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众人在胡吃海喝一番之后,慕容毅和秦韵梅又为一众小辈们打通了任督二脉。这个过程自然不会好受,毕竟要一下子把积蓄了十几年的力量放出来、任其在经脉中冲撞,其痛苦程度可想而知。也多亏了有慕容毅和秦韵梅这样的高手在旁边保驾护航,否则这股力量可以很轻松的搅碎全身的经脉,那人就废了。
好不容易,在众人打通经脉、又洗了个澡后,换上了新衣服,这才从房间里出来。巧的是,陆云熙和张俭是与婉灵和诗茵一同走出房门的。双方对视一眼,各自都有些脸红。
陆云熙和张俭脸红,是因为婉灵和诗茵太美了。刚刚挨过全身内力的激荡、脸色还有些潮红,再加上洗过澡后,略有些蒸腾的水汽,整个人显得更加水灵。新换上的对襟齐胸襦裙,使得两人更加娇艳可人。
而婉灵和诗茵脸红,一方面是因为感受到了云熙和张俭两人的目光;另一方面,仔细梳洗过的陆云熙和张俭,俨然也是容光焕发、英俊潇洒。两人都是情窦初开的青涩少女,被两个男孩子这样盯着看,难免会有些害羞......
诗茵躲到了婉灵的身后,吐了吐舌头,怯懦地说:“你们还没看够啊!要看到天黑吗?”
两人这才回过神来,张俭急忙躬身道:“两位妹妹实在是美艳不可方物,在下失礼,多有冒犯,请多包涵。”
陆云熙则挠了挠头,哂笑道:“谁让你们这么漂亮呢,看得我都入迷了。要是我这一辈子陷了进去,你们可得负责啊。”
婉灵羞涩地轻啐道:“呸,想的美,谁要给你负责呀......”
这时,秦韵梅也走了出来,于是婉灵和诗茵都羞答答地躲到了她的身后。
秦韵梅笑道:“你们这两个丫头,自己害羞也就罢了,却还要拿我来做挡箭牌。”
慕容毅也走出房间,说:“好了,云熙、张俭,你们也老大不小了,别那么没出息。说起来......景怀兄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吧。”
正说着,众人便看到远处,周世文带着张景怀向众人走来。
张景怀一看到众人,立刻就跑了过来,也顾不上礼仪了,急忙说道:“慕容兄、韵梅女士,我刚打听到两个消息,。第一,这次天府演武分两个擂台,江湖老手们站一个,近年新秀站一个,最终会选出一个盟主和两大护法;盟主由年轻人担任,两大护法由老人担任,负责协助年轻的盟主处理大小事务。”
“护法?呵......”慕容毅嗤笑一声,“只怕到时候,年轻的盟主玩不过两个老油条,会被架空成为傀儡啊。”
张景怀点了点头,继续说:“第二个消息是——天府演武的日子定在三天后,报名日期则截止到两天后!”
“什么?这么着急?”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各大门派的队伍都赶到了吗?”慕容毅直接问到了点上。
张景怀点了点头,答:“大部分都到了。这个苏省钦也是个怪人,他并没有在江湖中散布天府演武的具体日期,但却把这个信息分别派人通知了各大门派、帮会。所以那些江湖散人们今天才刚刚得到消息。”
陆云熙听罢,不禁沉吟道:“师傅,我感觉这里面有诈啊。”
慕容毅笑了笑,答:“有诈的又不止这一点,看来这次演武真的是大有名堂。”
秦韵梅则思索了片刻,忽然问道:“近期恰好有官府与江湖实力要结成同盟,这个天府演武恰好就在当天举行,不能不让人产生联想啊。”
“嘶——!”陆云熙等一众小辈听罢,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如果这里面真的有阴谋,天府演武的当天,各大江湖势力都要分出相当一部分力量到扬州商议结盟,那么苏州这里的力量就会大大减弱。而且,一旦演武过程中发生什么意外,远水救不了近火,各大门派的人也只能干看着。而官府呢?他们还在商谈结成同盟的事宜,此事并未落成,换言之——官府也没有权力去管江湖中的事。
想到这里,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张俭弱弱地说:“虽然这样后果很可怕,但是......这里面也不一定有阴谋吧?也许真的是巧合呢?”
陆云熙摇了摇头,叹道:“张俭,你且记住,要想在江湖混,永远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这一次的天府演武,如果没有意外那当然最好,可要是万一出了事情,没有准备的人会死的非常惨。人只有一条命,没了就没了,不可能重来,所以万不可掉以轻心。”
婉灵这时问道:“爹、娘,那我们还去参加天府演武吗?”
慕容毅思索了片刻,答:“我和韵梅必须要去,如果这次演武真的是一场武林浩劫,我和韵梅两人或许可以挽回一些态势。但是,你们必须要留在这里。此去万分凶险,而你们又能力有限,即便去了也没什么用。”
诗茵立刻反驳道:“既是万分凶险,爹娘你们都去了,却为何把女儿留在这里干等着?我们现在已打通了任督二脉,实力较之以往提升了一倍不止,至少也能起到些作用吧?”
秦韵梅温柔地拍了拍她的头,说:“你们的实力虽然有了飞跃性的提高,但是仍然略显不足。你们要相信我们的实力,可以在这场漩涡中求得自保。”
一众小辈哪里肯就此放弃,纷纷表示拒绝。
突然,张景怀爆喝一声:“够了!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小崽子,烦不烦!要想跟着去也行,先打过我再说!”
一时间所有人都没了言语......
慕容毅见状,也不由得苦笑道:“那么,我们这就动身吧?”
秦韵梅点了点头,没有异议。
张景怀则说道:“慕容兄,你们走吧,注意安全。我留在这里看着他们几个,省的他们到处乱跑惹麻烦。”
周世文听罢,急忙叫来了下人:“来人,备一辆马车!”
秦韵梅忙说道:“世文公子有心了,不过马车就不必了,那样太慢。不如给我们准备两匹马如何?”
“好,那在下就给两位大侠备两匹马。”
“多谢了。”
说罢,两人便转身欲走。
陆云熙忽然喊道:“师傅、师母!千万小心啊!”
两人都没有回头,而是潇洒地挥了挥手,示意不用担心。就这样,众人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渐渐地离开视野......
接下来一整天,众人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无精打采、心不在焉。有一次齐永楠经过,见到大家都这幅样子,不禁奇怪道:“这是怎么了?干嘛都跟快死了一样?”
周世文和韩心兰急忙凑上前去,低声讲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齐永楠听罢,不禁也是一阵头大:“这到底是怎么了,感觉最近哪儿都不太平啊?莫非这世道真的要变天了?”
周世文叹道:“唉,谁也说不好啊。不过......就当是我瞎操心吧——你最近也注意一点安全,我心里总感觉有些忐忑,感觉要失去什么东西似的......”
齐永楠嘿嘿一笑,答:“你就安心吧,我的命大着呢。还有就是,我打算今晚就带着心月出发,回淤口关。”
“这么着急吗?”
“是呀。”齐永楠不禁叹了口气,“家父差人来信了,说让我火速回家,顺便把儿媳妇也带回去看看,如果满意的话就择日把喜事办了......”
韩心兰在一旁听得嘴角直抽搐:“我怎么感觉你的一举一动都被父亲看在眼里啊?连心月妹妹的事都知道了?”
齐永楠听罢,愤愤地啐了一口,说:“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何勇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枉我和他从小玩到大,结果竟被父亲秘密收为了手下,专门负责盯着我。”
周世文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放宽心啦,这不也是为你好嘛。话说回来,他竟然能监视你这个高手,想必身手也不差吧?”
齐永楠叹了口气,答:“他的实力也就一般吧,但是和我不一样,他接受的都是探查和刺杀方面的训练,而我,是正面战场上的领袖。”
韩心兰听罢,也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管怎么说,反正都不是坏事。既然你和心月妹妹马上又要启程了,那就快去收拾行李吧。”
“好,那我就先走了。世文兄,日后有缘再会。”
“有缘再会。”周世文拱手行了个礼,然后目送齐永楠火急火燎地跑回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忽然,周世文喃喃了一句:“为什么,齐勇杰将军突然这么着急要叫永楠兄回家呢......”
“嗯?怎么了夫君?”
“不,没什么,我们也回房间休息吧。”周世文急忙笑了笑,掩饰了过去。
与此同时,淤口关将军府中,身材魁梧的齐勇杰焦躁地在院中来回踱步。
“来人!快来人!”忽然,他大声喊了起来。一名下人急忙赶了过来:“将军,请问有何吩咐?”
“从这里去扬州,要多久?”
“回将军,约莫三四天左右。”
齐勇杰叹了口气,吩咐道:“传我将令,命李忠校尉率一百铁骑八百里加急赶往扬州,如遇到永楠这孩子,立刻护送他回来。”
下人点头称是,随后便退下传令去了。
这时,一名气质端庄、衣着儒雅的美妇人从房间中走了出来,笑道:“夫君,这是怎么了?干嘛这么着急呀?”
齐勇杰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叹道:“夫人,让你担心了......我不能不急呀。这个世道,马上就要发生大事了。”
“哦?究竟是什么大事,竟然能让您这样一位军神乱了阵脚?”
“让我乱了阵脚的不是这些大事,而是永楠这孩子啊!我听说,江湖上马上就要举行一场天府演武,意在推举出一位武林盟主。可是据我收到的种种消息来看,到处都是暗流涌动,凶险异常,这里面绝对是个陷阱!我是真怕永楠他一时意气,蹚进这浑水之中。”
妇人疑惑道:“可是,您前些日子不是已经派人传过信,让何勇带永楠回来了吗?”
齐勇杰点了点头,可是眉头却皱的更加紧促了:“我还是不太放心啊......夫人你知道吗,虽然只是一个传闻,不知真假,可是我确实听到探子说——北国为了激怒我与之开战,已经派出了高手,追杀永楠......我怕何勇和永楠这两个孩子,敌不过那些人。”
一时间,妇人也沉默了,就连她,也嗅到了一丝剧变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