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磊审讯完之后第一时间写了分审讯记录交给刘宏深。
“这……”
刘宏深看完后难以置信,烨磊已经平复了心绪,道:“这是真的的。”
刘宏深一声叹息,道:“中国就是这样没骨气的人太多了!都愿意做奴隶!!!妈了的,统统都该枪毙!”
烨磊理解刘宏深的心情,我们不是输给了敌方,而是输给了自己,如果没这么多汉奸,没这么多伪军,日本一个小小的岛国怎敢窥视中华。台湾如此、东北如此、华北亦是如此。
刘宏深舒了口气平复怒气,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理那女的?”
烨磊难以抉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陈小可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她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放了不可能,交给军统,还不如直接毙了她。可她毕竟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女生,还没有做危害国家的事情,所以烨磊处在矛盾之中。
“交给军……”
“交给我吧。”烨磊突然打断,道:“交给军统那帮人,还不如直接毙了。”
“交给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就是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炸弹。”
“不至于,顶多就是一个炮仗。我有三个理由。”
“哪三个?”
“一,不管是放,还是交给军统她都会死,而且死的都很难看。到现在为止,她没做什么危害国家的事情,罪不至死;二,她还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小女生,应该给她一次机会;三,从某种层面讲,她是还算是中国人,导致这结果的是我们贫弱的国家。”
“我不同意!”
烨磊的解释遭到刘宏深否决,他斩钉截铁的说道:“这不是她选择当汉奸的理由!我们是弱,难道弱就要当汉奸吗?难道弱就要当亡国奴吗!?我们军人为什么要舍生忘死,前赴后继的跟侵略者干,就因为我们宁愿死也不要当亡国奴!”
刘宏深的话说出了这个时代所有中国军人的心声。
烨磊曾看过一则纪录片,有人问抗战老兵当时真的不怕死吗,老兵淡淡然的回了一句:不怕,因为我们不想当亡国奴。
“汉奸”是一个叫人憎恶的词汇,虽然陈小可还没做出什么危害国家、民族的事情,但在本质上讲,她就是汉奸。烨磊的思想再次和这个时代脱节,因为他无法体会这个时代的人们对汉奸的憎恶。
“报告!”
“什么事情?”
一名传令兵走进营长房间,报告道:“十万火急,团部命令你火速前往团部!”
“我马上去。”
十万火急,看来262旅有大的军事行动。刘宏深拿着烨磊的审讯记录准备离开,到了门口后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说道:“你说的事情暂时放一放,现在随我去趟团部。”
“是。”
烨磊跟上刘宏深坐车前往524团团部。昨晚的行动,烨磊居功至伟,所以想他去见见团长,如果可能可以提升他做连长。
二人来到524团指挥部,里面只有四个人。他们分别是88师参谋长张柏亭(少将),524团副团长谢晋元(中校)。另外两人有点特别,一名是穿着德国上校军服的德国顾问,他身边站着的是一名漂亮的女翻译。
至于团长韩宪元他去阵地视察了。
谢晋元见到刘宏深介绍道:“他就是我们团的刘宏深营长。他作战果敢、作风刚强,是我们团最优秀的营长。”
师参谋长张柏亭大量了下刘宏深后,那锐利的眼神,那强健的体魄,赞许道:“不错,不错,有股子中国军人的风范。”
“长官好!”
刘宏深挺胸敬礼,烨磊也跟着敬了个军礼。副团长谢晋元走上前,问道:“这位小兄弟是?”
参谋长张柏亭认出了烨磊,道:“他叫烨磊,是师座好友卢先生故人之子。刘营长,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从表情中可以看出,参谋长张柏亭并不是很喜欢烨磊。烨磊在他眼里就是个富家子弟,是靠关系进的88师。
刘宏深解释道:“是此人发现了那名女奸细,才有了昨晚伏击日军轰炸机的行动,所以我带他来了。”
张柏亭不是很相信,问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张柏亭由于先入为主的坏印象半信半疑,可身边的谢晋元倒是很欣赏烨磊,就凭烨磊标准的站姿,军人特有的刚毅眼神,以及他那教科书般的军礼。
“哈哈”谢晋元突然笑了起来,打破了微微尴尬的局面,赞许道:“英雄出少年啊,既然来了就留下吧。指挥部房间很的大,不在乎多待一个人。”
这次十万火急叫刘宏深过来,是想叫他参与一次特殊行动,左路总指挥张治中将军将其命名为“铁拳计划”。
“铁拳计划”由德国顾问设计,中国第九集团军88师参谋长张柏亭负责完成参谋作业。
说道德国在很多人眼里是***,在二战他代表着罪恶。可在抗战之前,中德两国是邦交。德国参谋总长色克特上将,曾受聘中国担任军事顾问。他率数十人来到中国,在教导总队、87师、88师、36师等部队负责军事教育、训练和指导。
1937年卢沟桥事变后,因受德、意、日结为轴心的政治影响,色克特被召返回德国。临行前,他留下了少数德国顾问在中国。88师的德国顾问就没有走,就是烨磊眼前这位。
“铁拳计划”有参谋长张柏亭与德国顾问共同策划,准备依照德国闪电战的方式,对日军发动一次突击作战。
德国顾问纵观上海战场形势,认为日军阵地由汇山码头经吴淞路、北四川路,到江湾路,有如一条长蛇。88师可以在其腰部选择一个要点,集中威猛火力发动突然袭击,将其拦腰斩断,使之首尾不能相顾,而后主力部队进攻其心脏部位日海军司令部。
德国顾问讲述完“铁拳计划”之后,自信的说道:“这样的闪电战十分厉害,日本人不瓦解也要瓦解。”
经过仔细研究,张柏亭选定了虬江路作为突击点,计划具体实施有谢晋元负责。然后,按照德国顾问的意见,选拔了500名精壮勇敢的战士,组成了一支突击队,刘宏深就是这支突击队的指挥官。
张柏亭拍了下刘宏元的臂膀,关切道:“这次行动九死一生,刘营长要有心里准备啊,”
刘宏深大声道:“这是我的荣誉!”
张柏亭接着道:“届时,后方会集中全师炮火,对你们进行火力掩护,行动预定时间在明日拂晓。你们要像钉子一样,给我死死钉在吴淞路上!”
刘宏深敬礼,用中气回道:“保证完成任务!没有命令,战死最后一人,也决不撤退!”
烨磊就像一个旁观者,感觉自己就是摆设毫无存在感。
在众人眼里“铁拳计划”就是德国的“闪电战”,可在烨磊眼里这就是特种作战,正好撞到了自己的看家本领上。
要么不说,要说就要语出惊人,烨磊看着作战地图竟然用德语说道:“此计划必败无疑。”
烨磊语气平淡,可他的话就像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德国顾问脸上。
“什么!你在说一遍!”
德国顾问一脸惊愕的表情,他没想到自己精心部署的作战计划被一个小少尉否决,简直荒谬至极。
烨磊顿时发出惊人的气势,反怒道:“我说!这计划必败无疑,你在拿500中国军人的生命开玩笑!”
德国顾问顿时怒不可遏,指着烨磊的胸口大骂道:“混蛋!你一个小小的少尉懂什么?这里没有你发言的权利,请你离开!”
烨磊更加火冒三丈,他没有后退,反而上前一步,恶狠狠的说道:“中国军人的生命是宝贵的,不是你玩弄的棋子!”
那德国顾问被烨磊的气势所镇后退一步,整个指挥部火药味渐浓。周围的人全部看傻了眼,不知道他们说什么,更不知道他们为了什么争锋相对,彼此发这么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