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秋意只得往严重了说:“万将军,一场瘟疫,哪怕治得好也会死伤惨重,多是因为没有治疗条件,没药,才让病情严重。
我们与其等着军中大批量的出现这等痢疾,为什么不在病毒侵袭身体前,就将我们的身体保护起来?若真等大家都病了再来治,我们短时间内,上哪里筹集那么多药?”
大伙儿听得有点儿懵,什么毒侵袭身体?
听得似懂非懂的,不过大概意思明白了。
喝这个单子上的药,可以杜绝得这种病。
“来人,按赵大夫说的去办。”万将军道。
赵秋意救了他的命,他对她十分信任。
“还有。”她还没说完呢。
“您说。”万将军笑道。
“那药可能有些苦,若是有条件,准备些蜜饯。”
万将军瞪圆了眼睛,一脸怪异的表情。
“赵大夫,咱军中都是大老爷们,你当小娘们儿呢,还怕苦?药你尽管开,有一个怕苦的算本将军输。”
那就好,希望到时候别打脸。
赵秋意笑了笑说:“还有,任何人不能再喝生水,一定要煮沸了才能喝。”
周围那么多死尸,水源都被污染了。
“传令下去,不准喝生水。”
“我们要撤离到阳通城,单独僻处一个地方来安置生病的士兵。”
不等万将军发话,他身边的小士兵便铿锵有力的道:“得令。”
……
阳通城,是焱龙国与南滇国之间的一座边城,属地焱龙国。
在两国还没打仗的时候,阳通城是两国贸易的重点城市,十分的热闹。
打起来后,就只剩下焱龙国的人了。
万将军给赵秋意安排的住宿还不错,就在他将军府的一个偏院,属于将军府,却又有独立的门庭。
据说,万将军接手阳通城已经有七八年了,正房夫人没带来,带了个小妾过来,七八年间又生了两个孩子。
小妾没有主母压着,又能陪伴夫君身边,小日子过得别提多乐呵。
私下里,大家都叫她小夫人。
万将军体现这小妾陪伴他在边疆受苦不易,也就睁一只眼才一只眼,随他们去。
万小夫人听说隔壁住了个女大夫,一时好奇,就过来看看。
不巧的是赵秋意正好不在,此时,她正在安置病人的城西军房营里为病重的人诊治。
大夫少,病人多,大家只能排队。
轻微的在其他军医哪儿,赵秋意这儿接诊的,都是相对严重的。
“姓名。”
“水……水根。”
水根?
听到名字的赵秋意蓦地抬头,眼前这个又黑又瘦,因呕吐拉肚子折腾得没精神的人,不正是那被抓了壮丁的水根?
赵秋意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
这个慕修远,她来了这么久,怎么也没听他提过水根也在这里从军呀?
要说能憋话,怕这世上没人能比得过慕修远了。
“是你呀,坐吧,说说都有些什么症状。”
不管他以前是什么人,此时,他只是她的病人。
“表嫂,哦不,赵大夫,我发热,头疼,肚子疼……”
水根大概觉得不好意思面对她,腼腆得很,与他日在云溪村看到的他大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