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一个人主动找上你,最快的方法就是成为他的仇人。”
多肉植物与火红仙人掌面面相觑。
“即便是你这么说……夜魇大哥,我还是听不懂啊。”多肉植物纠结的抓了抓头发,每每感觉快要明白这位大佬想法的时候,对方又会搞出一番神操作让他再次怀疑自己的智商,“原着中的是个冷血之人,为了完成弑父的目标,就连对他忠心耿耿的部下都能毫不犹豫的作为弃子使用,他连重视的人都没有,我们要怎么成为他的仇人?”
“他虽然没有重视的人,但他有重视的事——只要我们与他要做的事情反其道而行,他就必然会找上我们。”
……
次日。
洗刷过早餐用过的餐具后,没有像以往那样匆匆的急着上工,而是从房间内端出了一大盆衣服和床单。。。
从门廊下经过的罗戒停住脚步,对她打招呼道:“鳅,今天不用去蒸汽锻冶厂吗?”
放下木盆,捋了一下额前散落的发丝,脸上绽放出一个明媚的笑容:“夜先生,今天我休假,打算把这盆衣服带到河边洗一洗。”
“又要工作,又要打理这么大的一个家,鳅你还真是辛苦呢。”罗戒感叹道。
摇摇头,毫不在意道:“我不觉得有多辛苦啊,现在这种世道,能活下去就已经很好了……而且,家里很久都没这么热闹过了,我挺开心的。”
“鳅还真是容易满足呢。”罗戒也笑了,“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哎——哎?”被罗戒的突然袭击打了个措手不及,两朵羞涩的红云瞬间浮上双颊,“夜先生,这个问题也未免太……私人了。”
“我就是有点好奇哪个幸运的家伙会娶到这么贤惠女孩做妻子。”
罗戒问这个问题其实也真没别的意思,他就是想知道和主角到底有没有那层关系——别看原着中与给观众大把的塞狗粮,但以类似动画的一贯尿性,最终让男主与女配结成一对也很有可能的。
不然实在无法解释这个角色的存在意义。
或许是对于罗戒的感官很好,倒是没有避开这个问题,略带羞涩的摇摇头:“我认识的同龄人都是工厂内的伙伴,但与他们实在是太熟了,感觉就像我的哥哥弟弟,很难产生喜欢那种感情。”
罗戒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难怪原着中这个角色一直都没有感情线,显然问题就出在这里。
“鳅,能把你今天的时间借给我吗?”
或许是之前的问题给了多余的联想空间,听到罗戒这句话再次红了脸,手足无措道:“那个……夜先生,我们才认识半天而已,约会什么的实在是太快了……”
“呃,我只是想让你带我在附近转转而已。”
“哎?!”oq
数分钟后。
并排走在崎岖不平的田间小路上,把头压得恨不得扎进胸前,始终不敢看身旁罗戒的脸,耳朵热得发烫。
“鳅,这些田地都是谁的?”
此刻还陷在害羞与丢脸的情绪中不能自拔,罗戒一连问了她几声才惊醒过来,赶忙深吸一口气,强作平静道:“这都是川崎大人家的土地,他是这里最大的地主和粮商,至少四分之一的田地都是川崎家的。”
罗戒回想了一下原剧情,似乎对这个家没有什么印象,估计按原来的发展,十有八九昨天就死于卡巴内的袭击了。
即便是侥幸活下来,失去了房屋和田产,也不过就是众多背景龙套的一员。
“鳅,这个川崎家的风评怎么样?”
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手指卷着垂在肩头的发梢,轻咬嘴唇道:“夜先生是打算与川崎家做生意吗?虽说我不该干预夜先生的决定,但是……这个川崎家的家主不是什么好人,之前还曾经拿着一张不知是真还是假的借据,想强纳我做他的第十房小妾,幸好菖蒲大小姐当时经过,他才没有得逞。”
“典型的封建地主恶霸么……”罗戒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好了,我们去其他的地方转转吧。”
……
从田间回来,端着一盆衣服去了河边,罗戒将多肉植物叫到了房间里。
“多肉,你干不干脏活儿?”
多肉植物心中一惊,压低声音道:“夜魇大哥,你要杀谁?不会是城主吧?”
“不,只是一个背景墙角色,而且还是欺男霸女的那种。”
听完罗戒的说明,多肉植物释然一笑:“夜魇大哥你太谨慎了,我只是不喜欢乱杀人,但没什么道德洁癖……你想让这地主老财怎么死法?”
“当然是能撇清我们嫌疑的死法。”
……
最近似乎很不太平。
之前刚侥幸躲过了装满卡巴内的,才过了一天,城中最大富户家又出事了。
据知情者透露,似乎是在当天晚餐时间,家的家主和几名主要成员在饭桌上突然变成了卡巴内,咬伤了子女与侍妾等多人,随后赶来的城主护卫队在控制并击杀了数只卡巴内后,强行逼迫所有伤者以爆破心脏自杀。
整个主家成员几乎全部死绝,只剩下几名没有资格在正厅用餐的侍妾与还在吃奶的庶生幼子侥幸存活下来。
随后,护卫队在后院的一间仓库内找到了一只被绳索捆缚吊在房梁上的赤果女性卡巴内,于是这起突发事件最终以富豪们不可告人的邪恶嗜好导致意外感染而宣告结案。
案子是结了,但却留下的后续却比案子本身更加麻烦。
侍妾与庶子是没有继承权的,而本家所有有继承权的男子又都死绝了,按规矩,这种无主的财产只能收归的公库。
然而,家留下的多处商铺与上好田产实在是太让人动心了,内的各大豪族富商都不约而同的盯上了这块肥肉,各种请愿的书信和说情的条子几乎将城主的书案堆满。
似乎也不想参与到这场城中豪族的角力当中,索性将家遗留的商铺、房产与田产按区域拆分成几份,在天守阁内举行拍卖会,任由众豪族富商竞价,价高者得之。
然而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是,最终拍下了川崎家遗产的不是内任何豪族或富商,而是一个名为的华国海商。
所有人都好奇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究竟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拿到了这样大的一笔财富,然而由于拍卖采取的是暗拍的形式,真正的出价也只有城主才知道了。
……
“父亲!”
步履轻盈的走进的书房,将手中的长弓随手交给身旁的侍女,端坐于正在伏案书写的面前。
“哦,是菖蒲啊,有事吗?”头也不抬问道。
深吸一口气,表情严肃道:“父亲,你一向教导我做人要守信,可这次拍卖川崎家遗产,您却不是这么做的——我看过所有的竞价书,根本就没有那个叫的人。”
“那是因为他的竞价书直接投到了我这里。”从镇纸下抽出一张折叠整齐的书信,随手丢给下方的,“看看吧,这个年轻人倒是聪明得很。”
好奇的展开那封信,表情瞬间变得古怪:“?这……这也能算是竞价书?”
放下笔,微微摇了摇头:“这个价码只是为了方便我堵住那些豪强的嘴……这个年轻人早就料定我会将川崎家的遗产出售给他。”
见女儿依旧面露疑惑,笑了,溺爱的眼神中又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忧虑。
“或许是我把你保护得太好了,但你总有一天还是要去面对权利的肮脏,今天的事就当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吧。”
“当权者最重要的是制衡——城内豪强的整体势力要远大于我们四方川家,可我依旧能稳坐城主之位,靠的就是制衡的手段。”
“然而川崎家的灭门,却让城内原本的势力平衡被打破,这次拍卖我本不愿进行,但又怕给了其他豪强联手对抗我们四方川家的借口,而这个叫的年轻人,恰好给了我重新恢复城内势力平衡的机会。”
起身从书案后走出,搭住女儿那依旧柔弱的肩膀,语气怅然道:“只可惜你不是个男儿身……听说那个当初还是你作保让他们入城的,想不到才几天时间就能借势而起,真是后生可畏啊!抽空与这位的新贵多走动走动吧,我有种直觉,这个年轻人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如果可能的话……”
“怎么了,父亲。”不明白父亲为何说到一半就不再说了。
“没什么。”自嘲般的笑了笑,伸手轻抚着女儿那锦缎般的乌黑长发,“现在说这个还是太早了,先看看那个年轻人能走到哪一步再说吧……那些老狐狸可不会甘心到嘴的肥肉被一头幼狼叼走,能不能最终将这块肉吞下去让自己长成头狼,就要看他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