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卖关子,快说快说!”
屋里头的人都好奇不已地看向进来的丫鬟。顶点X23US
丫鬟笑眯眯地站在正中央,脆生生地说道,“二少爷让姑爷在一炷香里做一首诗,如果满意了,就让姑爷进门。不满意,就得重做。”
“这么简单?”
顿时一片哗然。
程岚远可是文状元,别说作一首诗,就是作个七八首也不在话下,莫不是二少爷放水了?
“可不是放水,二少爷严格得很呢。”
丫鬟挺直后背辩驳,她是二少爷的忠实粉丝。
“姑爷作了三首诗,二少爷才勉强让他进门,奴婢看当时府外都挤满了人在看热闹。”
“姑爷每作一首诗,就有文人当场誊写传阅,说是这三首姑爷赠小姐的诗,准保传扬天下。”
“梨儿,你说什么呢?”欧阳岑虽然心底高兴,却忍不住觑了贴身丫鬟一眼,“也不看让人笑话。”
“快说说,岚远哥都作什么诗了?”周嘉莹好奇。
被唤做梨儿的贴身丫鬟依旧笑嘻嘻,她家姑爷很是让她替小姐骄傲。
“姑爷作的诗,奴婢背不下来,”梨儿儿吐吐舌头,“但是那大概的意思,奴婢可是细细听了,可以给小姐们讲讲。”
“首先呀,二少爷要姑爷作诗,可不是普通的诗。”
“姑爷的要求有两个,第一,这诗要能体现出是姑爷写给小姐的,”她掰着指头说道,“第二,这诗要能体现出姑爷对小姐的心意。”
丫鬟和婆子都小声地笑了。
“看来二少爷还是向着咱们小姐,这种诗可不好作!”
“可不是?还得让二少爷满意呢,难怪作了三次才放姑爷进来。”
“诗的意思可是刘三儿告诉我的。”
梨儿挺胸,刘三儿是二少爷的书童,通文识字,在丫鬟小厮中颇有声望。
“第一首诗写的是姑爷自从遇见小姐之后,就开始害相思,成日茶不思饭不想,光惦记着小姐了。”
这话一出,顿时屋里头一阵沸腾,欧阳岑忍不住垂下了脸,这情诗实在是让她害臊极了。
“可惜二少爷不满意,让姑爷重新作。”
梨儿啧啧摇头,学着欧阳平的表情将话重复了一遍,引来屋里头一阵唏嘘。
“那第二首呢?”
“第二首说的是姑爷决心与小姐无论贫穷还是困顿,都要白头相伴!”
欧阳岑一愣,忽觉眼睛微微湿润,她扭过身子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这般赤诚,你们二少爷还是没让过呀?”周嘉莹揪揪辫子。
梨儿笑道,“二少爷说还是不太满意。于是,姑爷过了一炷香,又作了一首诗。”
“那说的是姑爷无论生老病死都要与我们小姐在一起,要牵着我们小姐的手,一起到老。”
梨儿语落,屋里头一阵静默。
随之而来是周嘉莹开始鼓掌,个个都忍不住鼓起掌来。
“这样的姑爷,小姐真是嫁对了。”奶嬷嬷自幼护着欧阳岑长大,忍不住擦泪。
欧阳岑更是红了眼眶,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这可是好日子,”姜书璃吸吸鼻子,忙哄着表姐,“表姐小心花了妆容,回头让表姐夫看了可就不漂亮了!”
欧阳岑吓得忙轻轻拭泪,让奶嬷嬷给她重新补妆。
这时,有人掀了帘子进来禀道,“姑爷快到二门了,夫人让姑娘们快去拦门呢!”
周嘉莹摩拳擦掌,“让我来!”
姜书璃挽着周嘉莹和李诗晴走向二门,觉得周嘉莹那股舍我其谁的气势颇为有趣,好奇问道,“嘉莹,你要怎么拦门?”
周嘉莹乐,“我可是准备了大家伙的。”
李诗晴和姜书璃忽然有种不妙的感觉,扯着她停了脚步。
李诗晴习惯性地捏住周嘉莹胳膊,低声道,“今天是岑姐姐的大喜日子,你可不能乱来。先给我们讲讲。”
周嘉莹立马老实了,嘀嘀咕咕地讲了一遭。
见两位好友压抑不在地笑了,乐呵道,“这主意不错吧?”
两人挑挑眉,“我们什么都没听见。”
站在二门外的程岚远,不然觉得眼皮跳了好几下。
随行伴郎们前去敲门,周嘉莹很快就从侧边拉着一众姐妹走了出来。
“岚远哥,要接新娘得先过我这一道。”
周嘉莹指着一侧招招手,大家齐齐看了过去。
一个巨型的绿色笼子被六个小厮合力抬了过来,拦在了程岚远跟前。
那绿色笼子里头布满了各种不知名的草,全是毛茸茸的,乍一见就好像是一个小型的森林一般。
程岚远后退一步,看向周嘉莹,“嘉莹妹妹,你这是……?”
周嘉莹嘿嘿一笑,那笑容在程岚远眼里如同恶魔一般,“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岚远哥在这笼子里待上一炷香时间,就算通过!”
伴郎们不明就里,哄笑这让程岚远进笼子。
一路满面春风的程岚远不由得苦了脸,对着周嘉莹道,“嘉莹妹妹,能换个要求不?”
周嘉莹抱胸仰头,伸出食指傲娇地摇了摇。
程岚远皱眉苦笑,猛地吁了口气,应下了,“好!”
义无反顾地进了绿笼子。
镇北侯府随行小厮小声道,“程少爷对有绒毛的绿植过敏,轻则浑身发痒,重则长疹子……”
一众伴郎蓦地看向周嘉莹,痛心疾首。
要不要玩这么大?
这可是新婚当天,长满疹子的新郎官像话吗?
一会儿迎了新娘可还要绕上小半个天皓城才能到程府的。
这一路上让百姓看到了,像话吗?
李褚静悄悄地挪到周嘉莹身边,“你这是玩哪一出?”
周嘉莹不带看他一眼,笑嘻嘻地望着绿笼子,“给新郎官拦门,看我多称职。”
“拦门也得有个分寸吧?”
绿笼子里的程岚远开始不住地打喷嚏让李褚蹙眉,“你就不担心你成亲那天别人也好生称职一番?”
周嘉莹扭脸看他,撇撇嘴道,“第一,这可是我老爹让我做的,他说这是送给岑姐姐的一份礼物。让岑姐姐好知道岚远哥的弱点,以后不舒心了随时对症下药。”
“第二,”她举起两根指头,“就算是我成亲时有人跟我这般称职,那倒霉的也是新郎,与我何干?”
李褚被噎得面色一僵,心头不自觉涌上一股寒意,他甩甩头,啪地打开纸扇离开。
“啊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