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敬德,你给朕出来!”
李二的心情很不错,西方战场的事情并没有影响他的心情,这或许就是男人与女人的不同,李二关注的是西方国门的将士和孩子们的成就,在这个时代,男人想要有成就就付出,魏玖等人能在西方国门抵挡大食七十万大军,不但没有落败,反而占据了优势。
如此优秀的将士和孩子,李二的心情怎能不好?在李二的脑海中就不曾有过魏玖等人战败战死想法,他脑海里只有骄傲和信心。
李二走过前院时,尉迟恭已经赤裸筋骨,自缚双臂,披头散发的跪在院中,一副请罪的样子让李二有些疑惑,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来到尉迟恭身旁,蛤蟆搬来椅子落子,李二淡淡道。
“敬德!你又闯祸了?”
年过半百的尉迟恭抬起头,呆呆萌萌的用力点头。
“闯祸了!老臣有罪!”
李二再次淡漠道。
“说吧,闯了什么祸,又殴打了哪个官员,怎就控制不住你的脾气秉性。”
尉迟恭摇了摇头,低下头小声道。
“陛下,老臣没有去殴打他人!是老臣中饱私囊利用公职做了一些私事。”
尉迟敬德会做私事?这属实让院中的官员们有些意外,尉迟恭的性子直爽且勇猛听话,战场之中指哪打哪,俸禄却多会分给麾下将士们,唯一的去缺点只是喜欢动手殴打一些官员,这中饱私囊是从何说起?就连李二也有些好奇了,他示意尉迟恭说出来,看看他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尉迟恭的性子耿直,没有丝毫迟疑的开了口。
“陛下,老臣那不争气的儿子在岳州与程家小子管理操练岳州军,老臣多次想要把这个逆子弄回来,担心他祸害了军中的将士们,可老夫发现我这鄂国公的手根本伸不进去,万一岳州军有一日去了战场,因为尉迟宝琪丢了性命,我尉迟恭有什么颜面去面对他们的家人,难道说拿岳州军将士的命去让尉迟宝琪成长?老臣做不到,老臣把您赐给老臣操练将士的旱天雷送去了岳州,告诉尉迟宝琪,这些旱天雷十给将士们的,我不希望因为尉迟宝琪的无能让将士们战死,陛下!老臣有罪,一切罪名老臣全担。”
李二皱起了眉头,疑惑道。
“何时的事情?”
尉迟恭微微一愣,同样疑惑道。
“陛下您还不知此事?我儿宝琪率领两万岳州军打败敌军八万步卒使用的就是旱天雷。”
“嗯?宝琪的旱天雷?朕收到的消息是魏无良私自制造旱天雷给岳州军使用,岳州将士利用军阵打败敌军,如此之下宝琪有功....嗯?你是说旱天雷是你给的,不是那魏无良造的?朕被骗了?他们西方的官员和皇子合起伙儿来骗朕?”
李二越说越激动,炎热的天气迅速让他的怒火爆棚,尉迟恭也懵了,合计陛下不知道这件事情,合计西方的人已经把这个责任给揽下来了,尉迟恭感觉事情有些不妙,抬起头挤出一丝强笑。
“陛下!您看老臣这绳子绑的结实不?”
远处的三人同时转身不在去看尉迟恭,李二转身看向尉迟恭时笑了,淡淡笑道。
“不错,就这样绑着吧......”
“爹!宝琪来信了!额?齐国公,卫国公,许侍中?臣尉迟宝林拜见陛下。”
李二的话被鲁莽的尉迟宝林打断了,有三人挡在面前他也是最后才看到李二,看着绑着的父亲和陛下,尉迟宝林有些慌张,这是发生了何事?
李二缓缓转过身,皱眉看向尉迟宝林伸出手。
“把尉迟宝琪的信拿过来给朕过目。”
信中,尉迟宝琪诉说了在西方战场发生的事情,也说了在魏侯知道岳州军有旱天雷的时候动了肝火,若不是衡山王殿下阻拦,他应当已经被军法处置了,如今在军中的官职连降三级,朝中官职被一撸到底成为了庶民,之后交代了厮杀之时是不得以才使用的旱天雷,大食的军队配置十分精良且数量庞大,如不使用旱天雷,岳州将士和衡山王殿下很难全身而退。
书信中详细的记录了大食军队的配置,其中讲述大食骑兵完全可以与扬州重骑所抗衡时吸引了李二的注意力和兴趣,他知道大食踏入西域,他也知道大食败了几场,但是李二没想到大食的军队如此精锐,难道说是阳关军与奏折上所说的不同?
李二挥手一巴掌抽在尉迟恭的头上,呵斥道。
“去把秦琼父子给朕唤过来,算了!秦琼的身子骨还是朕去探望他吧,顺便自己去领五十大板。”
“老臣领旨!”
尉迟恭起身就往院外走,看着黝黑健壮的将士,李二突然心中有些不舍,柴绍死了,杜如晦死了,李纲死了,唐俭死了,侯君集死了,虞世南死了,长孙顺德死了,已经死了这么多老部下了,李二突然心里有些不舍,再想起身体重病的秦琼,李二看着尉迟恭这个鲁莽蛮横的部下,心中更有些不舍,这些人还能陪他多少年?
“罢了!罪先记着,日后在罚!今日就免了吧。”
李二开口阻拦了尉迟恭,院中都听出了声音中的那丝丝不舍,尉迟恭也听出了这个意思,他转身看向李二嘿嘿笑道。
“不!不免!老臣这身子骨莫要说五十大板,便是那五百也挨得住,不像张亮那个娘娘腔。”
“朕说免了!”
李二的声音不重,却是带着不可拒绝的意思,尉迟恭微微一愣,随后对着李靖三人嘿嘿笑道。
“看!陛下还是心疼我这个老奴才的,陛下你放心,一旦尉迟宝琪这逆子回长安,我定会打断他的双腿,区区七十万的大食砸碎便是要动用旱天雷了?”
李二没有理会尉迟恭的吹嘘,他在感叹时间过的太快了,这才几年,这才多久的功夫,怎么身边的人都要走了,再一次乘坐马车前往区秦琼的府中,这一次尉迟恭成了车夫,不善言谈的他一路上喋喋不休,最后扬言说要给杜如晦画一幅画,一人那么高,这辈子没服过几个人,杜如晦这家伙算一个。
这句话给了李二一个提醒,他思考着轻声呢喃。
“是否把那些人都绘画成像挂在宫中,如此就可以不这么的怀念了。”
这句话被长孙无忌听在耳中,轻声道。
“陛下,此事老臣去做?”
李二摆了摆手。
“等魏玖回来让他去做,他脑子里古怪的想法或许会让朕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