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个最为玄学合理的SWOT分析,目前的优势是大明人够多,足够码人的;劣势是自己没钱码人,还得现捞银子;机遇是只要自己苟活着就有希望码够人,然后继承天启坦克大爷的遗志,发兵百万推平对面;威胁是对方也苟活着,还不让自己码够人,总带着小弟来串门搞自己……
孙传庭捋着下巴上的胡子,听地是津津有味,回味之间还不忘评价几句:“好诗!好诗!,此诗精妙非凡,字字珠玑,直言我大明将士之心境,乃是直抵天听之佳作,殿下大才!”
太子诗中所言之内容一直是孙传庭带兵打仗以来的追求,所以一听到此诗,内心便百感交集,想到已经战殁的数位精忠报国的同僚们,更是五味杂陈。
若非彼此之间地位相差悬殊,即使年龄差距甚大,孙传庭也定会视太子为知己。
比起不发军饷却喜欢胡乱甩锅的那位,真是有天壤之别……
为将者,最高境界便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这绝非是在寻求嘴炮效应,从古至今,功高震主的有几个能善终的?在战场挂了,起码还能落个好名声,保住自己一家人的性命。
尤其是给老刘家和老朱家卖命的下场最为悲惨,某大帅还是吃鹅挂掉的。给老赵家打工的反而很好,喝杯酒交出兵权,就啥事没有了,可以功成身退了。
作为翰林院的掌院,次辅陈演也适时地追捧道:“此诗妙不可言,气壮山河,尽显殿下之雄心壮志,若是在翰林院宣读,定能哗然众人!”
是不是抄袭他人之作,陈演上不敢确定,但眼下得到群臣的交口称赞,却是不争的事实,如若不顺势跟进,便要落到他人之后了。
以此诗诗人的情怀与眼光,恐怕哪个翰林也没有胆子将此佳作归为己有,指望他们守土复开疆?那真是痴人说梦,说出来也不怕被人笑话!
随后另外三位次辅张四知、魏照乘、姚明恭悉数出列疏言,对此诗大家赞美,主要目的就是拍太子爷的马屁,免得随后拍马屁的大臣太多,太子记不住。
即便之前与太子有些罅隙的工部尚书刘遵宪、吏部尚书庄钦邻、都察院右都御史商周祚,反复品味其中的内容之后,也被折服,不得不点头称道。
若非一代雄主,绝不能做得此诗,朝臣们不禁在心里合计,难道太子真的在仙界被太祖点拨,回到人间之后便可以一鸣惊人?
朱慈烺则在暗笑:这首歌是在描述老赵家的那点事,老子拿来借花献佛,却被你们给误会了,倒是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真是无本万利啊,要是能套现点银子就更好了!
这时候方正化得到了下属的刷新报告,然后出去核实了一番,回来之后便群臣们的好心情:“启禀殿下,臣已从李觉斯府上抄出白银一万余两、书画两箱、珠宝一箱,赃物业已被搬到殿外广场上!”
听到这等消息,群臣又是集体惊愕,没想到表面上李觉斯两袖清风,私下却并不比那些名声恶劣的同僚们捞得少多少,陈必谦如此,李觉斯又如此,太子真是火眼金睛。
朱慈烺没有大惊小怪,只是淡淡地吩咐:“把李觉斯还有那两箱子书画都带上来,本宫有话要问!”
很快,两只大汉将军便架着失魂落魄的李觉斯上殿觐见了,很显然这货已经知道自己被抄家的好消息了,这副前后反差巨大的神情真是精彩极了。
朱慈烺看了一眼那两箱子罪证,便转而问这货:“李爱卿,如今本宫已然是人赃并获,不知李爱卿还有话可说否?”
莫说是一箱子,就是一副名画,都可以治你的罪了,只要超过六十两,就能享受死啦死啦的待遇了。
自知难逃一死,对方才吃蝗虫万分懊恼的李觉斯有气无力地哽咽回答:“……臣……有~罪!”
若不是一只未吃而露出马脚,也不会让太子抓住把柄了。步入仕途许久,没想到此番却晚节不保,还栽倒在这等黄口小儿手里,但如今悔之晚矣。
“可有人为李爱卿求情?”
朱慈烺问完之后,大殿上依然保持着鸦雀无声的状态,这时候给已经被人赃并获的李觉斯求情,那可真是引火烧身。
吃完二十只蝗虫,已经完美回归的礼部尚书林欲楫直接选择非礼勿听的状态,太子刚才说了什么,他全当没听见。
“既然没有,那就带下去吧!”
朱慈烺全当自问自答了,真有人给李觉斯求情,那可是艺高人胆大了,自己一定要好好会会这位不知死活的高人。
一手握致仕武器,对付不听话的清官,一手握抄家武器,收拾不听话的贪官,等到东厂和锦衣卫恢复元气,老子就可以在大明横着走了。
“方才说到哪了?对了,用这新式官服写字,颜爱卿请就位,还有何人敢与其竞赛一番?倘若无人应战,本宫便认为诸位爱卿都已同意身着新式官服了!”
老子这么一说,不管你们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得派人前来应战了,否则本宫就要坐享其成了,到时候看你们上哪说理去。
工部尚书刘遵宪并不打算就此认输,让太子这么顺利就通过此等“陋服”的提议,便赫然出列上奏:“殿下,臣愿与颜巡抚一较快慢!”
刘遵宪自认为写字还是很快的,哪怕颜继祖身着这等其貌不扬的奇葩服装,也未必能快过自己。
朱慈烺立刻点头答应,还顺便设了一个彩头:“如此便好,两位爱卿均需书写正楷进行抄写,先行书写完毕者,本宫便将这幅字赐与其。”
颜继祖听了有这样的彩头,心里更是在暗暗给自己加油鼓劲儿,若是能赢得太子墨宝,岂不是等于获得了免死金牌?虽说比不了丹书铁券,可多少也是一道护身符啊!
“还请首辅与两位御史上前作为公证人!”
免得一会你们看不上的人赢了,然后就不认帐了。
想抵赖?
门、窗、地窖都没有!
公证人是不会受到可能的惩罚的,所以首辅薛国观、都察院左都御史钟炌、右都御史商周祚倒是乐得担此差事,近距离观瞧一番的。
一边是拎着袖子写,一边是用手按纸写,二者姿势大相径庭,不过颜继祖还没习惯穿着短袖衫写字,直到写完也就只领先刘遵宪不到六七字而已。
三只公证人仔细比对了一番之,得到了一致的结果后,薛国观才代俵公证组疏言:“殿下,此二人之作均无错字,颜巡抚稍快,为赢家!”
在比赛之前,老奸巨猾的薛国观就很清楚太子想让谁获胜,他还想着如果颜继祖输了可怎么办,好在山东巡抚也算是争气,省去了首辅大人很多口舌。
“既然如此,本宫之拙作便赐予颜爱卿了!来人,将桌子撤去。诸位爱卿已然见得新式官服,书写起来也颇为方便,本宫以为若是仍有分歧,不如站队表决!反对新式官服者,站到本宫的左手边,支持新式官服者,站到本宫的右手边,弃权者站中间,哪边的人数多,本宫便支持哪边!”
既然要挖坑,那就挖的大点,一次多埋几个人,这样才能多赚钱嘛。你们这些冥顽不灵&食古不化的老东西,很快就知道什么叫做与时俱进了。
颜继祖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彩头,自然要对太子千恩万谢,这可不是一般的东西,表起来挂到墙上可是要吓傻来客的,说地危言耸听一些,谁要是敢不屑一顾,那便是怠君之罪。
针对新式官服的争议极大,反对者不可谓不多,工部尚书刘遵宪、吏部尚书庄钦邻、礼部尚书林欲楫、都察院右都御史商周祚、大理寺卿李遇知、刑部右侍郎刘泽深、户部右侍郎傅淑训等七人抱团,抵制太子推行夏服的决定,坚持自己的意见。
户部尚书李待问、户部左侍郎陈象明、刑部尚书甄淑、吏部右侍郎田维嘉、兵部右侍郎李日宣、兵部左侍郎魏照乘、礼部左待郎姚明恭等七人弃权。
首辅薛国观、礼部右侍郎张四知、翰林院掌院陈演、兵部尚书陈新甲、工部右侍郎张国维等五人选择支持太子的建议。
这还是文臣方面,昨天存活下来的七只勋贵没有退路,都得站在太子一边,免得惹恼上面,若是不高兴,再找机会把他们家给抄了。
外加袁贵妃父亲袁祐和驸马巩永固,如果算上外臣山东巡抚颜继祖和一干武将,那么支持太子的人数就超过了反对和弃权那两边的总和,投票结果不言自明了。
朱慈烺对这个结果很满意,看起来大多数人还是很识趣的嘛:“好了,赞成新式官服的朝臣超过半数,表决结果已然明晰……”
吏部尚书庄钦邻仍然不死心,直接粗暴地打断了太子的讲话:“此服短缺明显,教化全无,倘若穿之,着实有辱斯文,还望殿下三思!”
作为都察院右都御史的商周祚更是百折不挠,茛的要命:“臣附议庄尚书所言,此服简陋非常,若为朝服,则必会被外邦使臣耻笑,定然有损我大明国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