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杨贼府内全部值钱东西全部在这了。我们还在屋内发现了两处藏宝密道,宝物也全部被搬了出来。”
李勋带人将魏国公府的仆人还有家眷全部赶到一边后,便正式开始抄家产。
各种值钱物品,不管是金银珠宝,还是书法字画,亦或者各种奇珍收藏,绫罗绸缎,陆续被搬到院子里来,前后忙了近两个小时才停下。
不得不说,杨福国这死太监确实会捞钱。
粗略统计,从杨福国府中搜出的黄金就超过十万两,换成现代那可是三吨多。此外白银数量也不少。这个时代的黄金白银购买力可是很强的。
其他各种物品一时不好估价,但价值绝对不低。
另外还有一沓厚厚的地契,唐末的土地兼并严重,杨福国仗着自身权力,自然也成了其中的受益者,名下大小庄园数不过来。
不过可惜,这些都被陈景乐接手了。
望着这么多财宝,人群中大多数人都不禁呼吸急促,眼巴巴看着。
李勋也十分兴奋,这么多钱财,都足够养好几个神策军了!
不愧为当朝第一权宦!
陈景乐点点头,李唐穷不是没有原因的,国库都让这些大老鼠搬空了,要是多打几只硕鼠,那未来的军费就不用愁了呀!
瞥一眼人群中几个士兵,陈景乐手指轻动,几串珠宝从他们衣服里飞出来。
看到这一幕,那几个私藏财物的士兵吓得额头冒汗双腿发抖。
李勋脸皮狠狠抽搐,臊得脸色通红,眼中怒火渐盛,倏地单膝跪下。
这年头不兴跪拜那一套,行跪礼说明事情很严重了。
“末将治军不严,还请国师大人恕罪。这几个人就交给末将来处理吧。”李勋话语掷地有声,始终低着头不敢看陈景乐。
陈景乐面无表情,他原本可以选择没看到的,但是第一天上任,第一次带人抄家,就有人当着他的眼皮底下搞小动作,未免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不来个杀鸡儆猴,岂不是真以为他好欺负?
当然,其中未必没有敲打敲打李勋的意思。
“就依李将军所言。”陈景乐随意摆摆手。
李勋用力抱拳,起身猛一挥手:“来人!带下去,军法处置!”
顿时有亲兵站出来,拖着那几个哭嚎求饶的士兵下去。
砍头倒不至于,只是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要是执法士兵下手重点,能不能熬过去还是个未知数,毕竟这些士兵可不是什么铁军。
但是没办法,谁让他们作死,竟敢私藏抄家的财物,而且还被发现了,搞得将军在国师大人面前这么丢脸,能活下来就是侥幸,这辈子都别想出头了。
李勋忐忑站在陈景乐身后,深怕刚才的事引起他对自己的不满。
其实他想多了,陈景乐还不至于为一点小事耿耿于怀。
“民脂民膏啊。”望着满满一庭院箱子的珠宝,陈景乐抬头长叹。
他想起后世的和珅,同样是权臣,同样下场,而且和珅家里搜出的财宝要更多,足足两百五十多吨黄金。
相比之下,杨福国反而有些逊色了。
陈景乐略一沉吟,对李勋说:“我感觉这里面的财宝,还不是杨福国历年来搜罗的财富的全部,肯定还有其他地方没找到的。把那些仆人家眷全部带回去,好好审问。”
所谓狡兔三窟,杨福国生前未必没有考虑到自己日后会倒台,肯定会留有后手。
这年头想要自保,就必须有兵权,而养一支军队,则需要大量的银钱。
所以陈景乐才笃定,杨福国还存在其他藏宝地点。
“国师大人英明!”李勋稍微一想也明白了,连忙点头。
陈景乐只是怀疑,具体还有没有,不好说。有最好,没有也没关系。
唐代的宦官上位,还要追溯到玄宗时的高力士,而安史之乱开始,宦官便逐渐掌握军权,李光弼、郭子仪、仆固怀恩等名将都受过宦官的压制。
从李昂开始的六任皇帝都由宦官推上宝座,其中就包括被称为“小世民”的李忱。
黄巢起义开始,皇帝主要依靠的已不是贵族将领,而是贴身禁卫军,也就是宦官。
这样的军队缺乏战争经验,只不过是领薪养家的公务员,是穿着铠甲的文官,对战争的发展起不到任何作用。
所以李唐皇室才会越来越弱势。
不过从今天起,情况就要有所改变了。
陈景乐手一挥,眼前所有物品箱子瞬间消失在眼前,被他收入小乾坤戒跟乾坤袋中。
可是其他人不知道,眼前这么多东西一下消失,顿时懵圈,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
“当真仙人手段!”
李勋也因此愈发觉得,这位新晋国师大人真的深不可测,自己将宝押在他身上果然没错。
陈景乐率先转身走向门外:“我们回去,听听你那些个同僚们怎么说。”
魏国公府的事处理完,就该解决神策军的问题了。
希望那些人识相点,不然还得费不少功夫。
“遵命。”李勋低着头,愈发恭敬。
……
陈景乐这第一把火,烧得整个长安心惊胆战。
魏国公府全家被抄,抄查出的金银财宝数额惊人,全部纳入国库,在长安城内掀起了一阵波澜。
要知道那可是当朝第一权宦杨福国啊,连皇帝都得听他的,谁敢忤逆他的意见,简直自寻死路。
然而这家伙终究还是倒了。
一时间整个长安城暗潮涌动,人们纷纷四处打听,这位新任国师到底什么来路。
有人说他是天上谪仙下凡,是来助唐皇成就千古一帝的。
也有人说他是仙人弟子,不忍众生受苦百姓流亡,遂下山入世修行。
众说纷纭。
抄家情况,陈景乐已经禀报唐皇李况,并申请派人详细估值,记录在册,任何人未经他允许,不得动用。
开玩笑,这些钱可是他弄回来的,谁敢有想法,爪子立马给你打断。
……
回到神策军营地。
陈景乐刚准备撤掉结界,忽然顿住脚步,对李勋说:“等一下,李将军你不用进来,我来跟他们谈就好。”
“末将遵命!”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李勋选择听从陈景乐的命令。
陈景乐让李勋再空出另一顶帐篷,然后开始执行他的计划。
有些东西,他不想让李勋看到,或者说不想让他知道那么早。
他已经想好了对付那些不听话的人的办法了,那就是——
洗脑!
没错,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就是洗脑!
给他们看灌输民族主义思想、爱国主义思想,要他们明白,他们是为大唐而战,为身后的亲人而战,为脚下这片土地而战!
他们不再是只为吃皇粮而当兵,也不再是纯粹为功名利禄而当兵。
尽管李唐已经开始倾颓衰败,可终究是李唐,哪怕日后彻底解体,依旧有人顶着唐的国号重新建立政权的巍巍大唐!
先有强汉,复有盛唐!
我们祖祖辈辈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几千年,下棋的对手换了一批又一批,可我们依旧坐在棋桌上!
这个时代的人,对李唐的认同感,是后世一千多年所不能比拟的,因此这个办法是完全可行的。
但也只有陈景乐才能这么做。
在陈景乐堪比化神老怪的强大精神力面前,这些只是粗通武力的武夫又怎么抵挡得住?
这些人经过一番“思想教育”后,全部变成了守卫家园的好将领。
不过……陈景乐没敢在这个时代传播红色思想。
毕竟他要做的不是改天换地,而是利用权力去达成自己的目的,简单的爱国主义民族主义已经够用了。
。
再说,造反当皇帝什么的,太累了,完全没这个想法。
陈景乐的第二把火,烧的就是神策军。
当那些和自己一样都,是神策军将领的同僚,重新现在自己面前,李勋却发现好像第一次认识他们一样,感觉好陌生。
昔日明明喜欢争锋相对、互相看不顺眼的二人,这会儿竟然毗邻而坐,一起讨论神策军接下来的整顿改革。
谁能想象前一天晚上,他们还在青楼里,为了一名女子,大打出手?
见鬼!
李勋惊悚骇然,汗毛倒竖。
这种感觉真的太诡异了,而且不止一两个人,是所有原先被骗过来的高级将领都是如此。
国师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让他们变成这样的?
感觉他们身体依旧是那个身体,灵魂却被换掉了。
“李将军,贫道有些话想和你谈谈。”陈景乐掀开帐篷,笑着对李勋说。
李勋只觉得心头打鼓,硬着头皮跟出去。
等他回来,脸上也带上了和其他人一样如释重负的笑容。
没错,我是大唐的兵,我要守卫的,是这片富饶的土地,是我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
然而想要彻底掌握神策军,还没那么容易,除了高级将领以外,中层的校尉同样是陈景乐要争取的对象,他们才是战场上负责传达执行命令的人。
整个神策军上下都展开了一番轰轰烈烈的思想教育活动。
还有杨守汉这个小黄门,他现在已经彻底成了陈景乐的脑残粉,思想改造比谁都积极。
陈景乐暗中观察,觉得这家伙尚可造就,便遂他去了。
“立正!”
“向右看齐!”
“向前看!”
“齐步——走!”
“一二一,一,一二一……”
有心人惊骇发现,神策军这支队伍,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然而洗脑顶多只能强化他们的意志,想要真正提升他们的战斗力,还得靠训练,靠战场杀敌。
神策军原先的士兵大都是些富商勋贵子弟,不合格的占多数。陈景乐得先剔除一部分,然后再另外招一批人进来,反正抄了杨福国家产之后,不缺钱。
两万人的军队可不够,起码得五万以上,这还是初期。
鼎盛时期的大唐,可是真正做到拥兵百万的!
五万军队,应该够拱卫长安,与各藩镇势力一较高下了。
……
陈景乐的第三把火,烧的是长安城内的宦官势力。
小黄门杨守汉还有李勋等人,帮忙提供了众多信息资料,但凡隶属杨福国党羽的宦官,全部被抓起来丢入大牢,等待他们的,将是暗无天日的拷问。
可以说这个年代,但凡有点地位的太监,抓起来都没有一个冤枉的。
长安城的大牢里面,一时间足足多了五百多个大小宦官,他们将被逼问拷打,直至榨干他们身上最后一滴油水。
至此,困扰李唐多年的宦官势力问题,在陈景乐手上,彻底瓦解灰灰。
在陈景乐看来,太监这种生物,有悖人伦,本不应存在,哪怕不能彻底清除,也要尽可能减少。
这段时间,长安城内人心惶惶,特别是那些曾经跟宦官集团来往密切的百官,纷纷请辞告老还乡。
陈景乐知道后冷笑,想跑?
你们跑得掉吗!
这年头养兵也好,发展也好,都需要大量的钱财,国库没有,那只好杀大老虎大老鼠了。
“我要的不是清洗,而是重塑!”
站在观星楼上,俯视整座长安城,陈景乐发现自己心态出现了些变化。
从一个习惯自身角度思考问题的人,慢慢向考虑多方面因素转变。
应该不是坏事。
不过——
哪怕这个时代通讯落后,但是自己铲除宦官势力,掌握神策军的消息,想必很快会被其他藩镇军阀得知。
到时难保会有些胆大包天的家伙率大军攻向长安。
那些家伙,可都是野心勃勃的存在。
那时,自己可真的要是和全世界为敌了。
这种感觉……
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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