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克勤继续说道:“回去后呢?你也再仔细想想,`要想起来任何其余的事情,或者任何的细节,你都可以来找我,到了门口你就说找张志凯张队长,记住了吗?”
乔凯连连点头道谢,恭敬的双手接过了大钞,道:“谢谢,谢谢长官的赏钱,您放心,我记住了,想起任何事情我就来找张志凯张队长。”
范克勤道:“很好,到时候,说得好的话,我还给你这么多。”
乔凯闻言再次连连道谢,道:“长官,我回去肯定好好想想,不过,应该是没了,但您放心,我肯定再仔细回忆几遍。”
“很好。”范克勤说罢,又看向了张志凯,道:“你带着他去那个胡同,确认了是哪之后,立刻告诉我。”
“明白。”张志凯挺身打了一个立正,跟着拍了拍旁边的乔凯,道:“走吧,带我去一趟,最好是沿路,带我都走上一遍。”
乔凯闻言点头,道:“没问题,我拉长官您过去。沿途再走一遍,给您再详细的介绍一遍。”说着话,张志凯已经带着他走出了范克勤的科长办公室。
他们走后大约是半个小时,范克勤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是华章从现场的公用电话打回来的。因为赵洪亮送的相片,分发下去之后,明显更加直观,显然有人看见过这个小子。华章说道:“科长,那个居民说,相片上的这小子面生,所以他才多看了两眼。”
范克勤道:“嗯,在哪里看见的?”
华章说道:“安逸胡同和安道街的交叉口。”
范克勤又问道:“几点?这个人看起来怎么样?慌吗?”
华章说道:“不慌,很正常的表现。那个居民记不住几点了,他直说大约是上午九点钟左右,具体的实在是不清楚了。但是他每天都这个点赶个早市的收尾,说是买菜能便宜点,所以卑职估计他在时间上说的九点,还是比较准确的。”
范克勤听罢沉吟了片刻,道:“嗯,那个死者的死亡时间还没计算出来?”
华章道:“没有,警察局这面的效率较低。现在只能凭着经验估算,他的死亡时间也差不多是九点左右。”
范克勤道:“嗯,我让医务科派个人过去吧,好好检查一下。行,你继续叫兄弟们沿途走访,也要问问在那附近的黄包车夫,他拿着一个大行李箱子不会一直自己走路的,要么就是在哪在附近到了目的地,要么一定会上了黄包车。明白吗?”
华章道:“是,科长,不过现在只有我们六队的兄弟,二十几人我看效率还是有点慢。”
范克勤道:“嗯,张志凯已经过去了,我让一队所有的值班员都过去。另外中区警察局里不是还有我们的人吗,让他们暂停查警察局的案子,也都过去。”
华章道:“明白。那卑职去办。”
挂断了电话,范克勤再次给外勤组拨打了过去,将人都调过去后,没一会张志凯来了电话,汇报说,那个车夫带着他走了一下当时那名可疑分子走的路,最后停下的胡同是安静胡同,距离龙帮负责跟踪的死者,大概三条街区。
范克勤听罢,道:“行,我知道了,你现在和华章他们在周围走访一下,现在有了相片,难度会大大降低。”
挂断了电话后,范克勤再次看起了地图,将安静胡同和案发地的安家胡同全都用笔圈了起来,然后再根据车夫乔凯的所说的行动路线,用笔将他们的路途全都画了出来。
然后范克勤细细的再次研究了一遍地图,发现在静恩寺街那个烟摊,应该是个转折点。而那名疑似日谍分子,杀害了那个龙帮子弟,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发现了对方在跟踪自己。别无其他的可能。
于是范克勤立刻先假定他为日谍分子,这样的话,日谍可是专业人士,除非是没有在意的情况下,或者忽略的情况下,一般的普通人,是不可能跟踪得了专业的特工的。那就出现了一个问题,就是这个日谍为什么没有摆脱那个龙帮子弟呢?而是选择要干掉对方呢?
范克勤觉得,那是因为,这个日谍分子,就要到达自己的目的地了。再者静恩寺街距离安字片可是不算太远了,他在那里下车的买烟的举动,非常有可能就是一个反跟踪的动作,他在观察身后是否有人跟踪自己。
那这个日谍分子之前没有发现有人跟着吗?范克勤不太确定这一点,但他更倾向于没有,因为从下船,到了码头之后的街面,根据白伟说的,那个时候他是看着对方上的车,因此那个时候还没有派人跟踪,对方就算水平再高,也不会发现的。而且上车之后,黄包车是有一个后蓬子的,更没有什么后视镜,除非他频频的探出身子,往后看。这才能观察到后面的情况,但是一个专业人士会做这么大的动作吗?不会,他会用更合理的方式来观察一下后面,比如说,突然叫停,然后快步下车借着买烟的时候,偷偷观察后面的情况。
因此范克勤判断,这个疑似日谍的小子,就是在那个时候,看见了跟踪的那名龙帮子弟。考虑到了这里,范克勤又细细的研究了一下安字片的两个胡同,安家胡同和安静胡同,发现再加上他来的路,大概方向是从地图的上方,下来到了安字片,先经过了安静胡同停车,然后走了大概三条街区,日谍终于选定了解决后方跟踪之人的地方,也就是安家胡同的那条暗巷。
也因为如此,范克勤越发肯定,要么这个日谍分子已经到达了目的地的范围,要么,这个日谍,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隐患而下了车。但后一种的可能性较低,毕竟如果真是特工的话,是完全有可能摆脱对方的,甚至不用采取那么激烈的,直接干掉对方的这个作法。当然,也不能排除这个日谍不想让对方记住自己的脸,他必须要干掉对方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