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庆义很快就和房东定好了价格,夏至和房东商定明天做交接,夏至正打算离开,眼角余光突然看到,一个男人从对面服装店走了出来。
夏至本只是随意一瞥,可当她看清楚男人的长相,却是一愣。
她对这个男人有印象,之前带着一群小年轻去过她店里,还非要她给打折。
夏至看了眼,就打算转身离开。
却没想到,许爱红跟了出来。
只见许爱红依依不舍的看着周放,嘴里说着“你现在就走啊?”
周放看着许爱红满眼不舍的样子,薄唇微勾,露出一抹邪笑,忽然伸手在许爱红脸上摸了一把,“乖,改天再来找你。”
“哎呀,”许爱红娇笑着,嗔怪了周放一眼,嘴里说了声“讨厌。”
周放哈哈大笑着,骑着自行车离开。
许爱红一直注视着周放离开的背影,倒是没有看到夏至就站在马路对面。
夏至看了眼许爱红又看了眼离开的男人,心中的直觉告诉她: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不过就算许爱红真的给赵大光带了绿帽子,那又关她何事,夏至神色冷漠的骑上自行车,就离开了。
闫庆义和房东定好了价格之后,第二天房东就全家搬走了。
闫庆义带着施工队,把房子推倒重建,许爱红第二天来服装店的时候,见马路对面有施工队在忙活,刚开始也没在意。
这几天,经过赵大光的多方奔走,衣服总算卖出去了一些。
许爱红和赵大光每天早上去服装店,赵大光拿着衣服出去推销,而许爱红则坐在店里等待周放。
许爱红在店里坐了不到一个小时,周放就骑着自行车来了,许爱红看到周放就满心欢喜。
周放看到许爱红今天穿着一条紧身长裙,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眼神就有些火热。
进了服装店,见服装店里没人,就大喇喇的一屁股坐在许爱红的身边,一只手随意的放在了许爱红的肩膀上,往自己怀里一带。
许爱红就靠在了周放的胸前,许爱红满脸娇嗔的瞪了周放一眼,嘴里说着,“干什么呀?让人瞧见了多不好啊。”
周放一只手不老实的在许爱红身上游走,许爱红只觉得全身酥麻,瘫软在了周放的怀里,周放嘴里调笑着,“怕什么?你的店一天也来不了一个人,生意可比伊人服装店差远了。”
听到周放提到伊人服装店,许爱红娇笑的脸立刻冷了下来,眉毛一竖,冷冷的盯着周放,厉声问道,“谁说我比不上她?你等着瞧,虽然现在我的店里生意冷清,不过总有一天我会超过她的。”
周方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他没想到许爱红的反应会这么大,周放愣了一下,忍不住道,“你跟伊人服装店的老板认识?”
周放至今对那个不但长得漂亮,气质又端庄的伊人服装店老板念念不忘。
许爱红冷哼一声道,“我不但认识她,我们的关系还很近呢。”
“哦?”周放来了兴趣,问许爱红,“你跟那个女老板是什么关系?”
许爱红见周放兴致积极,忍不住皱眉道,“你见过夏至了?”
周放听后,随即道,“那个女老板叫夏至?”
从周放嘴里听到夏至的名字,许爱红心里有些不高兴,一把把周放推开,嘲弄道,“你看上她了?”
周放嗤笑一声,“哪能啊,我现在心里全都是你,哪能看得上别的女人呢?”
就算周放真看上了夏至,他也不可能和许爱红明说呀。
听周放如此说,许爱红脸上才又露出了几次笑意,对周放道,“若是论关系,夏至那个女人可是我舅妈呢。”
周放有些不敢置信,“你们是亲戚?”许爱红点了点头。
周放好奇道,“你们既然是亲戚,她还是你舅妈,怎么看样子,你们关系似乎并不好啊?”
许爱红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丝后悔,对周放说,“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你只需知道,我很讨厌夏至那个女人就行了。”
周放见许爱红不想多说,也就没再继续问,而是,直接把许爱红抱了起来。
许爱红惊叫一声,双手下意识的搂住了周放的脖子,周放在许爱红脸上亲了一口,就抱着许爱红进了里屋。
一个小时后,周放整理着衣衫,从里屋走了出来。
许爱红跟在后面,梳理着自己的头发,脸上带着一抹餍足之色。
许爱红把自己的头发整理好,又瞅了瞅有些发皱的衣服,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周放,一只手还不老实的抚摸着周放的胸膛。
周放抓住了许爱红那只不老实的手,嘴里笑着,“我是不是比你丈夫强多了?”
许爱红紧紧贴在周放的身上,嘴里说着,“他哪能跟你比呀。”
周放扯开了许爱红的手,把自己的衣服穿好。
许爱红嘴里说着,“今天中午咱们一块儿出去吃饭吧。”
周放却摇头道,“我中午已经跟兄弟们约好了。”
许爱红脸上露出失望之色,并没有强留,周放却是眼睛一转,凑到许爱红耳边道,“我最近手头有点紧...”
不等周放说完,许爱红就从柜台抽屉里拿出几张大团结,塞到周放手里,嘴里笑着说,“拿去花吧,钱不够了,再来找我。”
周放看了眼手里的几张大团结,眼中露出喜色,面前这个女人出手还真是大方,周放高兴的在许爱红唇边亲了一口,转身就往外走,嘴里说着,“改天再来找你玩儿。”
周放有了钱,就去找了他那几个兄弟。
周放离开服装店后,数了数许爱红给了他五张大团结,就是50块,足够他请兄弟们在东来顺吃一顿了。
听说周放要请客,那些小年轻儿一个个笑得不怀好意,挤眉弄眼。
“周哥啊,你这几天也不出来和我们玩儿,去哪儿了?”
“周哥还能去哪儿啊?当然是去找那个老板娘了。”
“周哥厉害呀,难道是已经把那个伊人服装店的老板娘勾到手了?”
“伊人服装店的老板娘可真有钱,整个京城她都开了好几家服装店了,生意好的很。”
周放听了,心中掠过一抹遗憾,冲着几个兄弟道,“别胡说,不是她。”
“不是她,还能有谁?”
“难道是那个爱红服装店的老板娘许爱红?”
众人看向周放,周放得意的点了点头,算是认了。
众人一阵唏嘘,眼中满是羡慕,齐齐朝周放举大拇指。
“还是周哥厉害呀。”
“那个老板娘长得不错,身材更好,又有钱,虽然比那个伊人服装店的老板娘差远了,但也就周哥有这能耐,能把人勾到手,换做是咱们,那老板娘看都不会看咱们一眼。”
“没错,还是周哥厉害。”
周放听着这些人的恭维,心中得意,嘴上却说,“少废话,今天哥们有钱,请你们去东来顺儿大吃一顿。”
几个小青年顿时欢呼一声,一群人浩浩荡荡骑着自行车,就去了东来顺。
赵大光累死累活的出去推销衣服,许爱红却在服装店里跟周放打得火热。
而夏至服装店也很快就盖好了,等装修完,挂上牌子,许爱红才惊讶的发现,自家对面竟然开了一家服装店,而且上面还写着春丽服装店。
春丽服装店的老板不就是夏至嘛,许爱红面色铁青,嘴里大骂着,“不要脸的小贱人,竟然跟我抢生意。”
夏至的服装店就开在他们家对面,在许爱红眼中,这就是在抢他们家生意。
许爱红开了这个服装店,一个月也才卖出去十几件衣服,还经常被人暗地里骂不要脸,伤风败俗。
而夏至的服装店在整个京城可谓是赫赫有名,甚至已经打开了别省的销路。
而夏至开的那个服装厂,比原来已经扩大了好几倍,那可都是钱呢。
别人或许不清楚,但许爱红也是干这一行的,对于夏至每个月赚多少钱,她和赵大光还真算过,只是算的越清楚,心里越是羡慕。
他们家的生意本就不好,现在夏至又在他们家对面开了一家服装店,这岂不是把他们家逼到了绝路?
赵大光见了,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许爱红冷着一张脸,问赵大光,“你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办?夏至那个女人的服装店要是开张了,更没人来咱这服装店买衣服了。”
赵大光叹口气道,“媳妇,你先别急,让我想想办法。”
许爱红没好气儿道,“就你这猪脑子,能想出什么办法?”
赵大光见许爱红语气不善,面色越发的不好。
过了一会儿,赵大光才道,“媳妇儿,咱们手里还有点儿钱,再加上之前我推销卖出去的那些衣服,也回了一些本,要不咱们再进一批货,仿照春丽的衣服再做一批,只要咱们定价比春丽便宜,想必都能卖出去。”
许爱红却道,“那个夏至生意做得大,她从那些厂子里进的布料,进价比咱们低,人工也比咱们便宜,在价格上有着绝对的优势。”
“咱们要是卖的比春丽牌价格低,咱们根本就不赚钱。”
赵大光也没办法了,有些无奈的蹲在地上,双手揪着自己脑门儿上所剩不多的头发,语气低沉的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许爱红一双眼睛如毒蛇一般盯着马路对面的服装店,冷笑一声,“她敢逼急我,我就一把火把她的服装店给烧了。”
听到这话,赵大光吓了一跳,忙道,“媳妇,你别冲动,你这样做可是犯法的,要是被人抓住了,那可是要坐牢的。”
许爱红冷哼一声没说话,心里却满是不屑,她又不是没坐过牢,有什么可怕的。
最后许爱红和赵大光商量了半天,也没商量出什么好办法,赵大光无奈的站起身,又拿起几件衣服,对许爱红说,“我昨天已经和一家百货商店的经理约好了今天见面,媳妇我先走了。”
许爱红看也没看赵大光一眼,神色冷漠的点点头,赵大光以为许爱红心情不好,也就没说什么,拿着布袋子就离开了店。
没过两天,夏至的春丽服装店开张了,开张这天,闫庆义弄出了很大的阵仗,毕竟现在伊人服装店和春丽服装店在京城已经有了很大的名气。
闫庆义不但让人买了鞭炮,还让人把糖果分发给路人。
在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中,夏至站在店门口宣布开张,随即一脸笑着,让人把糖果分发给在场的路人,还有小朋友。
京城许多人也都听说过春丽服装店,而且今天是开张的第一天。
新店开张,春丽服装店一律都是打九折,所以许多得到消息的老百姓都凑了过来,打算给自己或者给家人买两件衣裳。
许爱红看着对面乌压压一片人,几乎挤满了半个街道,嫉妒的眼睛都红了,咬着牙,暗骂一声。
不过很快,许爱红脸上就透出一抹阴狠之色,一幅等着看热闹的表情。
等夏至讲完话,站在服装店门口迎客人的时候,忽然一个瘦小的老太太,提着一个桶,从人群外面挤到了里面,
老太太所过之处,围观众人无不掩鼻后退,一股浓烈的臭味忽然弥漫开来,
在夏至和闫庆义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老太太拎个桶,挤到了前面之后,就把桶里的粪便倒在了服装店的门口,一时间臭味熏天。
许多年轻女孩子闻着这股臭味儿,都忍不住捂嘴,差点吐出来,夏至面色一变,对一旁的闫庆义道,“快找人把这些处理了。”
闫庆义立刻反应了过来,忙亲自带人去找扫帚,想要尽快把粪便给处理了。
那老太太把粪便倒在服装店门口之后,就瞪着一双倒三角眼,指着夏至恶狠狠骂道,“没良心的奸商,卖的衣服死贵死贵的,你这种人就该被拉去批斗!谁买这个女人服装店里的衣服,谁家倒一辈子霉!”
许爱红此刻就站在自家服装店门口,看到这一幕,顿时捂着嘴笑得前俯后仰,满脸的幸灾乐祸和报复后的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