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卉过去扶女儿起来，“你说你们两父女，这是在干什么，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说开就好。”
聂康成于心不忍的看着聂轻语，“下不为例。”
看来父亲准备一个人把这件事扛下来，她刚才还在茶里下药，不知道那种药会造成什么后果。
X5是一种慢性毒药，不会马上起效。
聂轻语如获大赦般的点着头，其实她的内心是愧对聂康成的。
整整一上午，聂康成始终觉得头昏昏沉沉，全身无力。
他独自靠坐在客厅的沙发里，默默想着昨晚的事。
白卉见丈夫心事重重，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心里的不安更深。
门声一响，聂康成抬眸，看到走进客厅的人竟然是宫墨和夕瞳。
他忽然想起，上午有军政会议。
“我有事耽误了……”聂康成的语调里带着歉意。
宫墨和夕瞳正是因为这件事，才来看聂康成的情况，他之前从不缺席任何会议。
“总统先生的神色似乎不怎么好，身体不适还是要早点看医生。”宫墨敏锐的发现聂康成今天的精气神比平常下降不只一点点。
军医出身的夕瞳更感觉不对，她惊讶的看着聂康成微微颤抖的手，还有白里透着一丝青紫的薄唇。
白卉端上一盘水果，招呼宫墨和夕瞳，“渴了吧，吃点水果。”
“谢谢夫人。”宫墨礼貌的回应。
白卉微微点头，离开客厅去忙自己的事。
夕瞳坐过去，离聂康成近一些，“干爸，你真的没事吗，有没有什么和平时不一样的感觉？”
聂康成被她这么一问，也有些奇怪，以前熬夜最多是头疼，怎么今天还感觉四肢发麻。
“也没什么，就是感觉有些发麻。”聂康成说完才意识到，他竟然愿意对眼前的女孩说感受。
或许，这是父女的天性。
夕瞳听完这话，再也无法淡定，四肢发麻、嘴唇呈现微弱青紫是新型毒药X5的典型症状，她最近一直在关注这方面。
“干爸，你听我说，这是中毒症状，幸好发现的早，我需要N9血清。”夕瞳长话短说。
目前的情势刻不容缓，X5虽然是慢性毒药，但发作起来很要命的。
宫墨剑眉微扬，立即去走廊处打电话，让刘副官马上去基地医院拿药。
客厅里，只剩夕瞳和聂康成两个人。
聂康成的目光，慢慢移向那杯茶。
他简直难以置信！
除了它，不可能是别的什么。
手抖的越来越厉害，没想到要置他于死地的，竟然是最爱的女儿。
聂康成说不出心里的感受，只觉得胸口沉重的像是压着什么。
这是上天在报应他么，可他并没做过什么人神共愤的事。
夕瞳顺着聂康成的目光，看向茶杯，又转回来，不明白他眼中为什么会有这么深的悲怆。
“干爸，你有什么心事，告诉我好吗？”
看着眼前乖巧懂事的夕瞳，还有她灵动的大眼睛，聂康成莫名觉得这双眼睛好像年轻时候的自己。
他的大手抚在夕瞳的后脑处，眼角的水痕缓缓落下，“小瞳，如果你是我女儿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