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里,李沉渊每天都要面对老爷子的黑脸;二月二十六这天,李鸣瑾来了以后,更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李鸣瑾看李沉渊百般不顺眼,逮着他就使唤,怎么折腾怎么来。
李沉渊一句怨言也没有,上面有两座大山,大山们怎么说就怎么做;有时候李沉舟都看不过去了,插科打诨的哄的他们高兴了,李沉渊才能松口气。
李沉舟面对爷爷和父亲的疼爱和不舍,那是由衷的高兴;可是,看到李沉渊被使唤的一刻不停的时候,又有点心疼。这样的情绪很矛盾,只能从中调合。
临到二十八这天,李沉渊暗暗松了口气,一大早就和李沉舟带着李文林和李文邈去县城接人;白一鸣等人都是来过一次的人了,知道怎么走,所以,这次没有去省城接人。
顶着冷风,在县城车站等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见人影。
“堂妹夫,你大伯他们大概什么时候能到啊?”李文邈搓搓手,揉揉脸,北方的冷风不是盖的,强劲的很。
“应该快了,他们是早上下的火车;到县城这边要最快也要一个多小时。”李沉渊抬头说道,拉开军大衣把沉舟盖在大衣下。
李文邈和李文林看在眼里,默默对视一眼,“沉渊啊!这次来的也只有你大伯父和白家父子吗?”
“应该是吧。”
“那还好。”李文林满意的点着头,对李沉渊家里那对极品爷奶有所耳闻,和自家的爷爷比差远了。
李文邈拉了他一把,“别说这些了,你们看又有一辆车来了。”
李沉渊抬头看了一眼,神识扫进车内,看到白一鸣、白雄和李泽田时松了口;当神识触及到车内坐着的李沉平和李沉珍和一个陌生男人一个小孩儿,心下便是一沉。
“文林哥,文邈哥,应该是到了;你们看好舟舟,我去看看。”李沉渊把军大衣脱下来罩在沉舟身上,揉揉她的头,“在这里等着我,别到处乱走。”
“嗯。”李沉舟乖巧颔首。
“要不,还是我们去吧!我们认识你大伯父,不会认错你;在这里陪着舟舟吧!”李文林提议。
李沉渊默默摇头,“我去接人,你们看着舟舟。”说完便迈步走了。
“唉”李文林想叫住人都来不及。
李沉舟伸手拦下他,“文林哥,还是让哥哥去吧!毕竟是他那边的亲戚,他不去迎接算是怎么回事?”
李文林只得作罢,点点头任由李沉渊去了。
汽车停下,车门打开,大家争先下车。
“大伯父,白大伯,白大哥;来,把行李递给我,先把行李下了。”李沉渊站在车门口伸出手。
“行。”白一鸣和李泽田点点头,递了三个行李包下去。
李沉渊提着行李包,等他们下车后;看到李沉平和李沉珍的时候皱了皱眉,却没说话,佯作不知的说道:“堂兄和堂姐也来了。”
“嗯,堂弟久等了吧?”李沉平咧嘴笑。
“来了。”李沉珍干巴巴得说了一句,便不知该说什么了;李沉渊兄妹小的时候,他们的关系就不好,她还经常欺负他们。后来,他们兄妹两离开了盘龙村,十几年不见,突然见面,还是已经发达的堂弟,一时间有些瑟缩。
李沉渊看她的样子,倒是放心了些;目光落在她身边的男人和小男孩儿身上,小男孩儿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男人身上的衣裳也是洗的半百了,这一家子人一看就过的不如意。
“这位是?”
“这是你堂姐夫。”李沉珍抢先道。
李泽田拍了拍沉渊的肩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是沉珍的对象徐志刚,小的这个是你堂姐的儿子,叫徐水临,今年七岁了。”
“你们好。”李沉渊扯出一抹笑来,看了他们一眼;转而对白一鸣二人道:“白大伯,白大哥,牛车在外面等着呢,我们先上牛车再说;这里冷的慌,牛车上准备了被子,一会儿暖暖身。”
“唉,好。”白一鸣连连点头,和李沉渊一起走。
李沉珍脸色不好,“爹,我这堂弟怎么这样啊?我好歹是他堂姐啊!怎么对我们这么冷淡;一看人家就是不欢迎我们,早知道就不来了。”
“姐,你少说两句吧!是你和姐夫硬要来的走亲戚的。”李沉平很是不悦。
李泽田心里也不好受,“你弟说的是,你这个做堂姐的,小时候也么照看到沉渊;你们感情本就平平,沉渊能给你脸就不错了,有些话,不该说的少说。”
“知道了,不就是他李沉渊出息了嘛!我现在过的不如意而已,等我过后了,谁愿意搭理他!”李沉珍心中不忿,这个堂弟太不会来事儿了;把他们正经亲戚丢在后面,倒是和白一鸣他们父子两有说有笑的。
李泽田摇头叹息,“快点走吧!人家来接我们,不定等多久了;原本就耽误功夫,你到了人家沉舟亲戚面前可不能乱说话,最好别说话。”
对这个女儿不失望是假的,可是现在女儿在婆家过的不好,过来和沉渊亲近亲近,沾沾光也好啊!
“知道了,爹。”李沉珍不耐烦的说完,跟着李泽田和李沉平走到牛车前。
白一鸣和白雄先上了牛车,李泽田这家五个人后上;牛车不是很大,最后也只能勉强坐下沉渊和沉舟;李文林和李文邈坐到前面赶车。
几人用被子把腿盖上,白一鸣哈出一口气暖和手,这才有功夫说话,“沉渊啊!这么冷的天儿,你咋来了?我们找得到路。”
“您和大伯父来了,小子该来接一接的;本来该到省城接你们的。”李沉渊道。
“说的什么话。”白一鸣白了他一眼,“我和你大伯父都来过一次的人了,找得到路,又走不丢;你和沉舟办喜事,家里那边不忙啊?这么折腾你岳父一家。”
李沉渊笑了笑,“家里不是很忙,有岳父他们和李氏一族的人帮忙,还算忙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