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长海可是自始至终做梦完全都没有想到过自己的如意算盘到现在竟然是完全被打乱,而且导致这个情况的竟然还不是因为自己的实力问题,最大的问题竟然是出现在了自家军队的内部,这一点是浅长海自己万万想不到。
不光是浅长海自己,那些浅朝的兵士们更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对于他们来说他们自己战斗力并不算太过强悍,因为他们这些人本来就是浅长海快速征招之后组成的军队,而浅长海这么做的原因就是为了防备南朝来犯。这一点也是浅长海为什么要不断其他的城池往平城疏松物资的一点原因之一。
毕竟招兵这种事情不管是对于乱世之中的任何一个势力来说都是一个损耗极大的事情,更别说浅长海当时还要填补平城之内的各项物资和资金的空缺。
而对于他们这些新兵来说,就算平常在军营之中再怎么训练有素,但是当他们真正地踏上战场的时候,这又是完全是另一回事情了。
毕竟训练的时候可不会发生这种自家将领突然倒戈,拿着兵戈对自家人砍杀过来的这种事情,所以对于他们很大一部分人来说这个对他们的情绪有着太过严重的影响,更是直接导致了他们现在完全是陷入了万分惊恐慌张之中,没有什么心思完全地来进行战斗。
在如此诸多的因素的影响之下,正面战场之上的浅朝军队也是节节败退,未有多久便是损失惨重,方才那天平完全倾斜的形势也是再度发生,只不过这一次两朝军队的位置发生了完全的对换罢了。
“君主,撤退吧!”
“君主,快撤退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
浅长海身边诸多将领皆是如此劝说浅长海现在立刻撤退,千万不可意气用事,若是因为一时的生气,葬送了这么多浅朝兵士的性命,很明显是不值得的。
只不过这个时候的浅长海似乎并不打算罢休,仍旧是在做着拼死的抵抗,更是匆忙地询问道:“蒋成正呢?他不是在平城的后方么,对付一个一千人的小部队为什么还要花这么长的时间,快点让他前来救援啊!!!”
但是众人听闻浅长海的询问,众人也都是表示自己并不知情,纷纷都是面面相觑,随后连连摇头,没得办法,浅长海只能是立刻派兵士带着自己的印信,前往蒋成正所处的平城后方,让他尽快分兵前来救援。
但是不知为何,浅长海接二连三地派出了数名兵士,却是全程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人回来复命的,也不见蒋成正率兵来援的。
“君主,会不会是因为蒋大人担心我们派出去的那些兵士的身份,以为是敌军的间谍才会一直都不行动的?”一将领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这个猜想当然也是不无道理,换做是浅长海自己恐怕自己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也是会有如此的顾虑。所以浅长海最后仍旧是再度派出了一名兵士前去传令,只不过这一次浅长海为了不让这种事情再度发生,便是将自己的印信给交给了那名兵士。
那兵士自己也是承诺定当不负所托,倒是让浅长海自己颇感温暖。
然而当那兵士怀揣着浅长海的印信火急火燎地冲到蒋成正所处的平城后方的时候,才是发现,那平城后方的蒋成正率领的军队,与先前那只突然出现的南朝军队直到现在都是没有任何战斗过的痕迹,两支军队都是严阵以待,但是也就仅此而已,便是没有了任何其他的行动。
那兵士虽然心中十分的不解和怀疑,甚至是愤怒,但是这个时候他自己也是管不了这么多,只能是匆忙地冲到蒋成正的面前,立刻将浅长海的话转告,让其分兵前往救援。
只不过接下来蒋成正的一句反问更是让他自己吃惊不已,只见得那蒋成正不慌不满十分轻松地反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如果是细作怎么办?为了平城的安全,在下恕难从命!”
当那兵士听到蒋成正竟然是当着这么多兵士的面前直接拒绝了浅长海的军命,他自己更是愤恨不已。
随即便是将先前浅长海交给自己的浅朝印信取了出来,递到蒋成正地面前时怒火中烧地质问道:“现在大人可以相信我了么?”
蒋成正凑上前去,眯起眼睛来仔细打量了一下之后,便是将那印信给接过,在自己面前打量起来,也是引起了那兵士的不悦。
没得办法,那兵士只能是万分着急地劝说道:“大人还不相信么!这可是君主的印信,现在君主陷入危机,还请大人快快分兵前往救援啊!!!”
现在的情形对于浅长海来说已经是不容乐观,而那蒋成正稍稍地打量了一会印信之后便是说道:“还真是君主的印信,我相信你!”
“那大人还在等什么,赶快分别前去救援吧!”兵士十分期待而又兴奋地说道,随即便是转身想要赶快离开。
然而刚刚走出数步的距离,却是听得那蒋成正不紧不慢地说道:“啊?我直说我相信你的身份,可从来都没有说相信你啊!”
如此一来,兵士更是大吃一惊,立刻是转过身子来,冲到了蒋成正的面前质问道:“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然而那那蒋成正却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像解释什么,只是就这么默默地看着那焦急而又愤怒的兵士的脸颊。
“难道大人你和楚大人一样……!”兵士吃惊地说道,但是并不愿意把什么事情说清楚,似乎也是有意避开,但是自己的心里面已经是再清楚不过了。一瞬间,那兵士也是陷入了万分的恐慌之中,而他转头看向周围那些蒋成正的兵士们,才是发现他们在这个时候都是在看着自己,用着一种十分奇怪的眼神,嘴角上面还有一丝诡异的笑容残留着。
而蒋成正则是始终保持沉默,并不回答兵士那惊讶的话语,意识到这件事情的兵士也是没有任何的犹豫,二话不说便是强行克制着自己万分紧张的情绪,想要赶快离开禀告浅长海。
但是当他刚刚转过身去的时候却是突然发现不远处正是躺着诸多的浅朝兵士的尸体,而那血迹也是从他自己的脚下一路蔓延到不远处。
这一刻那兵士也是确定了自己方才的心中猜想,但是他自己才是刚刚反应过来,便是顿感自己的后背之中传来一阵万分疼痛的痛处,等到他反应过来,看向自己的胸膛的时候,已经是有一把长剑穿膛而过,而上面还在不断地滴落着自己那深沉的鲜血。
当然这个动作肯定是不能被不远处身后的平城守军给发现的,所以刚一开始的时候,周围的兵士便是将他们两个人给围聚了起来,在远处的人根本是没办法知晓里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样子的事情。
但是并未有太久的时间,便是见得一身着浅朝兵士的甲胄,虽然上面已经是穿了一个一个窟窿,但是并不影响他再度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这不过此人也并非方才的那人,之所以要杀了那个传令的兵士,不光是为了防止自己倒戈的事情被浅长海知晓而扰乱接下里的句话,最为重要的一个东西,便是方才蒋成正自己从那人的手中取过来的浅长海的印信。
随后蒋成正便是手拿着那浅长海的印信,单骑骤出,不过前进的方向自然不是原先川溪与龙俊的军阵之中,而是一路快速地向着平城城门的方向快速靠近了过去。
一路快速地来到平城城门之后,蒋成正便是对着城楼之上的守将道:“君主有令,令我军入城,共同坚守平城!”
“有何凭证?”城楼上一将领质问道。
紧接着那蒋成正便是将那浅长海的印信给取出,高高举起,示意给城楼之上的众人看,以此来取得他们的信任。
当然也并没有这么简单,那城楼如此之高,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松地便是能够确定,于是那城楼的守将便是一路小跑到城门,命人将城门稍稍地打开一个能够让自己通过的缝隙来,而他便是快速出了城门,跑到了蒋成正的面前,而他的一手自从出了城门的那一刻起便是全程都按在自己腰间佩剑的刀柄之上。
那将领去过印信,在自己面前不断地上下来回打量了数遍,而后便是转头看向了蒋成正,询问道:“你是何人?”
“刷”蒋成正立刻抽出佩剑来,架在了那将领的脖颈处道:“吾乃令居城主蒋成正!你要是在这么拖延时间,我便是能够按照贻误军机的罪名立刻把你处死……”蒋成正冷冰冰地说道,脸上原本有些微笑着的脸,也是一下子深沉下来,看得人有些后怕,随后他自己也是取出自己的印信来,丢到了那将领的手中。
不过这一次那将领倒是没有什么好犹豫和怀疑的了,虽然自己没有见过蒋成正的面容,但是名声总是听到过的,更何况这两个印信也是没有什么问题,当然最最重要的还是因为自己的性命在蒋成正的手中。
随后,那将领便是恭恭敬敬地将两个印信全部都送还给了蒋成正,而他则是匆忙地向着城门口跑了进去,未有多久,那城门便是大开出来。
蒋成正见状也是微微一笑,紧接着也是转身对着远处军阵做出手势来,那原本驻扎与川溪军队对阵的军队也是立刻行动起来,轻而易举地进入到了这平城之中。
见到自己派去催促蒋成正的如此多的兵士,却是始终没有任何一个人回来,那浅长海也是完全没有办法淡定下来了。
一时间,接连不断的撤退的话语又是侵袭着他的双耳。
也正是如那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所说,浅长海现在已经是心生退意了,此时此刻要是光靠着浅长海这一只军队想要在正面战场上取得胜利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最为方便快捷的办法也是只有一个便是率军撤入到那平城之中。
不光是浅长海自己不愿意就将平城这么轻而易举的拱手让人,而且就算要弃城逃走,那逃亡代郡的路程遥远,南柯寂肯定是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大好的追击的机会的。
毕竟这平城在浅长海这一年的改善之下也是便是易守难攻,若是浅长海现在立刻率军撤入城中,那么对于浅长海来说,南浅两朝之间的战争便是还没有完全结束,浅长海仍然是在最后能够凭借着平城易守难攻的特点来等到吕舒志和付启光二人率领援军前来救援,到时候再加上平城后方的蒋成正,那时候的浅朝便是能够再度占据上分,赢得最后的胜利。
“全军撤退!”浅长海有些不甘心地下令道,随后便是因阵尾为阵头,阵头为阵尾,立刻转身向着平城的方向快速撤退了过去,然而他自己并不知道的却是此时的平城之内,却也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