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厉鸿泽，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能听见。你是公安局长是吧？说话好使不？用不用再等等市长啥的？”
“……要是我说了不好使自然会跟上面说的，你先说说劫匪的条件。”
“嗨，他们没啥特殊要求，就是想出境。你们是专业人士，有逃犯成功逃脱的案例吧，找一个给他们参谋参谋。”
说到这，厉鸿泽他们看见画面里，秦辉突然把电话从嘴边拿开，跟阮文伯说了两句。
“我刚才又确认了一下，他们确实就想出境，不用准备赎金啥的。他们能活着逃跑就保证肯定不会动手。”
“……你先等着。”
厉鸿泽暂时切断了电话，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这人说话怎么这样！全国人民可都听着呢！
姜岚昕也对自己之前的猜测有所怀疑了。
长得像，声音也像。
就是这副贱嗖嗖的样子和那个一心为民的神医对不上号。
还是问问这位官场里的人认不认识他。
“厉局长，请问劫匪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呢？这位人质的身份又是什么？”
“这个我们警方也还没有掌握，我现在问问他们。”
再次接通电话，厉鸿泽先表示方案还在研究，继而追问身份问题。
“我们警方希望知道此次劫机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没啥目的吧？哎，你们劫机的准确目的是啥，你告诉他。”
话筒被递到阮文伯面前，让他有点尴尬。
“……这次劫机其实是一场意外。现在劫机的目的就是希望不被追责。”
秦辉不让阮文伯说太多，怕他万一享受到真正劫匪那种膨胀的掌控感就不好了。到时候瞎提一堆条件，谈判也不好谈。
“你们听到了吧，都是误会，是意外。”
厉鸿泽从警近四十年，还是头回遇上“意外劫机”。
能在安检越来越严的华夏带一把*上飞机，说没有点目的，谁信啊。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带*上飞机？”
“刚才听他和他同伙唠嗑，好像是外国的雇佣兵吧。但我本人其实是不信的，感觉就是俩杀手，来华夏干活的。可能就是临时客串一下劫匪。”
“……那你呢，你是谁？”
“我？我是个大夫，不知道为啥他非说我是警察。估计现在也没全信，你也帮我证明一下，我真不是警察。”
厉鸿泽感慨这个大夫心是真的大，又跟电话那头的阮文伯再三保证秦辉绝不是华夏公安。
公安队伍没有这种不着调的人。
再次切断电话，厉鸿泽站在那里犯难。
“厉局长，我们警方会答应劫匪的条件吗？我们又如何保证机上乘客的安全呢？”
姜岚昕大概确定了电话那头和“英雄”是同一个人，暗道世界真是小，没了心事，开始提升这次电视直播的节目效果。
“我们华夏警方优先考虑公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对劫匪的条件会慎重考虑，不排除同意的可能，但我们在有条件的情况下绝不会向劫匪妥协。”
阮文伯他们的条件只有一条，他厉鸿泽说话还真就不好使，不能直接答应下来。
正想着如何甩锅，新任天南市市长刘建国走进了指挥中心。
他刚才正要去帝京开会，半路接到已经到帝京的市委书记的电话，连忙返程开往指挥中心掌管大局。
路上还接到自己儿子的电话，说是秦辉也在被劫持的飞机上。
秦辉这个人刘建国是知道的，比他儿子刘雅淞还熟悉，只是没见过面。
一个被中海府关注的对象在天南市，绕不过他这个市长的。
“劫匪提什么条件了？”
“刘市长，对方仅仅要求放他们出境。”
犯瞌睡就有人递枕头，厉鸿泽想赶紧把烫手的黑锅脱手，第一时间甩向刘建国。
“这……”
刘建国也犯难。这种涉及上百人的事件，他可不能随意就放人。
万一查到最后发现放跑的是两个“银样镴枪头”，少不了要追责。
手里的电话响的恰到好处，如获救星地接了起来。
看见摄像机，刘建国心知是在直播，索性打开功放，方便下一步往上甩锅。
“我是刘建国，你是哪位？”
“我是叶弘，现在在中海府，有人要和你说话……你那边怎么样了？”
对方没说他是谁，但华夏人不论在不在官场，都认识这个声音。
“对方要求放他们出境。”
对方不自报家门，自然是有所考虑的，刘建国可不会傻到特意强调一下人家敏感的身份。问什么就答什么，不会犯错的。
“这个条件可以答应。但我们现在希望能和飞机上取得联络。”
“明白。我这就给您接通。”
声音经过好几重转接，到电视里的时候已经难以辨认是谁了，观众们只以为还是天南市市委书记叶弘在讲话。
真是个有担当的好官啊！这样不顾身份优先为民众考虑的人不多了。
莫名其妙收到华夏人民的好人卡，叶弘并不知情。如果知道的话，肯定会谢谢把功劳拱手让人的刘建国。
厉鸿泽收到刘建国的示意，把电话接通。
秦辉大大咧咧的声音传到了中海府，让一众领导哭笑不得。
“……们下回可长点记性，没调查清楚别急着动手。嗯？电话是不是又通了？你们商量出来结果了？”
“条件我们同意了。小秦，你那边还好吗？”
对方称呼的方式和语气瞬间让秦辉想起那个夜晚的书房。
“哦，我们这还挺好的。乘客的情绪稳定，劫匪的情绪有点着急，但也装着很稳定。我这个人质就不用多说了。”
“好。你让劫匪说说他想怎么出境，我要求出境前先把乘客释放。”
秦辉那头沉默了一阵，应该是在和阮文伯交涉，很快声音就再次传出。
“他想要架直升机。不用驾驶员，他会开。同意就释放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质。”
坦诚讲，这个条件真的还算合理，但人质是秦辉就让人有点难以接受。
每一个异人都是国家宝贵的财富，是独一无二且不可复制的。
“你们不用担心，我和他们关系处的挺好，最后应该不会撕票的。我兜里有钱，他到地方给我放了之后就坐飞机回去了。”
“哦，对了，我好像没有出国的签证。他要去外国，我就只能去找大使馆了啊，别忘了提前打个招呼帮我走后门。”
上次参与会诊的华老作为卫生部长也在中海府，听了秦辉的话，不由得说道：
“这小子和李剑仙越来越像了啊。”
这句话得到了在场诸位的一致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