人有可能不是多尔衮,而自己的性命又受到了威胁,那他们就不能再视而不见了。
“对,他不是多尔衮!”
“你到底是谁,还有你这汉狗,你又是谁?”
一众鞑子奴才个个也是一下被激怒了一般,刚才还战战兢兢地的样子,这时候也是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怒吼,仿佛这样吼叫,可以使他们得到信心。
事实也确实如此,这吼叫了几声,他们也确实是比刚才镇定了许多,思路仿佛也是清晰了。
不过他们明白的已经是太晚了。
如果说一开始他们就这样,那堵胤锡毕竟只有一百人,真要对付他们这五六十人,还真就不好对付,
毕竟这些鞑子文武奴才,个个也是从战场上厮杀出来的,虽然当了几年官,特别是入关后被这大明花花江山迷了眼睛,个人武力大不如从前。
但老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的底子还是在的。
真要一开始就厮杀,堵胤锡还真就不一定能赢。
可是现在嘛,堵胤锡已经是杀了五轮了,前后被杀的鞑子官员多达二十六人,现在没被杀的,也已经是不到三十人。
以有心算无备,现在的堵胤锡,已经是丝毫不在乎他们还能不能识破龚长发的身份了。
因为大局已定!
“哈哈哈,,,”
堵胤锡一阵得意的狂笑,那笑声中的畅快真真是无法言语,记忆当中,堵胤锡都不记得上一次自己这样畅快的大笑,是什么时候了。
笑过后,堵胤锡指着下面的一众鞑子官员喝骂道:“狗鞑子,现在才反应过来,太晚了!”
说完,堵胤锡重重的将身边矮凳上的一个翡翠摆件砸在了地上。
这是堵胤锡的暗号,只要这声暗号一响,后面埋伏的百余旗人便可直接冲出来,不问其他,只需砍杀。
“杀啊!”
果然,那百余旗人一听见暗号,大吼着,便是从左右冲了出来,对着大殿里面的二十多个鞑子官员,便是一阵疯狂的砍杀。
这些鞑子官员,因为要见多尔衮,自然是不允许带兵刃的,此时都是两手空空,骤然对上一百手持刀斧手,哪里是对手。
即便他们老底子还在,但是要他们以空手对砍刀,这就有点太为难他们了。
而且这百余旗人本身也不俗,身手也是了得,这就更加是难以招架了。
“啊”的一声惨叫,一个鞑子官员身上被马巴里当先砍了一刀,这一刀狠狠的砍进了他的胸,口,半把刀都砍进去了。
可见这官袍实在是比盔甲差的太多,一点防护力都没有。
“你你你,,,你也是我们满人,为什么,,,为什么,,,”
那鞑子见砍自己的马巴里,一看也是个纯正的满人,不由得是大为意外。
马巴里却是丝毫没有半分惭愧,只听马巴里道:“自从我效忠殿下的那一刻起,我就是汉人了!”
说完,马巴里一脚将那鞑子踹飞出去,“咻”的一声,一股温热的鲜血便是彪溅在马巴里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