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无极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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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允志回到夜夜笙箫客栈里,在掌柜的碧晓生的配合下,以食蚣兽心、血为药引子,熬制汤药,喂服天龙派掌门人廖海瑞喝下。

  登时,奇药力挽狂澜,效验奇佳,涤荡廖海瑞经脉,令廖海瑞红肿流脓血的面部,顷刻间退去恐怖污浊的血色。

  就此,廖海瑞血蛊之毒被化解,再次陷入昏迷状态。

  而以洪允志为廖海瑞把脉得知,恩师血脉余毒已尽,畅通无阻,修养数日后便可启程,够奔上阜国,参加无极派兑门门主碧海天的寿宴。

  为此,洪允志是既高兴又担忧。

  高兴的是,可以借寿宴之机,了解上阜国的各路武学高人,从他们的声音来辨识,谁有可能是当年刺杀家父的蒙面高人。

  同时,洪允志还想了解上阜国的地理状况,找到上阜国的龙脉,未来破坏上阜国的风水。正所谓灭其国,先断其国运。

  得天下先要深入民间,知民心,投民之所好,利民而得势。

  待上阜国民怨纷争四起,天龙派可借助为犀牛国皇室效力之机,壮大派系,培养天才武者,即使修为不精,也可以用人数来凑,席卷上阜国。

  而当上阜国内忧外患不绝,君臣互相猜忌,武者私欲远胜国运为先的理念后,铜墙铁壁的上阜国,将大势已去。

  到那时,不愁刺杀中山国国君洪万历的知情者,为保命而吐露天机。

  洪允志想到这些,深知任重道远,尤其自己的武学修为还需进一步提高,绝对不可固步自封。

  未来,武学修为,就是聚人心,得人心,威慑敌人的最强后盾。

  以仁义不可得者,贿以名利;以名利不可得其心者,施以手腕;以手腕不可用者,独以武力制裁,因此,武学修为是最后决定生死存亡的“终极武器”,不可不慎之。

  种种不可预知的未来,令洪允志思绪百转千回,洪允志现今所能做的只有一腔热血,至于是非成败的困扰,只能把它放在心底的最深处掩盖再掩盖着,不再问为什么,不挑剔已拥有,不去想会失去多少青春年华,因为活着就要战斗。

  而所谓的结果,只是为了迎接新的起点,与过去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而在洪允志看来,自己冒然同恩师廖海瑞去往上阜国赴宴,就算是狼入虎穴,也不至于被群起而攻之。

  原因是,陶然私心极重,他不可能把洪允志交给上阜国大帅胡晓楠去处置,不然,那张通往“无量世界”的地图,何以据为己有?

  由此洪允志算尽先机,胸有成竹,择日同韩孟达乔装打扮,陪师傅廖海瑞去往上阜国“一游”。

  ……

  ……

  这一日,上阜国的都城——丰盛府的上空,是晴空万里,云朵随季风飘摇,“调戏”着扑扇翅膀“啭啭”鸣叫的鸟儿。

  天空下的宽敞大道上,一人骑马疾奔在穿梭稀疏行人的青砖路面上,向某座古建筑群的方向赶去。

  不多时,骑马者来到建筑群的东院门口处,嘴里边说“吁——”,勒马缰停住,翻身下了马背,看向这院门正上方的黑色牌匾。

  只见,牌匾上刻着“兑门”两个端正大方的红色楷体字。

  似乎牌匾上的刻字,因本身木质材质年代久远,已经出现宛如干旱土地般的裂纹。

  尤其那牌匾上,密集翘起的一块块黑色、红色的——干如纸屑的油漆,在清风中摇摆呼扇着,看上去像个穷困人家,因入不敷出,而年久失修。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在这家主人的眼里,越是破旧的,越能证明它的历史价值。

  它传承的不是文物,而是一种享乐而不忘朴素的精神,让世人永远不要忘记——过去一起艰苦过的岁月,也许传奇就是这么来的。

  这时,一个壮硕的男仆跑出院门,为下马之人牵马。

  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位跟随男仆,进入东院之门的年轻人,正是身材中等、外形俊朗的碧家大公子——碧晓生。

  片刻过后,碧晓生独自走过一座人工池塘上的长廊,伴着水中无风却摇摆的荷花,进入了某座古楼的议事厅内。

  这时,议事厅内的正前方,头一把交椅上,巍然端坐着一位身材匀称,黑发披散,胡须浓黑、印堂开阔、剑眉入天仓的,一对细长凤目看上去总是“笑眯眯”的奇貌峻骨之人,他,正是无极派下属兑门门主——碧海天。

  再看,左右两侧就坐的穿着各异,高矮胖瘦不齐的十几位堂主,皆手捋胡须,面色凝重不发一言,似乎有何棘手之事,一时间难以释怀。

  此刻,刚进入议事厅的碧晓生,当即双膝跪地,叩拜家父。

  碧晓生“孩儿拜见爹爹,请爹爹恕孩儿在外多年不归之罪。”

  碧海天赶紧站起,大步走到碧晓生的面前,将其搀起,双眼不错神地打量着碧晓生,且频频点头。

  碧海天“晓生啊,你这一走就是好几年,在犀牛国边陲经营客栈,探听风声,着实辛苦,爹怎么会怨怪你呢?”

  碧晓生站直身体,说“听您说胡大帅也来了,难道还是为了五年前的事情?”

  碧海天脸色一变,神色冷静中透着忧虑。

  碧海天“其实这件事和咱们兑门没有任何关系,只因当初你大伯陶然身为无极派大弟子,统领下属八大门,答应了胡大帅限期找到中山国小皇子,和那封韩承志转交洪万历的密信,而一晃五年,毫无头绪,着实惹恼了胡大帅,所以……胡大帅要借我大寿之机,问责无极派,麻烦不小啊。”

  碧晓生急问“那您的意思是……”

  碧海天一思虑,回应“我这就去和你七个伯父商量对策,大寿之事,就由你和老管家孙喜一起张罗吧。”

  碧晓生面向父亲碧海天,拱手抱拳,说句“是!”,一转话峰“爹,儿的夜夜笙箫客栈接到一位您的老友,他身中血蛊之毒,九死一生,刚刚被治愈!”

  “老友?”碧海天因疑惑,而好奇“他是谁?”

  碧晓生直言“犀牛国天龙派掌门人廖海瑞。”

  “什么!”碧海天震惊之余,急问“是谁下的毒手?”

  碧晓生谨慎回应“一个叫段三的。”

  “段三?”碧海天自言自语。

  就坐的,面黑如铁、一身红袍的堂主甲,插言“这个段三,会不会是从犀牛国投奔而来的,被咱们陶掌门收留的那个人呢?”

  碧海天闻言,眯眼自言自语“自从大师哥荣升掌门人后,很多事情都不和师兄弟商量,长此以往很难说啊。”

  碧海天又说“据我所知,这血蛊之毒极难治愈,能治愈这种奇毒之人,堪称神医!”

  碧晓生“爹,您有所不知,治愈血蛊之毒的人就是廖掌门的关门徒弟,才十五六岁!”

  站立的碧海天,及在座的十几位堂主听到这里,皆震惊到睁大眼睛,望向碧晓生。

  其中碧海天好奇问向碧晓生。

  碧海天“此人姓甚名谁?何方人氏?”

  碧晓生迟疑回应“他叫洪允志,听口音,不像当地人”

  碧海天边自语“洪允志”,边手捋胡须频频点头,似乎联想起了一些旧日之事……

  ……

  ……

  无极派总堂门口处,站立着两个背着宝剑的,黑色短衣襟的守卫。

  随着那马蹄踏地、车轮滚动声响起,不远处碧海天乘坐的这辆有顶棚的马车,来到了总堂门口处。

  下一刻,赶马车的老车夫于有年,双手用力勒住马缰绳,“吁——“一声喊叫后,马蹄踏地、车轮滚动声戛然而止。

  这时,车夫掀开了车帘。

  碧海天弯腰跨步走出车棚,在车夫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短暂停歇间,碧海天抬头望向院门正上方的牌匾上,那苍劲有力的“无极派总堂”五个篆体黑字后,莫名其妙地叹了一口气。

  使得身旁的老车夫于有年皱眉——重新审视起一向清心寡欲的碧海天。

  转眼间,碧海天收回飞扬的思绪,看向老车夫于有年,嘱咐开来。

  碧海天“在门口等着我,估计一个时辰内,就差不多了。”

  于有年点头哈腰,答应了一声,目送着碧海天——在那两名守卫抱拳恭迎下,大步走进了院门之内。

  ……

  ……

  无极派总堂议事厅外。

  一身灰色道袍的陶然,带领无极派下属坎门、艮门、震门、巽门、离门、坤门六大门主,皆神情凝重,跨步进入了议事厅内,刚要分主次落座,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于是众人看向门口处,发现是高大的仪表堂堂的乾门大弟子苏尔善——急匆匆跑进了这屋。

  苏尔善面向师傅陶然抱拳,急语“师傅,八师叔到!”

  陶然不敢怠慢,立刻回应“快快有请你八师叔。”

  苏尔善说句“是!”转身就走。

  而这时,门外又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尔善莫要着急,八师叔我来了。”

  随着众人把目光转移到门口处,表情平静的碧海天迈着四方步跨过门槛,进入了屋子,走到了大师兄陶然的面前。

  碧海天抱拳,说“大师哥,这一年多了,咱们师兄弟真是难得一聚啊,有什么分派,请大师哥尽管讲来,不必客气。”

  师兄弟们看向碧海天,神情中流露出难以言表的亲切感。

  而陶然却恰恰相反,用谨小慎微的眼神,瞅向碧海天,犹豫了一下,做出了回应。

  陶然“你也知道,五年前我掌管无极派之后,曾向大帅胡晓楠许诺,一定帮朝廷找到那封韩承志转交洪万历的密信,和失踪的中山国小皇子,可惜一晃五年过去还是毫无线索,为此胡大帅不高兴了,所以才出此下策,要在你的大寿之上,同咱们无极派八大门主,商议这些棘手之事,不过……”

  陶然说着,朝大家抬手示意“来,咱们师兄弟坐下谈。”

  陶然话落,带领众师弟,按主次落座,继续侃侃而谈起来。

  当陶然聊到,关于碧海天的大寿筹办近况时,碧海天突然话锋一转,提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碧海天“本来我筹办大寿,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可是偏偏有些人从中作梗,坏我的好事,为此,我想让大师哥您来主持公道。”

  陶然一愣神,疑惑地问去。

  陶然“主持公道?你是指……”

  碧海天话里有话回应“廖海瑞是我请来的贵客,却在夜夜笙箫客栈里,被一个叫段三的暗算,中了血蛊之毒,还好他的徒弟洪允志有妙手回天的医术,不然——廖海瑞有任何闪失,我碧海天无以向天龙派交代,据我所知,那个叫段三的,就在你的手下听差,我要找他谈谈。”

  “这......”陶然有些为难。

  站立的苏尔善斗胆插言“八师叔,其实……

  陶然怒喝苏尔善。

  陶然“住口,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苏尔善赶紧低头认错“是,师傅。”

  陶然瞬间平息怒色,面向碧海天和颜悦色回应。

  陶然“八师弟,你也知道,我这人向来不护短,如果段三真是毒伤廖掌门的人,我一定不会饶恕他的,不过,这无凭无据的……难以服众啊。”

  碧海天一捋胡须,没有任何表情地看向陶然。

  碧海天“我有办法,等廖海瑞的徒弟洪允志来了,让这孩子指认段三,一切定会水落石出,大师哥你看如何?“

  其他六位门主,不知为何流露出担心的神情,纷纷注视犹豫不决的陶然,似乎,这六位门主和陶然同出一气,很清楚陶然的心思。

  此刻,只见陶然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默许地应允了。

  然而,陶然的眼神深处,却泛起不轨戾光,似乎要对一切敢于指正段三的人,暗下杀手,以绝后患。以免真相被揭穿,自己高大伟岸的形象毁在旦夕之间。

  可在陶然看来,虽然洪允志是段三暗中毒伤廖海瑞的知情者,该杀。

  但是,在还没有从洪允志手里,得到那封密信之前,是绝不能杀死洪允志这个“活宝”的,不过,秘密绑架洪允志,倒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而这一次绑架行动,陶然不会再启用段三,因为段三深谙犀牛国地理,另有他用。

  并且廖海瑞毒伤解除,再想侥幸对其徒弟洪允志实施绑架,势比登天。

  因此陶然计上心来,决定让自己的六个师弟乔装打扮,亲自出马,杀掉廖海瑞绑架洪允志,速战速决!

  于是,身在犀牛国边陲的,夜夜笙箫客栈里的廖海瑞和洪允志,迎来了有始以来最危险最巨大的挑战。

  但既然洪允志,已经踏上了这条荆棘危险的漫漫长路,就必须继续走下去,因为退一步并非是海阔天空,而是万丈深渊,唯有继续,才能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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