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看着宗爱这笑眯眯的模样,都知道这家伙是一个笑面狐狸,表面是在笑,其实不知道在琢磨什么阴谋的毒计害人。
大臣们没有人出声,既不表示赞同,也不表示反对,看这情形,宗爱是和保太后联手了,如只是保太后也就罢了,可宗爱实在太狠毒了,皇帝被这家伙控制还不知道会把朝廷祸害成什么样子。
大臣们还抱有希望,因为宫中宿卫并不止大殿内外这些兵将,整个皇宫之内的戍卫少说也有几千人,若是有人能把其他宿卫组织起来并赶来太极殿,局势很快就可以翻盘。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大量的脚步声,兵器和盔甲的摩擦声,一个将军浑身浴血,提着一杆长枪走进来,身后跟着大批的兵将。
众大臣一看,是羽林将军拓跋寿乐,大臣们的心里顿时升起一丝希望。
但见拓跋寿乐走到殿中向保太后下拜:“启禀太后,宫中但凡反对立皇子仁为帝的兵将全部被扫清!”
保太后和宗爱闻言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下局面彻底稳定了,大局定了,谁都无法再翻盘。
窦氏抬手:“将军辛苦了,告诉将士们,天明之后新皇会有封赏赐下,平身吧!”
“末将代将士们多谢太后、陛下!”
一个老臣战战兢兢从角落里走出来向宝座方向跪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众臣见这老臣如此做派,顿时心生不屑,可他们又面临抉择的问题了,若不向新皇效忠,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只怕就是刀斧加身了。
第二个屈服的人出现了。
紧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
不到片刻工夫,整个大殿内所有大臣都跪在了下来。
宗爱适时甩着拂尘说:“陛下有旨,众臣接旨!”
一个太监拿出圣旨念起来,这是宗爱和保太后早就商议好的,这封圣旨就是大封功臣的,尊窦氏为太皇太后,掌内宫大小事务;又任命宗爱为中常侍、太子太师、中秘书、封冯翊公;封步六孤丽为殿中尚书、平原侯;升拓跋寿乐为镇北将军、南安公、迁万度归为抚军将军、继续担任左卫军大将,封上谷公。
此外,还有大大小小参与拥立皇子仁登基的官员和武将都得到升迁和封赏,在平城内外手握兵权的几个将领都升了官,加了爵位,一时间这些人都皆大欢喜,其他朝臣们就算有心反对,也不敢说出来了。
新兴王拓跋俊就更不敢反对了,他本是酒色之徒,谁都看不起他,他在朝廷之中也没什么存在感,在这次政变当中保住了一条命。
接下来几天,整个平城的大街小巷、深宅内院都在议论皇位更替和两个皇叔被杀的事情。
这一天,宗爱接到了赵俊生派人送来的加急书信,他看了书信之后得知了征东战事的始末,立即以皇帝的名义册封正护卫先帝和随军大臣们灵柩返回平城的来大千为骠骑大将军、庐陵王。
几日后,宣旨太监抵达怀戎向来大千宣读了旨意,来大千以在战事受挫期间极力收拢部众、保住了先帝和随军大臣的灵柩有大功劳,得以升官和进爵。
升了官、加了爵的来大千也不好意思反对新皇帝,高高兴兴接了圣旨高呼万岁。
宗爱自然不会忘了赵俊生和花木兰,又以赵俊生和花木兰在征东战事的最后阶段独挑大梁击败了燕军的追击,升赵俊生为镇东将军、幽州刺史、封范阳公;加花木兰为安北将军、右厢军大将、封冀阳侯。
赵俊生和花木兰率军回到蓟县的时候,裴进和东方辰带着幽州一大批官员出城迎接,刚好宣旨的太监也快马加鞭赶到了,赵俊生也暗暗松了一口气,宗爱总算成功了,他和花木兰接了旨意,吩咐官员招待宣旨太监。
曹蛟派人回来禀报说南朝军队发现他的大队兵马之后在当天夜里就登船撤走了,只在碣石上留下一座空荡荡的营寨。
赵俊生听到报告后从军都戍抽调一千步兵前往接管碣石山营寨,替换曹蛟及三千骑兵。
安顿好了兵马,赵俊生和花木兰终于回到了蓟县城内的刺史府。
花木兰把马鞭一丢,把宝剑解下来趴在桌子上叫道:“好累!”
“累就去洗个澡休息一下,吃饭的时候我再去叫你!”赵俊生把战刀解下来交给李宝,招呼亲兵给自己卸甲。
花木兰对李宝摆手:“李宝你别忙活了,咱们这一去就是两个多月,估计你媳妇都已经生了,快去看看吧!”
赵俊生见李宝看过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看我作甚?还不快去看看你媳妇怎么样,生的是小子还是丫头!”
“哦哦哦!”李宝答应,转身就向外跑去。
“俊生哥哥,我先去洗漱了!”花木兰捡起马鞭,拿起宝剑起身就向后院自己的房间走过去。
赵俊生让亲兵弄了一些热水,美美的洗了一个热水澡,把一澡盆水都洗黑了,又换了一盆水洗了一遍,这才穿上一身常服、脚上穿上一双花木兰纳鞋底做的布鞋。
“那谁,你去准备一些什么燕窝人参之类的补品、十匹绸缎,再去金店找手艺好的工匠打造一个金锁、一对手圈和一对脚圈,让工匠快点弄,夜里本将军就要!”
“是,将军!”
赵俊生来到刺史府前院的署衙,东方辰和裴进迎出来,他摆手:“你们去忙你们的吧,本将军把这两个多月积压的公文处理一下!”
一直忙到傍晚,赵俊生才忙完,举着双臂抻了一下懒腰,起身回到后院带上亲兵拿上礼品前去看望李宝的妻儿。
“属下见过将军!”李宝开门见赵俊生带着亲兵拿了礼品在外面急忙出来迎接。
赵俊生摆手:“又不是在署衙和外面,随便一些!对了,你媳妇生了吧?”
“生了,托将军的福,生了一个女儿!将军请!”李宝说起自己刚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就笑得嘴都合不拢。
赵俊生抬脚走近院子里,看见院子里有几个下人在忙碌,一边走一边问:“生了多少天了?”
“到今日刚好是半个月!”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穿过院子走进了屋里,赵俊生走进房间里一看,李宝的妻子静心头上包着坐月子用的毛巾正躺在床上,花木兰竟然也在,她以洗漱完毕换了干净衣裳,此时正包着孩子不停的逗弄。
静心看见赵俊生来了,想要起身见礼,赵俊生摆手:“不必多礼了,坐月子可不能吹风,好好躺着吧!感觉恢复都如何?孩子好带吗?”
静心说:“恢复得挺好的,就是感觉特别能吃,有一天炖了三只大母鸡都给吃光了!”
赵俊生笑道:“那还不错,木兰都给你比下去了!”
花木兰听见当即说:“那怎么能比,她是生孩子身子太虚了,身体需要!”
“我觉得也是,有时候甚至能感觉到吃下一头牛!”静心笑着说。
赵俊生走过去从花木兰的手里接过孩子抱在手上看了看,笑着说:“这孩子长得像她阿娘。李宝啊,若这孩子长得像你,那可就惨了!”
屋内众人都笑了,李宝摸着后脑勺憨笑:“那是!”
赵俊生对站在门口的亲兵招呼道:“把东西拿进来!”
静心连忙说:“将军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
“给孩子打了一个金锁、一对手圈和一对脚圈,另外还有一些补品和布匹什么的,聊表心意,多给孩子做几身衣裳,摆满月酒的时候我可就不拿贺礼了,到时候就空着手来吃酒!”赵俊生说完让亲兵把礼品交给李宝。
李宝夫妇连忙表示感谢。
花木兰打量着赵俊生:“俊生哥哥,你行啊,偷偷置办礼品也不叫我一声,我还得去一趟大街上置办”。
赵俊生连忙说:“我哪能忘记你了,都给你准备好了。看见我腰间的玉佩了吗?这就是为你给宝宝准备的礼物,你解下来给她戴上吧!”
“这还差不多!”花木兰说着弯腰从赵俊生腰间解下玉佩打量了一番,“这玉佩的成色和雕刻手艺都很不错。来,小宝宝,给你戴在脖子上!”一边说着话一边把玉佩挂在小孩子的脖子上。
李宝和妻子静心都感觉很不好意思,赵俊生和花木兰送的东西都太贵重了。
“行了,你们也别说什么感谢的话了话了,这是我和木兰的一片心意,你们不收不行!”赵俊生说着向房外看去,“那什么,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开饭,我就是来蹭饭吃的!”
李宝一拍脑袋:“看我这记性,我马上叫他们上菜开饭”。
在李宝家吃过晚饭返回旁边的刺史府后,赵俊生看见花木兰一直打哈欠,就对她说:“这两个月打仗都没有怎么休息好,木兰你还是早点回房休息,养足精神了明日我再带你四处玩耍!”
“那好吧!”花木兰也知道过几天就要率军返回平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与赵俊生见面,她必须要抓住一切时间跟他在一起好好相处。
花木兰走后,赵俊生打了一个哈欠,正想去睡觉,谁知裴进快步走过来拱手道:“将军,白天时忙着处理公务把一件事情给忘了。七天前右北平那边的巡逻队发现了一些行迹可疑之人,他们是从辽东方向而来的,但当时是南朝军队占据着碣石山,他们的身份就很可疑了,巡逻队怀疑他们有两个主事之人是燕国方面的重要人物,所以报到了属下这里,但属下和东方辰的事情都太多了,一直没空去审问!”
“哦?人关在何处?”
“已经从右北平押到蓟县了,目前关在狱中!”
“走,过去看看!”
两人很快带着亲兵们来到了监狱,等待狱卒把一行八个人押送到值班房一看,赵俊生目瞪口呆的指着其中两人:“寇天师、崔太常,怎么是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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