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呼啸。
山崖上凛冽的风吹得人,脸颊生疼。
无缘快速拉着绳子坠落。
这条绳子,长达千米,一直留在殿中,从未用过。
他四处寻找顾倾城的影子,恍惚间,他看到了山崖上有一颗长在半山腰的漆黑大树。
大树上挂着一抹血红色人影,在风中飘摇,无助又孤独。
他一眼就认出,这棵树是师父一直提起的铁树。
就长在悬崖上,每年七月份这棵树会长满绿叶,在九月天冷的时候落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
并且枝干根本无法砍断。
他的绳子好不容易控制着跳到树上。
树枝因为受到压力而摆动,顾倾城感觉刚刚止血的伤口,又再被刀撕裂。
她忍不住嘤咛出声。
无缘吓得不敢乱动,等树枝不再晃动。
他站在树干的位置,对顾倾城道:“顾施主,你还能动吗?”
顾倾城在这种地方,能听到人的声音,简直就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还行!”她咬着牙,坚持这让自己清醒,“你能救我吗?”
她背对着树干,所以根本看不到身后发生了什么。
无缘四下看了看道:“能!但是,会很疼!”
顾倾城咬着唇角笑了,“都快死了,还怕什么疼。你来救我吧,我疼了不会生你气的。”
无缘踩着树枝,顾倾城咬着牙,强忍着痛。
越到树枝的末端,无缘的重量压着树枝,大树越是摇晃的厉害。
顾倾城咬破了唇,感觉要疼晕过去,这个过程漫长的让她好似经历的几个世纪的折磨。
无缘尝试着靠近她,想将她从树上取下来。
但是,她的位置,简直绝了。
绳子过不去,人也无法靠近,枝头的顶端,太细,连脚都站不稳。
他怕自己还没靠近顾倾城,她就从枝头滑落下去了。
她像是被串在枝头的糖葫芦,得取下来。
当然还有另一个方法,就是折断树枝。
无缘做了个实验。想折断手边的小树枝,用上了内力,只让树枝弯了个弧度,都没折断。
他放弃了这个办法。
“你是无缘吗?”顾倾城脑子被疼痛占据,但是这山上,敢下来救她的也只有无缘和姜华。
显然姜华那家伙,可没那么好心。
“是!”
顾倾城要哭了。
树枝撕磨着骨头和皮肉,树枝一晃,她感觉整个人想要晕过去的冲动。
“你跳过来,抱住我。”顾倾城知道自己的位置尴尬,她也尝试过折断树枝,结果没有任何作用。
“两个人的力量,压着树枝倾斜,我们往下落,树枝自然就拔掉了!”
呼啸的狂风吹过,她的声音被淹没,他听在耳里,也只是浅浅的,绵绵的虚弱。
他忽然有些佩服她,都成这样了,竟然还能想到办法。
貌似,也只能那样做了。
“这样会很疼,说不定还会伤到骨头。”无缘提醒道。
顾倾城咬着牙,哼哼了一声,一张脸皱成了包子。
“我知道。疼……总比死了好……和尚,你是不是想看我鲜血流尽?”。
无缘叹息一声,单掌放在面前,说了句,“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