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安继续说,“我们对突厥人的攻势,是完完全全没有办法去面对的,这些年虽然我们在中原地区,在百越地区,都有了非常好的进展,但是北方这边,我们却一直都一筹莫展,我们的大军对于突厥人的军队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我现在真的是十分担心,担心我们现在的局势,我们现在的成果,在突厥人的南下之中,我一点不剩的被突厥人给冲击了。”
“太子殿下虽然有治理天下的能力,但是他在带兵打仗方面,真的比不过秦王殿下,对于这几个,你我都是过来人,就完完全全知道的,太子殿下他是不可能支持我们对突厥军的强大攻势,也不可能让我们在突厥方面有所突破,太子殿下奉行的是继承的观点,那就是对突厥的一味的拉拢和防备,半点都没有主动进攻的勇气。对于我们大唐来说,我们就是因为善于进攻,善于冲锋,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如果我们放弃了这一些,我们的未来将不堪设想。”
陈伯安在这里居然半点都没有掩饰,将所有心中的想法都说了出来。在他看来,他和杨恭仁之间,是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
他就是陈伯安,他就是不需要隐瞒,不需要勾心斗角,这个做人光明磊落,从来不拐弯抹角的陈伯安。
陈伯安对杨恭仁说这些,就是希望杨恭仁能够审时度势,能够从大唐的前景出发,能够为大唐的子民着想,支持秦王殿下,而不是去继续支持那个只能够在太子殿之中,治理天下的太子殿下。
可是陈伯安忘记了,他自己虽然没有改变,可是杨恭仁已经改变了。
杨恭仁已经不是当年那么简单的一个人,他现在已经是中书令,是六个中书令之一,他现在所有想的事情,是这样子平凡,他们六个中书令之间的权利,怎样子让自己的位置能够更加稳当一些?之后才是去想天下的事情,才去思索天下人命运的事情。
这个就是所谓的屁股决定想法的原则,杨恭仁现在的地位,决定了他做的事情必须从他的这个地位,从他所处的这个位置出发。
对杨恭仁的很多事情,没有办法,像陈伯安这么洒脱,像陈伯安这么无拘无束,也就是说,工程现在已经没有陈伯安所想的那么单纯了。他已经不是往昔那个杨恭仁,已经不是陈伯安做认识的那个杨恭仁。
杨恭仁在听完陈伯安的这些话以后,突然点了点头,表示对陈伯安十分的赞赏。
“贤弟,你说的实在是太有道理了,真的没有想到过,贤弟在外这么多年,现实依然那么深刻,对很多事情的看法依然是那么入木三分,为兄实在是佩服佩服,来来,我们喝酒喝酒!”
说着杨恭仁举起了手中的酒杯,高高的扬起,然后对着自己的嘴咕噜咕噜的就倒了进去。
陈伯安没有想到,他说了这么多,杨恭仁竟然最后只给了他一个喝酒的回答,他愣了一下,不知道杨恭仁这是什么意思,一方面是对他的肯定,另一方面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让他喝酒,这到底说明什么呢?
陈伯安的心里没有设防,只是觉得这样子有些不对,可是到底不对在哪里她又没有想到。
于是他只好拿起酒杯,两个人有些郁闷的感觉,高高的举起酒杯,对杨恭仁说,“那我们喝酒喝酒,我以这杯酒敬兄长,希望兄长对当今的局势有更多的认识,能够把现在的局势看得更清楚一点,做出更多正确的选择。”
陈伯安确实没有什么想法,他就是想把自己对当今局势的判断,好好讲给杨恭仁听,让杨恭仁对这些事情有自己独到的依据,能够做出正确的判断,不至于在朝廷之中风雨飘摇,失去依仗。
可是这个时候,陈伯安却不知道,杨恭仁在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就在两个人一两杯酒喝入肚子之后,门外响起了非常非常响亮的脚步声,是一个人进来的。
当这个人出现在这里的时候,陈伯安的眼睛突然之间就亮了,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人会在这个时候来到这里,而且是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他的面前。
来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萧釴。
萧釴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地方,可怕的是他的老爹,还有他姓萧的在整个大家族。
萧釴的老爹是萧瑀,与杨恭仁同朝为官,而且官职并不比杨恭仁来的小,很多时候杨恭仁还要看着他的脸色办事,让杨恭仁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消弱了不少。
而萧瑀的身份,那个也是非常显赫的。
他是南朝梁明帝萧岿第七子,西梁靖帝萧琮异母弟,隋炀帝萧皇后之弟。而萧釴的老娘,也就是萧瑀的妻子,那可是独孤皇后的娘家侄女。当今高祖李渊也是独孤皇后的亲外甥,所以李渊与萧瑀之妻是姑舅表兄妹。
整个关系看来,现在的萧家简直就是皇亲国戚,和当今的皇上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并不是一般人家可以相比的,更加不是普通人家可以高攀的。
就是这样的身份,萧釴出现在杨家,出现在杨恭仁今天的宴会上,陈伯安真的有些意外,因为陈伯安想了很久,今天的这个宴会只是一个十分普通的宴会,应该是不可能宴请萧釴到来的,可是萧釴却自己来了,就是那种不请自来的意思。
面对这样子的场景陈伯安自己也是有些不知所措,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个时候,怎么会有这样子的情况出现?
事情或许根本就不是这样子,事情或许根本就超出了他的想象之中。
萧釴看到陈伯安,脸上马上就露出了不可一世的笑脸。
“陈伯安你回来了?”萧釴的年纪比陈伯安不知道又少了多少,可是他却半点都没有客气,在陈伯安面前直呼其名,简直是一副自己高高在上的样子。
陈伯安听完之后,心中真的有些不悦,再怎么说他也是长辈,这个萧釴作为晚辈,竟然可以在他面前这么托大,这是对他最大的不敬,哪怕是他的老爹对,是中书令,可是那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