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鱼反手一指头将他给点了,径直走了进去。
她想看看,她爹是不是还要继续给娘委屈受。
如果是那样,她绝对不答应。
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房门没有关,白小鱼站在门外的隐蔽处,可以将里面的声音听得很清楚。
“……所以早在二十年前,你就知道真相是怎样的了!”白安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气。
“是。”祁红玉说。
“那时候你为什么不让常大夫出来作证?”
“我以为你能相信我。”祁红玉说。“毕竟当初在新婚之夜,你曾跟我说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样的话。”
白安槐沉默片刻,说:“我毕竟不是神仙,只能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嗯,后来我也明白了。”
“你明白了,为什么还是不说?”
“她都为你生了好几个儿女了,孩子不能没有母亲。”祁红玉说。“所以,只要她不继续作恶,我没打算让常大夫出来。”
“祁红玉!”白安槐又动容又恼怒。“她是如此蛇蝎心肠的一个女人,你就任由她留在我身边?”
祁红玉:“难道是我让她入府的吗?”
白安槐的语气软了下来,说:“说到底……是我对不起你!”
那时候,他正是飞黄腾达,鲜衣怒马的时候。
他虽然没有想过要休弃糟糠之妻,却毫不犹豫的为自己纳了几房美妾,以弥补发妻的容貌缺陷。
祁红玉笑笑:“以后再纳妾的话,还是要多多考察对方的人品。”
“我……我不会再纳妾了。”白安槐心里莫名有些慌,伸手去握祁红玉的手。
如果忽略掉她脸上那块斑的话,祁红玉长得并不难看。
而且她身上有种独特的东西,是白安槐见过的任何女人身上没有的。
白安槐当年对她是有真心的,否则他也不会喝醉了酒,有了白小鱼。
只是……黄芬太恶毒!
……
然而,祁红玉却不着痕迹地躲开了他的手,问:“你打算如何处置她?”
“送去寺庙,永不得回。”白安槐说着,语气一转,有种讨好的意味:“当然,如果你觉得这样处罚太轻了,你想怎么样,跟我说,我会照你的意思做。”
祁红玉摇摇头说:“你自己处理就好,不用问我的意见。”
白安槐心慌的感觉更甚,说:“她屡次害你,我如何能不问你的意见?”
祁红玉说:“对我来说,这个并不重要。安槐,该是吃饭的时间了,我要去做饭了,你回去吧!”
“你是白府的主母,何用自己做饭?”白安槐忙说:“我这就吩咐大厨房,以后都听你的——不是,是整个白府的中馈都交到你手里,你随便安排就是。”
“不用了。”祁红玉说。“他们做的,不如我做的好吃。你也知道,家里来了客人,是小鱼的师姐,这次的事情多亏她帮忙,我要多做些好吃的招待她,你且忙去吧!”
“红玉……”白安槐总觉得心里很慌很不是滋味,有很多话要说,但是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祁红玉问。