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娜姐赶快救救白老先生，他的胸部中枪了。”
山猫从背上把白叔叔放在大岩石上，急忙对何娜说道:
“孩子，别费心了。大叔恐怕不行了，让牡丹和定国过来，我想见见她们。”
年过六旬，满脸布密皱纹的白老师傅口吐鲜血地说道:
“闺女她爹，你得挺住!别吓我。”
白发苍苍地牡丹娘说道:
“大叔，别那么悲观，让我看看。”
何娜说道:
“大叔，她俩正在前线阵地打鬼子呢!我过去叫她们回来。”
“闺女总算做了件对得起良心的事。孩子别叫她们了，就让她俩好好为民族和国家出出力吧!她妈，闺女这么多年为了咱老两口活命，已经对不起民族和国家了。我不想死后再为孩子留下遗憾。”
“大叔，别说话了。这样你会流血过多而死。子弹打穿了您的身体，你得平躺下，少说话。我给你包扎后，会没事的。”
何娜检查了他的伤口，眼眶里浸着泪水，难受地说道:
“孩子，你就别瞒大叔了。子弹打在大叔身上，叔比你清楚。要是现在不说，恐怕就没机会了。娃她妈，我走后你要好好活下去。把这几年的事告诉老大，他对闺女误会太深了。”
“老头子，听姑娘的话，咱不说了。好好活下来。”
白师傅的前胸不断地向外冒血，他的衣服和岩石浸满了鲜血。
“爸，你咋了呢”
“闺女，谁让你回来了呢赶快回去，打鬼子。”
“鬼子已经打退了，张大哥说晚上撤退，天黑了下来，张大哥他们正带队伍向这里奔来。山猫把我叫了过来。”
“闺女呀!听爹的话，以后不要再干傻事了，拿起刀枪杀鬼子。小鬼子根本就不是人，他们能爹打了可卡因，这几年来，爹爹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爹走后你要和你哥合好。她妈，把那封信从我裤腿口袋里带出来给闺女。”
“爹，你别说了。我知道一一我知道一一。我以后不会再干傻事了，一心跟着张大哥打鬼子。”
白牡丹握着白师傅沾满鲜血的双手，流着眼泪说道:
“师父，你怎么了呢你可不能留下我和师妹呀!”
何定国扑跪在地上，哭着说道:
“定国啊!这几年师父师母可把你俩给害苦了。以后不要再作傻事了，拿起刀枪杀鬼子，保家园。吭一一吭一一吭一一。”
白师傅喷出了一大口鲜血，两眼圆睁，断了气。那鲜红的血液在空中喷洒开来，血气弥漫开来，周围的空气里散洒着无穷无尽的怨气、愧疚、对鬼子的仇恨。
“爹爹呀!我苦命的爹爹呀!你别丢下女儿。”
“师父，师父。你醒一醒啊!”
“老头子，你咋这么狠心，能丢下我呢你走了，让我一个人怎么活呢不成一一你等着我一一你等着我一一。”
牡丹娘一边哭喊着，一边狠狠地用力向西面石墙撞去，顷刻间，鲜血四射开来，她那单薄的身躯狠狠地砸在了石头缝隙里。
“娘呀娘一一。嘿嘿一一嘻嘻一一”
白牡丹眼里浸着眼泪，傻傻地笑了起来。
“牡丹，你怎么了呢牡丹一一牡丹一一。”
何娜不断地推着牡丹的身子，白牡丹流着泪，只是傻笑一一傻傻地笑。她的目光呆滞，脸皮僵硬。
张治国他们回来后，看到白家两口那样，再看看白牡丹一直傻笑。他很伤心。
清风寨兄弟们很难受地把白家老两口和死去的兄弟埋在了山洞东面的半山坡。
清风寨兄弟们掉着眼泪，伤心地为亡魂送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