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晃悠着身子,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向那女子靠近,道:“你不是自己也说今夜是本公子的么?还害羞什么?”
那女子连忙向后退去,叫道:“你不要过来……”
洪荒心道:“有意思!”想着仍是佯装酒醉,将那女子逼到了墙角,哈哈笑道:“小美人,你躲什么,本公子又不会吃了,你当本公子是龙二爷么?”
说着抱起那女子,踉踉跄跄地走去。
那女子吓得连忙四肢乱舞,大叫道:“快放开本宫,你可知道本宫是……”说着这,却突然停止了反抗。
洪荒接着灯光看去,只见那女子眼角含泪,洪荒知道她没说完的话是:“你可知道本宫是福王妃!”可是她有明显知道了自己此刻的身份,已经不再是昔日的福王妃了。
洪荒心中不忍,喃喃道:“王妃娘娘,今夜……今夜……今夜……”连说了三个今夜后,便开始打起呼来。
洪荒只不过是方才见王妃眼中流泪,动了恻隐之心,索性装睡,以免她尴尬。
但洪荒心中又想:“你那王八蛋公公竟然想侮辱我的圆圆,你的便宜老子不占,不也是王八蛋了?”
所以洪荒干脆趴在她的身上,佯装打起呼来。
那女子见洪荒趴着就睡着了,轻轻推了洪荒几下,洪荒哼了几声,不再动弹。
那女子这才确定洪荒酒醉睡着了,用手轻轻抬起洪荒的头,想从洪荒的身下移出身子,岂知洪荒故意将头死死地黏着。
那女子无法,只好任由洪荒如此,良久后,洪荒听见那女子泣不成声,躺在那里啜泣着。
洪荒于心不忍,一个翻身躺好,那女子连忙缩成一团坐到床脚,洪荒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那女子,只见那女子正畏缩在床脚,脸上的泪珠在烛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肩膀不断地颤抖着,洪荒心道:“唉,要怪就怪你那公公和没用的老公吧,这个世道不就是如此么?”
想到这里,洪荒不禁叹了口气,却听那女子突然道:“我知道你没睡着,你不用装睡了!”
洪荒心下一凛道:“这女子还真不是一般女子!”随即想道:“听徐二娘说朱由菘的老婆应该是个河东狮,莫非说的就是她?”
既然已经被人家看出自己装睡,索性就不装了,洪荒转过身,看着那女子道:“府中遭此巨变,也难为你一个妇道人家了,你睡吧,我不会碰你!”
那女子看着洪荒,擦干了眼泪,仍是坐在床脚一动不动,良久后才道:“我知道那老贼对尊夫人做过什么,所以你一定很恨那老贼,心中也定会想,既然那老贼想侮辱了你的夫人,你也应该侮辱他的儿媳妇,大报此仇吧?”
洪荒心中一动,暗道:“这女子好生厉害,连老子心里在想什么他都能知道?”
洪荒口上却道:“不过,在下此前是这么想过,也想这么做,但是在下现在不会这么做了,如果在下这么做了,那么在下和那王八蛋有什么区别?所以,你可以安心的睡了!”
那女子看着洪荒良久后,叹道:“你认为我很可怜?所以不忍心?”
洪荒心道:“又被她看穿心事了!”口中却冷笑道:“你有什么可怜的,你身为王妃,享尽荣华富贵,只不过是才三天没做王妃而已,这天下都快有人三年没吃过饱饭了,我不去可怜他们,我为什么要可怜你?”
那女子一震,惊讶地看着洪荒,随即长叹一声,道:“你以为我真的喜欢这种所谓的荣华富贵么?你以为这就是我所追求的么?一个整天生活在笼子里一般的生活,我会那么留恋么?一个整天心思不在自己身边的丈夫,我会那么的难忘么?一个整天对自己有非分之想的公公,贼窝一般的王府,我会对它倾入感情么?”
那女子说着,眼泪已经不觉地湿透了眼眶……
洪荒不禁心中汗道:“原来她过的是这样的生活,朱常洵这个老王八蛋竟然连自己的儿媳妇也……”洪荒想着坐起身来,点了一支香烟,轻声道:“不想你也是如此,那老王八蛋没对你……”
那女子摇了摇头,道:“每次我都以死相争,那老贼才没对我如何!”
洪荒怒道:“你就没将这事告诉朱由菘么,他是你丈夫,应该为你主持公道才是!”
那女子惊讶地看着洪荒,良久后,长吁一口气,道:“是丈夫就会自己的妻子主持公道么?”
洪荒不明白这女子说的是什么意思,诧异地看着她,那女子冷笑一声,道:“一个连自己都不能人道的男子,又有什么脸面在家里抬起头来做人呢?”
洪荒不禁骇然道:“什么?朱由菘他竟然不能人道?”心想:“不对啊,老子还记得他在春香喽还炫耀自己一夜竟能和十几二十个女子同时尽欢,当时黄得功与刘良佐都为他作证了,莫非这一切都是朱由菘装给别人看,来掩饰自己的?”
那女子冷笑道:“若他不是怕我将他的事情说出去,恐怕他老子早就得逞了。”
洪荒听这女子所说不似假话,突然又想道:“难怪朱由菘始终没动春香楼三花魁的主意,莫非他真的是个太监?”想到这不禁觉得好笑,一个自命风流的大明王爷,竟然不能人道,就算真的捧他做了皇帝,他的江山又能传给谁?
那女子看出洪荒的笑意,冷笑道:“我知道,你定是在笑我……”
洪荒摇了摇头,道:“这次你倒真是猜错了,在下并不是在笑你!”
那女子看了一眼洪荒,随即道:“笑就笑吧,我本来就是如此可笑,这样的生活我竟然能忍受三年多,有时候我自己想想也觉得可笑,本以为自己加入王府,从此就真的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不想……”
洪荒吸了一口香烟,吐出烟云后,道:“不用多想了,你不是已经离开那王府了么?从此以后不用再过那种生活了,这不正是你想要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