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曦挂掉电话。
“温格亲自打来的电话？说什么了？”苏薰饶有兴趣的问。
“没什么特别的。”江晨曦故作镇定，说道，“就是表达了对我的关注和欣赏，邀请我加盟阿森纳之类的话。”
虽然看似表情平静，不过，嘴角的一丝笑容，还是暴露了江晨曦内心的情绪，先不说他会不会加盟阿森纳，能够接到温格打来的话，教授亲自邀请加盟，这足以让他小得意了。
“你答应了？”苏薰问。
“没有。”江晨曦说道，又补充了一句，“我拒绝了。”
苏薰惊讶的看着江晨曦。
……
“是这样子的……”
温格在电话中坦诚，阿森纳俱乐部在追逐皇家马德里的阿根廷球星伊瓜因，这个转会谈判已经进行了一个多月了，所以，暂时一直无法兼顾江晨曦的转会，不过，教授表态，一旦伊瓜因的转会有了结果，不管伊瓜因能否加盟阿森纳，他都会全力运作江晨曦转会阿森纳。
“这算是安抚吗？”苏薰说道。
“算是吧。”江晨曦点点头。
很显然，教授打电话的目的是为了安抚和解释，亲自打电话表示对江晨曦的欣赏，正是为了表态江晨曦不是备胎，只是转会操作的先后顺序而已。
“还有什么？”苏薰问。
她了解自己的男友，以江晨曦的性格，阿森纳的这种先后顺序排队的操作肯定会让江晨曦不舒服，因为很显然，和伊瓜因的转会复杂程度比起来，江晨曦的转会非常直接简单，只要阿森纳愿意拿出2000万欧元的转会费，江晨曦就可以直接和阿森纳谈个人待遇，非常简捷。或者直白的说，阿森纳之所以重心放在伊瓜因的身上，或许正是因为自觉拿下江晨曦的问题不大：只要愿意砸出2000万欧元的解约金，以阿森纳的名气和温格对年轻人的吸引力，江晨曦不会拒绝阿森纳。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在这些转会意向中，在江晨曦的意向选择中，阿森纳确实是处于领先杆位的。他这样的92一代的年轻人，深受英超的影响，阿森纳最辉煌的时代、不败赛季夺冠的那段时光，正好是江晨曦的早期足球记忆，即使是不是阿森纳的球迷，对阿森纳和温格的印象也不错，当然，更确切的应该说，这一代年轻人，对于英超诸强的印象都不错。
阿森纳这种吃定了江晨曦的态度，会让江晨曦感到不快，不过，在温格亲自打电话来安抚和解释之后，苏薰相信这种不快就没了，以温格在足坛的地位，亲自打电话来安抚，这份情，江晨曦得端着。
所以，她很惊讶江晨曦为什么会直接拒绝了教授的邀请。
……
“阿森纳能够给出的最高薪水是3.5万英镑的周薪。”江晨曦说道。
苏薰闻言，立刻明白了。
英国常说的球员薪水一般都是指的税前，这一点与西班牙、意大利等国媒体的习惯不同。2013年英国的最高档个人所得税率为50%，英镑对于欧元的汇率在1.3左右。
过去几年，一些媒体上普遍流传英超在休赛期不发工资。所以，在计算英超球员年薪的时候，有的人说是周薪乘以48周，还有的说是42周、40周。
但是实际上，苏薰进入到经纪人的圈子之后，就了解到，英超球队在计算年薪时，全都是直接用周薪的数字乘以每年52周，即便是假期也发放薪水的。
3.5万英镑的税前周薪换算成税后年薪的话，3.5×52××1.3=118.3万欧元。
118万欧元的税后年薪，对于大多数20岁的年轻球员来说，已经是非常高薪了，但是，江晨曦在巴塞尔已经拿到了50万欧元的年薪，这还是他在去年年底时候续约时候的情况，现在他是欧冠新科金靴，瑞士联赛双冠王，这样的履历，转会去新的球队，薪水如果只是翻倍的话，这是他不大能够接受的。
……
没有人不喜欢金钱，即使是最热爱足球的球员，也不可能无视金钱报酬。
更何况，薪水待遇在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诚意。
要知道，目前阿森纳的顶薪是波多尔斯基和沃尔科特，两人的税前周薪是10万英镑，换算成税后的年薪是338万欧元。
波多尔斯基上赛季整个赛季在联赛中为阿森纳进了11球，欧冠中有3个球，江晨曦呢？欧冠进了12球……
此外，有一点，温格没说，但是，江晨曦明白，他的薪水之所以被‘压制’，这是因为伊瓜因如果加盟阿森纳，将会拿到一个非常恐怖的薪水待遇，阿森纳的球员薪资支出一项管控严格，伊瓜因拿得多，势必要从别的球员那里勒紧裤腰带……
很显然，一向精打细算的阿森纳，即使是最终愿意拿出2000万欧元来引进一名20岁的年轻人，却也同时考虑在薪水方面进行适当的压缩……
这等于是说，阿森纳愿意在转会费上表达诚意，球员个人也要在个人待遇上表示一下牺牲嘛……
也许在阿森纳方面看来，给一个20岁的年轻人3.5万英镑的周薪虽然不算高，但是也不低，属于正常范畴，但是，从江晨曦的角度，他不能接受，更何况是割他的肉喂给别的球员……
……
往深里说，这也代表了一个信号，在阿森纳眼中，伊瓜因的地位和重要性远远在他之上。
有些事情可以退步，有些不可以。
“温格先生是一个君子啊。”苏薰略略感慨，打趣说道。
江晨曦点点头，确实是如此，温格可以不打这个电话，即使是打了这个电话，也可以不提薪水待遇等问题，可以先安抚稳住江晨曦，但是，教授直接坦言说了这些，没有隐瞒什么。
这也是打算结一个善缘，如果江晨曦能接受这一切，那么，一切最好，江晨曦婉拒，那么，也没有闹僵关系。
日后好相见嘛。
……
电话那头，教授放下电话，有些失神。
他确实是对这个中国射手很欣赏，只可惜，对方婉拒了他的邀请。
不过，很快，温格就将不好的情绪移开，他现在精神状态不错，很有大干一番的冲动和干劲。
无他，阿森纳有钱了。
多年的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
现在不仅仅要在转会市场上砸钱买人，而且要买大牌球星。
枪手腰包鼓了，一方面是债务轻了。俱乐部当年为修建新球场而欠下两笔巨债，其中因海布利旧址新建而欠下的一笔1.35亿镑流动负债，已于2010年还清；另一笔2.6亿镑负债，分为2.1亿固定利率贷款，需每年还款1800万左右，另5000万浮动债务最迟25年内还清。以年年进欧冠而创造的盈利基础，枪手还清每年“按揭”不是问题，且还有盈余。
而让俱乐部敢在今夏频和大牌球星“挂钩”的信心，是他们的商业开发能力。主场搬家前，阿森纳签署了一批时长价低的商业赞助合约，其中为期7年的球衣赞助合约，其每年赞助收入还不到800万镑！今年5月，俱乐部被披露将和彪马签署一份新球衣赞助大单，这份为期5年的新约总值1.7亿英镑，意味着仅球衣赞助，每年就将为俱乐部提供3000万镑收入！加上其他一系列准备更新的商业合同，两年内，阿森纳的年营收有望从现在的2.34亿英镑飞跃到3亿英镑关口。
这一次巨额引援金和以往的空头支票不大相同，是真的有钱。
阿森纳一直在追逐伊瓜因，现在已经非常接近签下阿根廷球星了，这也是为什么江晨曦纨绔了阿森纳之后，教授虽然惋惜，但是并没有多么失落的原因。
江晨曦目前只是一个当红新秀，虽然天赋不错，但是，同样是短板明显，而伊瓜因则是目前足坛有数的顶尖射手之一，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啊。
……
“皇家马德里的阿根廷射手伊瓜因在上赛季结束前宣布离队后，就成为了欧洲各大豪门竞相争抢的对象，与其有过“绯闻”的俱乐部从英格兰遍布意大利。而以阿森纳与其联络消息最多。”
“阿尔沙文已经确定转会，本特纳也在谋划加盟法兰克福，而查马克也注定属于被清洗之列。这三人一去，阿森纳的攻击阵容立即变得薄弱，不能拿孩子顶上，则必定需要新援补充，阿森纳也加紧了对伊瓜因的追逐，目前这则转会似乎又有了进展。”
“今天，来自中美洲小国萨尔瓦多的CadenaYSKL电台宣称，伊瓜因即将前往伦敦，并且参加例行体检，之后将会与北伦敦球队签约。转会费为3000万欧元。”
“此外，我们得到的消息是，在伊瓜因即将来伦敦体检的同时，阿森纳也没有放弃对巴塞尔的欧冠金靴江晨曦的追逐，有消息显示，阿森纳将会同时拿下伊瓜因和江，现在，阿森纳的阵容中有波多尔斯基和吉鲁以及沃尔科特……”
精心烹饪的早餐散发出香味，电视新闻BBC频道中正在播放体育新闻。
江晨曦轻轻摇头，阿森纳并没有把他婉拒的消息传播出去，估计这也是出于想要在和伊瓜因的转会中占据主动权的考量。
就在此时，苏薰的手机铃声响起。
……
江晨曦注意到接听电话的苏薰的面部表情露出惊讶之色。
“多特蒙德俱乐部经理瓦茨格打来的电话。”苏薰说道。
“多特蒙德？”江晨曦一愣，难怪他会惊愕，这家德甲球队、刚刚结束的这个赛季的欧冠亚军球队此前并没有表露出对他的任何兴趣。
“瓦茨格先生现在就在日内瓦，想要我们见一面。”苏薰说道。
“好啊。”江晨曦点点头。
多特蒙德实力不俗，别的不说，这可是新科欧冠亚军球队，在德甲也是亚军，虽然双亚王的名头不好听，但是，不容小觑。
……
江晨曦载着苏薰，驱车前往日内瓦。
在日内内瓦的一处比较隐蔽的咖啡馆的包间，他们见到了多特蒙德方面的来人。
“你好，江。”瓦茨格自我介绍后，和江晨曦握手，然后介绍了身边这位，“这是多特蒙德的体育主观左格克先生。”
“你好，江，很高兴见到你。”左格克点头致意。
双方落座。
瓦茨格和左格克都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似乎还在等什么人。
就在此时，瓦茨格的手机响了，他说了声抱歉，走到一边接听电话，随后回来，不动声色的坐下，对左格克小声说了句什么。
江晨曦听到了‘堵车’这个词。
……
德国人谈事情非常直截了当。
“江。”瓦茨格说道，“你在上赛季的表现是完美的，相信关于夸赞的话语已经很多了，我们就不再多说了。”
江晨曦点头微笑，继续聆听。
“多特蒙德已经准备向巴塞尔行使2000万欧元的违约金条款权，我们和巴塞尔方面也进行了初步的磋商。现在，我们正式向你发出邀请，想听听你的想法。”瓦茨格说道。
江晨曦和苏薰微微惊讶，没想到多特蒙德人如此直接、开门见山。
不过，这种谈判风格，倒也不错，很直接，没有虚头巴脑的，有什么说什么。
“很高兴江晨曦能够赢得多特蒙德的青睐。”苏薰开口说道，“这是我们的荣幸，不过，有一点我们需要得到确认，多特蒙德对江晨曦的兴趣，是瓦茨格先生和左格克先生的意思，还是尤尔根.克洛普先生也是同样的意思？”
这一点很重要。
多特蒙德俱乐部高层对江晨曦的兴趣和欣赏很重要，但是，多特蒙德主教练克洛普的意志同样重要，甚至可以说是更加重要。
因为，决定球员能不能上场踢球，决定球员在球队的战术中的作用和地位的，是球队主教练。
“这个问题，我想可以由克洛普先生亲自来解答。”瓦茨格突然笑了说道。
江晨曦顺着他的视线去看，就看到包间玻璃门外面有人走来，推开门，走进来一个满头大汗的络腮胡子的男人。
“实在是抱歉，我迟到了。”络腮胡子首先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