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完了？”听到声音，沈修灿回头看了眼她。
“嗯。”陆娴安的手在衣服上搓了搓。
“吃药。然后去休息。时间已经不早了。”沈修灿用心理医生的口吻道。
“嗯。”陆娴安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水和药，服了下去。
她想起之前在医院里，沈修灿为了逼她吃药，用嘴喂她的情形。
现在想起来，她还能感受到当时的惊愕和心悸，脸上快速闪过了一抹不自然。
吃完了药，陆娴安却没有立即上楼。
沈修灿察觉到她还坐在一旁，从书间抬头问她，“怎么了？”
陆娴安踌躇了一会，摇了摇头，“没什么。”
她站起身，刚走了几步，又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回过身来，看着沈修灿，“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什么问题？”沈修灿再次抬头看她。
陆娴安挣扎了几秒，“你为什么要帮我到这个份上？”
沈修灿怔愣了一下，似乎也在想他为什么要帮她到这个份上。
他刚要开口，陆娴安却在身侧握紧手，抢先说话了，“不要说因为你是心理医生。你虽然是心理医生，为什么对其他人不是这样？没有把其他人接到你的公寓里的来养病？”
沈修灿默了会。他要说的话，被陆娴安抢先说了。
他再度要开口，陆娴安又抢在了他之前，“也不要说因为我们是朋友。你知道的，我们其实算不上是朋友。”
沈修灿又抿上了唇。
他要说的话，仍是被陆娴安抢先说了。
沈修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有些话在现在说，并不合适。
抑郁症患者有时候是连感情都无法承受的。
他沉默半晌，“因为我既是心理医生，又勉强算是你的朋友。心理医生的职业道德，让我对你无法坐视不管。身为认识了这么多年的朋友，我又想多尽一点力。”
陆娴安吐了口气，眼底浮着浅浅的失落。
她还以为，他这样倾心倾力的对她，是因为她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
也是，谁会喜欢一个阴情不定、自卑阴沉的人啊。
她对他而言，也就是个病人吧……
可是，他对每个病人都能做到以吻喂药的地步？
陆娴安低垂下眼，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唇。
她突然间，有点怀念他的唇的触感了……
“早点去休息吧。我们俩以后还会一起面对很多事的。”沈修灿勾勾唇，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
陆娴安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好一些，点点头，转身上了楼……
……
京明建筑事务所。
白慕姝正在二楼，和建筑师讨论设计的问题时，有几个杂乱又重的脚步声上楼来了。
白慕姝站着的地方是面对着楼梯的，听到声音，下意识的抬眸看了一眼。
曹明测负着手走在前面，脸色不怎么好看。他的助理跟在后面。杜似雪正领着他们上三楼。
看到曹明测那一副不爽的架势，白慕姝的眼皮就跳了跳。
估计又是来找麻烦的了……
她跟建筑师说了声，“不好意思，我先上去处理点事情。”就加紧几步，也上了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