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很快向假山附近跑去,白牡丹转动假山旁边被杂草遮挡着的条石,假山下面开了一道门,大家很快钻进了密室,她匆忙转动门口附近左墙上的牡丹石雕,密室的门很快合上了。大家顺着模糊的光线,沿着不到三米宽的密道向北走了不到半里,进了密室。
沈怀玉松了口气,清点人数。加上老三带进戏园的三人和我们五人,总共9人,就目前而言,进城的13人,已经有5人折了,也不知道沁心梨园附近的4位兄弟现在怎样。
张治国帮白小雪处理了伤口,把她平躺在床上。她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额头挂满了汗珠。张治国坐在床前守候着她,双手紧握着她那滚烫的右手。张治国心里七上八下的。
鬼子的炮弹在院子里,发狂似的爆炸,湖水、地面、树木、花草、假山、石头、死尸、断瓦残木……,倾刻间四处飞腾、上下乱舞,片刻间园子到处乱七八糟地躺着脏泥水、焦土、石头、死尸、枯枝烂叶、断瓦残木……。
掷弹手一番发狂发疯地轰炸过后,池田芸子带着鬼子兵和伪军冲向了花园,却不见了他们的踪迹。
她愤怒地喊道:
“士兵们给我搜,今晚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她们逮住,碎撕万段一一碎撕万段一一。”
“少佐,我看他们早逃出院子了,刚才炮火那么惨烈,他们傻呀!呆在这里就里个死啊!我们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她们有人受伤,不会跑多远。再说,院子炸成这样,即使有线索也断了。少佐,您觉得呢”
李宗保陪笑道:
“李桑,你分析的有道理。士兵们,我们赶快出去搜捕。”
咵咵咵一一。
咵咵咵一一。
“大哥,外面有血迹,鬼子会不会顺着血迹搜过来吗”
怀玉担心地说道:
“也是啊!”
“先生,鬼子刚才炮弹打地那么凶,上面早乱得不成样子了。现在又是晚上,他们又没带军犬,没那么容易发现血迹的。先生,别担心!”
白牡丹说道:
“万一的话,我们都得死在这儿呀!牡丹,你这密室有别的出口吗能通到外面吗”
“先生,你不放心,我让师哥出去瞧瞧。”
“也好。”
何定生向密室入口方向走去。
“治国,快跑一一,快跑一一。”
“治国,我是梦逸呀!别丢下我,别丢下我。我们拜过堂,你说过要让我给你生好多好多孩子,可鬼子闹得我们不能在一起。治国你到底去了哪里呢”
白小雪在床上翻来覆去,额头汗洒如雨,她的身体烫得发狂,她胡言乱语道:
“小雪,你是梦逸,小雪就是梦逸,梦逸当年没死,太好了,这简直太好了。我就知道我不会认错人的,不会的,何娜、林静还说一一。梦逸就是我老婆,我老婆没死,太好了。梦逸,我就在你身边,我在你身边。”
张治国听见小雪的喊叫,激动地跳了起来,说道:
密室里的战友们听了她们地喊叫,都簌簌地流了眼泪。
“辛越,你傻呀!为了救孩子,连命都不要了吗”
“辛越,我是童小燕,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呢”
“辛越,你不是说过,爱我一生一世吗刘涛怀了你的孩子,你个王八蛋!移情别恋,我恨你一一我恨你一一。”
“辛越,何娜得了血癌,我们得好好陪她,让她快乐地度过剩下的日子。我们再结婚,可我们结婚了,刘老师怎么办呢她为你生了孩子,而且养这么大,孩子很可怜,诺诺不能没有父亲,所以我退出一一。”
“辛越,何娜得地不是血癌,是医生误诊一一医生误诊,何娜不会死的,她永远是你的小妹,那我是你什么人呢你告诉我,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花心呢我为什么要出车货,为什么刘涛会喜欢你呢老天呀!这究竟是为什么一一为什么一一为什么呢前世、今生,我们究竟造了什么孽呢老天呀!你告诉我!”
白小雪被烧得思想错乱,在床上翻来覆去,眼角流着泪水,胡言乱语。
她的言语,惊呆了大家。
“今天,明明是1940年6月15日呀!什么血癌,什么前世今生呢”
大家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张治国听到她的言语,头脑像要炸裂开来。他丢开白小雪滚烫的手,双手抱着头,痛苦地蜷缩在一起,掉着眼泪,嘴里自言自语道:
“我究竟是张治国还是辛越呢”
众人听后,更加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